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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雾立即照做,他的信息素是晨雾的味道,是一种很淡很淡的,清新的潮气。明明这种味道是很能令人清醒的,可是沈知砚非但没有被安抚好,反而咬得更疯狂。
沈知砚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这不是青岑的味道。
盛雾叫道:“哇操不管用怎么办啊!!他他他,他还在咬……”
柏青岑眉头拧得更皱巴。
“你这什么劣质信息素,安抚性功能这么差。”
“我tm信息素评级Ⅳ啊,这尼玛……”
柏青岑在导航软件中快速定位到沈知砚的地址,拎起墙壁上挂着的钥匙:“行了,我现在去救他。”
“你救谁……不是,这得多久啊!我顶不住啊……”盛雾感觉胳膊上的肉都要被沈知砚的牙齿扯烂了,疼得蹲下来,瞬间便被沈知砚扑倒,摔在地上看着自己胳膊上鲜血淋漓,“操、你别压着我……我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柏青岑深吸一口气:“他……”
老婆把野男人推倒了!
柏青岑站在AQUIVER顶楼的办公室里,手还握着门把手,呈即将要冲出门的姿态。
他心脏的剧烈搏动在淅沥的雨声里逐渐平息,缓慢地,把手收回来。
糯糯真的失控了。这样下去……
柏青岑的掌心还存留着金属门把手的冰凉感,他低头发了一会儿呆,听着耳麦里呜哇乱叫。
“你按公放。”
“什么?”
柏青岑平静地重复:“窃听器有双向对话功能,按公放键。”
盛雾手忙脚乱地把窃听器摸出来,点击了一个小喇叭,再重新放回裤兜里。
随即,屋内响起柏青岑温和的声音——
“糯糯。”
沈知砚撕咬盛雾胳膊的牙齿不动了。
他压在盛雾身上,迟钝地低头,看向盛雾的裤兜……好像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是青岑。
青岑为什么在裤兜里?
沈知砚晕乎乎地思考着,缓慢地把盛雾的胳膊放开,牙上沾了血,有股腥味。
盛雾立马把他推开翻身逃走,离沈知砚远远的。
“糯糯,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沈知砚呆了几秒,然后哭着爬向声源处,想把发出青岑声音的东西夺过来,把盛雾吓得直躲。
沈知砚说:“听见了!!听见了!青岑,是你吗?你在哪儿,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是,我在和你说话,”柏青岑的声音很低沉,“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我的信息素及时安抚。我现在去找你,好吗?”
“好、好……你快来,救救我,我好怕……”沈知砚跪在地上哭,用渴望却爱而不得的眼神死死盯着盛雾的裤兜看。
盛雾看着被咬出血的胳膊想:
似乎我更应该害怕一点。
青岑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来,沈知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的疯劲儿泄了,此时只哀伤地抱着自己发呆。
盛雾不敢开口,就放着沈知砚一个人沉寂。
但是沈知砚自闭的模样太吓人了,盛雾生怕他抑郁,试探着和他搭话:“那个……你是不是有PTSD啊?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好像有些关于……关于这种事的心理阴影?真的对不起,我没想把你逼成这样的。”
沈知砚始终不吭声。
冷风凛冽,夹着豆大的雨点拍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沈知砚的脑海里,也在不断地回荡着一声声震耳的“啪”、“啪”……那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许久,他跪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
暴雨如注,雨声迭起,直到沈知砚弯曲的手指有一瞬微微颤了一下,他猛然抬起头——
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
“柏青岑……”
沈知砚喃喃着念了一声柏青岑的名字,忽然有些神经质地笑道:
“原来在糯糯这个名字之前,你叫过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沈知砚’。”
.
一道劈开白光的闪雷轰然坠向地面,柏青岑推开沈知砚卧室的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沈知砚。
柏青岑的脸色极差,紧紧攥着窃听器。
他在赶来时,听到了沈知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内容无头无尾,令人摸不着头脑。但柏青岑很快就明白了。
意识恍惚的沈知砚,在用这种混乱的表达方式,本能地暗示他——
“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回忆起来了。”
柏青岑幽幽地微笑着走来,站在床边看着沈知砚。
柏青岑在开口叫“糯糯”之前,就很清楚,一旦他叫沈知砚名字的声音从监听器中传出来,就会引起沈知砚的联想。但他仍叫了那一声“糯糯”,说明他可以承担暴露的后果。
柏青岑看着沈知砚呆滞的模样,没有
', ' ')('半点愧疚和心虚,迤迤然走至床边。
“糯糯,感觉怎么样?”
柏青岑释放了一些的信息素,温柔地在床边坐下。
沈知砚没理他,那副失去心智的模样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盛雾站在柏青岑身后,见柏青岑的话没有得到回应,觉得要打破这个僵局。
“那个……柏少,沈……沈主人是不是PTSD患者啊?看着太吓人了,咱要不要把他送医院……”
柏青岑罕见的心平气和地回答了他:“糯糯不是PTSD患者。”
柏青岑知道,沈知砚看着脆弱,其实坚强得超乎想象。虽然沈知砚从小到大一直在承受欺凌,但那种对于挨打的恐惧,远达不到患上PTSD的程度。
“糯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柏青岑淡笑,“他把你,当成了我。”
盛雾反应良久,才瞪大了眼。
“你对他做过什么?!”
盛雾嘴快,问完就察觉出自己多嘴。
柏青岑没有生气,语调很淡地说:“我强奸过他。”
“强……”
“当时情况很复杂,我对他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总之,他被我逼疯了。他清醒后的精神状态很差,我不能把他这么还给他的母亲……于是——我又请假照顾了他七天。”
盛雾愣了很久,疑惑地问:“那他还和你在一起?”
盛雾问完,又觉得自己要死。
“他失忆了。”
“失忆?”
“嗯。”
盛雾回忆着沈知砚刚才发疯的样子思考几秒,估摸着是过度精神刺激导致的失忆。
这得折磨到什么地步?
“他……他真就彻底不记得你了?那七天的照顾,他也没有印象吗?”
柏青岑笑道:
“我让他把那七天的记忆,也主动遗忘了。”
“他的记忆清零后,我和他都回到学校复课,”柏青岑又把带着笑的目光悠悠定在盛雾脸上,“你猜,发生了什么?”
盛雾背脊发凉。
“发生了什么?”
柏青岑答:“沈知砚喜欢上我了。”
盛雾咂舌:“为什么?!”
柏青岑的语气很散漫,好像这些话并不是说给盛雾听的,眼神涣散,不知道是否是在想逃避这个问题,答非所问道:“将来,我会把我和他之间这段故事,完整地、详细地给他讲一遍——他可以知道这些事的存在,但现在,我还需要瞒他一阵子……”
盛雾看向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沈知砚:“瞒他?可是……他已经听到了。”
柏青岑也看向沈知砚。
柏青岑伸出手,在沈知砚的侧脸上缓慢摩挲,沈知砚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眼睛微微一眨,眼里漫开恐惧。
“糯糯。不知道你是被吓傻了,还是在装傻……”柏青岑俯身,在沈知砚湿润的眼角上浅尝辄止地轻吻了一下,“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是不是?”
沈知砚睫毛的颤抖,被柏青岑收入眼底。
“我在你的面前说了,就证明,我有办法让你忘记。”柏青岑低声笑道,“你的噩梦又开始了,沈知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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