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在恒通粮行又待了两日,李云澈除了继续处理账目,便是利用一切机会,在市集、酒肆、乃至帮王掌柜跑腿送货的途中,仔细收集着关於外界的情报。
从南来北往的客商和流民口中,他听到了更多关於h巾之乱的消息:皇甫嵩和朱儁将军在颍川、汝南、陈国等地连番大捷,h巾主力张角、张宝似乎已被重创,但其弟张梁仍在广宗一带顽抗;然而与此同时,青州、徐州、甚至他们所在的冀州、河内等地,h巾余部和趁乱而起的各路流寇却是愈发猖獗,攻城掠地,搅得天下不宁。朝廷的兵马似乎被主力战场所牵制,对於这些地方上的乱局显得有心无力。
他也打听到了更多关於本地的情况。河内太守王匡确实在募兵,但收效甚微,且与本地几个根深蒂固的大姓士族在钱粮兵员上龃龉不断,使得郡内的防御T系实际上处於一种各自为政的状态。轵县县令似乎是个能力平庸之辈,只求自保,将实际的防务都推给了县尉。而那位县尉,据说为人还算正直,颇有抵御之心,奈何手下兵微将寡,器械粮草皆缺,面对迫在眉睫的h巾威胁,也是一筹莫展。
李云澈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gUi缩在粮行里做一个小小的账房夥计,固然能暂时安身,却永远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更不用说去实现那些更宏大的目标。眼下轵县面临h巾威胁,这既是危局,也是他介入本地事务、展现自身价值、甚至为未来积累第一份政治和军事资本的绝佳时机。
这一天,他从一个刚从城外回来的客商口中,得到了h巾贼寇前锋已不足五里,且有攻城迹象的最新消息後,终於下定了决心。
他向王掌柜告了个假,然後换上了自己身上最整洁、但也依旧朴素的粗布衣衫,深x1一口气,径直走向了轵县县衙。
县衙门口守卫森严了许多。李云澈上前,对守卫的士卒说明来意,只说是城中黔首,有感於贼寇临城,愿献绵薄之力,求见负责城防的县尉大人。那守卫见他年纪虽轻,但言辞恳切,不像寻常流民,又听说是为城防之事,倒也没有过多为难,便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李云澈被领进了县衙後堂的一间偏厅。厅内气氛凝重,几个小吏正在忙碌地整理文书,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武官服饰、年约四十、面容刚毅、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想来便是轵县县尉陈勇。
「你就是那个自荐的少年?」陈县尉抬起头,目光如电般扫向李云澈,带着审视和一丝不耐烦,「有何计策,速速说来!军情紧急,没时间听你罗嗦!」
李云澈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此刻压力巨大,必须言简意赅,切中要害。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後沉声道:「县尉大人容禀。小子连日观察,窃以为贼人虽众,然多为流寇溃兵,旗号不整,行进散乱,其心必在劫掠而非Si战。我轵县城池虽小,然若能上下齐心,依托城防,或可……」
他没有立刻抛出具T计策,而是先分析了敌我态势,显露出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陈县尉审视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面容尚带稚气的少年,却从他沉稳的眼神和条理分明的言辞中,感受到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锐气。连番的Si里逃生与乱世磨砺,早已让李云澈脱胎换骨。此刻的他,已非寻常少年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