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所使用的牙具自然是不与谢子这样的庶奴相同的。
牙刷是上好的暖玉,精选的鹿毛制成的,牙杯是皇家的瓷窑烧制出来的,与太子所用的牙杯同一批次,可见其贵重。
就连那牙膏子,都是取了不少的药材熬制成膏子的,不仅仅味道清新,可以洁净牙齿,还可以预防牙齿生虫。
价值也是不菲。
谢瑾瑜擦好脸之后,随手把已经用过的扔在木盆里,再接过牙具,仔细的清洗着自己的牙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向对洁净牙齿很重视,大抵是幼时见到过一家世兄的牙齿因过于喜爱生了牙虫,实在是疼的厉害,留下了心理阴影。
谢辰立刻端着木盆,高高的举过头顶,侍奉着谢瑾瑜洁净牙齿。
等他洁净好牙齿之后,再拿着谢寅准备的干巾擦了嘴,谢寅和谢辰才端着洗漱用具,离开了卧房。
“公子,奴婢伺候公子更衣。”谢子站起来,弯着腰与谢瑾瑜说道。
谢瑾瑜同样站起来,由着谢子帮着他脱掉衣裤,先穿了中衣,然后再穿外衣。
今日穿的是正青色,因着今日谢宜时要到府中,虽然不需多郑重,但好歹要穿的端正些,毕竟即便是见遴选过了庶子,也是要端正些的。
以免这些庶子对嫡长子失了尊敬,惹出祸端,反倒不美。
鞋子倒是寻常在家穿的鞋子,并无特殊。
“公子今日想要戴上哪样儿?”谢子示意谢午将盒子捧到近前来。
大大的盒子里堆放着不少谢瑾瑜的配饰,都是他惯常用的,正经祭祀的则是专门收起来,不在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样式的都有,不仅仅的是玉佩,还有一些其他样子的玉制品,甚至还有一把小剑。
君子配玉带剑,头顶冠带,脚踩青云。
这是京中公子惯有的穿戴,这剑就是指玉制的小剑,并非真正的武器,冠带是成丁人的冠带,青云是一种料子,专门用来做鞋面的。
当然,也只是嫡子才能做这一番的打扮。
谢瑾瑜随意的指了一块儿配饰,谢子立刻拿了,跪在谢瑾瑜身旁给他仔细的佩戴好。
他点的是一只玉葫芦,做工瞧着就是用了心的,看着也端是雅致。
戴好之后,还未等谢子说话,谢寅就跪在外室门口高声禀报。
“公子,小公子来了。”
说完,谢寅跪伏在地,等着听他吩咐。
“公子,该早训了。”见谢瑾瑜没有表示,谢子继续按照日常与谢瑾瑜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向都是谢瑾瑜起床洗漱更衣之后开始早训,谢瑾瑜再去用早膳。
把早训排在早膳的前面,可见早训的重要性。
“去安排。”谢瑾瑜迈步往屋外走。
跪在他面前的所有庶奴立刻跪到两侧,给谢瑾瑜留出走的路来。
门口依旧准备好了虎皮椅子,火盆也烧的足足的,谢瑾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除了在卧房服侍谢瑾瑜的庶奴都已经跪在院子里,卧房里的庶奴也快步走到院子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好。
昨日说了以后要捡起板子,板子就直接放在一个大盒子里,早早的备好了。
“谢子,去把谢宜时叫进来。”谢瑾瑜今日却并不忙着开始早训他的这些庶奴。
“是,公子。”谢子俯身叩首,站起身来就往大门去。
谢瑾瑜对谢宜时的称呼,就可以让庶奴们看出他们公子对那位小公子的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嫡庶子,是嫡,是庶,全看嫡长兄,若是得宠,讨乖些,虽然不能在族谱上写一笔正经嫡子,但是生活中有些嫡子的待遇也是成的,若是不得嫡长兄欢喜,自然就要老老实实的守规矩,做庶子,只不过会比庶子好上几分罢了,可本质还是一个庶子罢了。
谢瑾瑜叫谢宜时全姓全名,自然不算亲热,以后这位小公子是否能得赐字,都是未知。
谢子开了院门,外面一个面红齿白,已经束了发的青年人站在门外,身上披了鲜色的披风,脚下踩的是一新的鹿皮靴子,任谁瞧了这幅模样,都要赞叹一句好样貌。
看着谢宜时,谢子却暗暗的皱了皱眉头,公子嫡亲的弟弟,都要跪在门口等候兄传唤,谢宜时一个嫡庶子,怎么就敢这样站在门口,不是讲已经学了礼法,还是这般不成规矩,本就对谢宜时不喜的他更加对谢宜时没什么好印象了。
不过,到底他只是一个庶奴,自然不敢评判带嫡字的小公子,却也不对谢宜时似谢瑾年那般全来了礼。
“小公子请与奴婢来。”谢子面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说完侧身请谢宜时进来。
谢宜时却是只当做寻常,一句话不与谢子讲,只点了头,就大大咧咧的往里进。
谢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却没说什么,快速的关上院门,大步的赶上谢宜时的步调。
“公子,小公子到了。”谢子跪回原地,恭敬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宜时蹭蹭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庶奴前,谢瑾瑜前。
没有行礼,就直愣愣的看着谢瑾瑜。
“李氏不是说你学了礼法?还是这般不长进?”谢瑾瑜却不正眼看他,只是低着头理着自己的衣衫。
“母亲也是你的母亲,若不是母亲要求,小爷才不来。”谢宜时却很维护自己的母亲。
他虽然顽劣,不守礼,可颇受母亲宠爱,若不是母亲日日与他哭诉,他是断不肯过来与谢瑾瑜低头的。
如今听了谢瑾瑜直呼母亲的姓氏,他自然不满。
“那是你的母亲,我的母亲是正经景王府嫡长女,受封安祉公主,谢宜时,不要胡乱抬高你母亲的身份。”提到母亲,谢瑾瑜难得的声音严厉些。
母亲早逝,本就是他的伤痛。
谢瑾瑜生来身份就比帝都其他世家子高贵了不止一层,母是安祉公主,父是承继了侯位,还不是那些闲室子的爵位,是他大父九死一生打下来的。
父系只他一个嫡子,母系是在母亲一脉就断了传承的,两系血脉传承全靠他一人,他的嫡次子是要承继景王国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以他的身份,唤继母一声李氏已经是极其给颜面了,素来嫡长子对继母就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何况他这般身份,只能说他为人谦逊了。
毕竟,继母再者说在元妻面前,都只是妾室,正经人家的好女儿,也不会做继母的。
谢宜时的母亲是一个破落侯家的嫡女,马上就承继不得爵位,家里嫡女又多,就把她配过来了。
“你母亲脱了她的嫡亲兄长的嫡长子跪在我面前跪求,求我收下你,不是我求着你来的,你母亲爱子之心,你应当知晓。”谢瑾瑜沉声训斥道。
他那继母确实是一个实打实爱子之人,可惜生的儿子过于跋扈,要知道,嫡庶子是在礼法上有资格分的一些产业的,只看嫡长子允不允了。
谢宜时脸色变换,到底还是一个聪明人,咬着牙跪在谢瑾瑜面前。
“弟见过兄长。”他的声音沉闷。
“啧,真的学过礼法?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叫我兄长?”谢瑾瑜却是半分颜面都不给谢宜时留。
“你...”谢宜时瞪着谢瑾瑜,显而易见的被他激怒了。
“谢子,赏他二十个巴掌,叫他知道什么叫规矩。”谢瑾瑜却不耐烦与他扯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公子。”谢子立刻起身到了谢宜时的面前。
“贱奴...”谢宜时又抬头瞪向站在他面前的谢子。
谢子没有与谢宜时互相放狠话的意思,他只是沉默的,抡圆了手臂,往谢宜时冻得红红的脸蛋上抽过去。
二十个巴掌,谢宜时中途要站起来,也被谢子狠狠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谢宜时,这是第一次,事不过三,我给你三次机会,你若忤逆我三次,你就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到时候别说你嫡亲的表弟,就算落安侯亲自拄着拐杖跪下来求我,你也进不来我的大门。”看着谢宜时再一次想要挣脱谢子的束缚,谢瑾瑜冷酷的说道。
落安侯是谢宜时嫡亲的外祖父。
也不是谢瑾瑜跋扈,继母的父亲,确实在他面前直不起腰杆子,无关年龄,无关地位。
不知道谢瑾瑜的哪一句话触动了谢宜时,谢宜时不再挣扎,沉默的挨了二十个巴掌,打的他本来就通红的脸蛋更加的红润了。
比那些站在街边招揽客人,摸的通红脸蛋的妓子还要红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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