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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混乱之中,乔悯言不知所踪,再有消息传来时,萧启明得知他一路逃到了刃都。
他找到了那个放出乔悯言的近卫,然而还没等审问,他就服毒自尽了。
萧启明把冷齐派去了刃都盯着,顺便去调查刃都上官家的罪状。
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很多,但是他一动都不动的坐在水榭阁,谁也没留,连晏挽也站在门外。
呼啸的风声吹得外面的树都被压弯了腰。
晏挽叩了叩门,“家主,青君求见。”
萧启明立即站了起来,他眉头拧了拧,又坐了下去,“进来。”
冬玉衡已经换下了那件显得过于活泼的上衣,脸色有些白,他把手里捧着的文书放到了桌子上,解释道“在外面碰到了李侍政,他说您不见他,我就帮他带进来了。”
萧启明按了按眉心,他不用想也知道李侍政写了些什么,无非又是上谏,说青君日日住在从渊殿不合礼法,说他数日没有临幸私奴,会导致各都不安定,他翻开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
萧启明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伸出了手,让冬玉衡坐到他腿上,“你打开看过了吗?”
李昌无非就是想让冬玉衡自己看到,然后“懂事”的搬出去,最好还能顺便劝家主去临幸私奴们。
无论冬玉衡看没看到,萧启明都准备赏李昌一顿板子,让他安分一些。
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冬玉衡突然站起了,他惶恐道“没有…我没看的,我……僭越了吗。”
他是不是不该替李侍政带进来…可,他以为那不是什么机密。
萧启明的手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却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离的老远。
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初衷明明是怕他看了那些话心里不舒服,萧启明生出了深深地无力感,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
宠溺是错,费心也是错,离他近些会烫伤他,离他远些又会冻着他。
“是,太僭越了”萧启明神情冰冷道。
他说完这句话就俯身接住了冬玉衡的双膝,即便早有准备,手还是被他的膝盖给硌到了地上,萧启明闷哼了一声,慢慢用力的将他扶了起来。
他只是想看看,冬玉衡会犹豫几秒认罪、认错,然而他还是失算了,他竟然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就往下跪。
冬玉衡有些疑惑,他站在那偏了偏头,“怎么了?”
萧启明深吸了几口气“我不过是开玩笑的,这些破玩意,你若高兴,拿去烧了都行。
冬玉衡张了张嘴,半晌也只道“不是什么机密便好。”
萧启明的气闷再也压抑不住,他叫着他的名字“冬玉衡。”
“冬玉衡,你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够对你称得上是机密?
青君是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他现在死,最有可能继位的人是冬玉衡。
他本可以不顾议政厅那群人反对,强娶了冬玉衡做主母,但是他舍不得,他怕让他以男子之身做了主母,还是有人会轻贱他,若是自己有什么不测,他便又成了地上的泥。
他有意放大冬家的权利,他给了冬玉衡无上的尊荣,他日日夜夜都在算怎么才能护好他,甚至算到了虚无缥缈的未来。
而今冬玉衡怕他,惧他,不信任他……
刚不过是语气重了些,冬玉衡便抿着嘴不说话了,“小九”萧启明无奈的拉过他,摸着他的脸,他刻意温和了语调,声音听起来像是清泉一般,缓缓泄出、流淌,又萦绕在了谁的心上,让谁愣了神,“小九,我是你的谁啊。”
是他的谁?是他的心头血,是他的梦中梦,是他的骨中魂。
冬玉衡却勉强的笑了笑,他状似听不懂的回答“您是家主啊。”
“就只是家主?”
冬玉衡眨着眼睛,不愿意回答。
“我对于整个萧家十二都来说,都是家主,我若是死了,绝大部分的人也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他们没见过我,从传闻里了解我,在我死了以后,还可能编故事骂我……你也会如此吗?”
冬玉衡蹙了蹙眉,“我……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好…我不说。”萧启明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你打开看看。”
冬玉衡看了他几眼,转身拾起了文书,他看着,嘴唇就张开了,惊讶之余便是忧心。
“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萧启明苦笑着道“你要离开从渊殿,从此不在这里过夜。”
冬玉衡指尖一抖,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还要劝我去承和楼逛一逛,和谁谈的高兴了,就把人领回来?”
冬玉衡低着的头沉默了几秒,突然抬起,“不行。”
什么?萧启明愣了。
冬玉衡说,“我不走,你也不要去找别人。”
他的眼睛也红了,“如果,如果你找别人了……”
“你就不理我了?”萧启明愣了一下便笑着问。
“我就会难过的。”冬玉衡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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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威胁绵软无力,不……那算不上是威胁,只能算是陈述。
这是萧启明第一次亲口听到他说难过,效力之大,让他从天灵盖酥到了脚尖,萧启明的胸口泛着酸意,他的泪几乎要掉出来,“谁舍得…让你难过。”
他吻了下去,冬玉衡刚喝过了药,嘴里还泛着苦,他汲取着他舌尖的津液,动了动喉咙,再次索取。
冬玉衡的舌尖迎了上去,只字不提早上的床奴和下午的爽约。
…………………
你有没有爱过谁,像爱星辰月辉,爱到仰头就微笑,低头就枯萎。
冬玉衡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窗外大风萧瑟,他在这一隅之内闭上了眼。
爱我吗?爱我吧。
无论是他的心脏还是大脑,无论是他的骨骼还是灵魂,无论是他身上的哪一个关节,哪一个器官,爱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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