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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高层成员的构成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家族制,由一个家庭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担任老大,采用亲属子女作为其内部重要的下属,也有收养孩童作为继承人培养的。另一种是兄弟联合会,通常来说高层成员之间没有或鲜有血缘关系,大多不会让亲属参与自己的黑帮管理,这种黑帮一般会有两到三个甚至更多老大与副手,家族制黑帮则基本上一人独大。
按理说这两种构成模式是矛盾的又是融合的,许多黑帮一开始会以兄弟联合会的形式发展起来,等到其中的某个成员做大做强之后,便会采取家族制的管理,然后从原先起家的黑帮里独立出来或者干脆将之吞并。而家族制黑帮则不容易转变成兄弟联合会,一旦分裂,就基本上不可能再联合。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当家族制和兄弟联合会相结合时,又会产生奇妙的效果——连锁黑帮由此建立。
这是一般黑帮想都不敢想的计划,却由某个大胆的家伙成功实践,并且将之发扬壮大。
蓝星上唯一一个具有这种特殊构造的黑帮,就是“汉伯顿”。
汉伯顿内部的最高层领导者有六个之多,以“上中下”和“左右”、结合领导人所在版图的方位来作为代号。其中汉伯顿在高地的辖区,便由“中右”进行管理。
六个领导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各自都有家族制的黑帮,靠着六个人的“友谊”紧紧联系在一起。
内部实行收益均分?反正在别的黑帮看来,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外人不理解汉伯顿正如汉伯顿也不理解那群思维守旧的家族制黑帮一样,不过不管能不能理解,生意才是第一位,其他都得靠边站。
且将目光缩小到一个小小的西大陆国家“高地”上,汉伯顿管理人员的居所内。
作为“中右”、六领导之一的次子,乍勒西·甘答空今年四十岁,他手上接管着高地的黑帮资源,为了保证妻女的安全,他带着妻女来到高地别墅区居住,并在房子周围布设防护。
乍勒西的妻子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拥有深棕的肤色和一头浓密的黑发,年轻时曾被誉为“夏茜拉”,在南大陆某地方言有“美人”的意思。乍勒西是典型的北大陆白种人,皮肤白得甚至有点透光。两人结合生下的姑娘没能逃过深肤色的显性基因遗传,但在父亲血统的影响下,孩子的肤色浅了不少,她看起来像一块牛奶巧克力般甜美诱人:纯黑浓密的长卷发、丰满性感的嘴唇、圆润嫩滑的小脸、大而有神的眸子,她同样遗传了母亲颀长的身材,走起路来优雅迷人得像个模特。
她只有十六岁,在高地算是成年了,当然,她的父母并不想遵守高地的法律,他们决定让女儿遵循南大陆的法律——直到二十岁才能踏上成人的界线。因此天真的小姑娘被像一朵温室之花一样,用华美的玻璃罩紧紧保护着。
尤希娜·甘答空的性格并没有因为生长在温室里而被宠坏,她是个独立自主又亲切温婉的姑娘,当她的父亲在销售毒品的时候,她却在学校里帮忙打印禁毒宣传单。
乍勒西爱他这个女儿爱到包容她去做一切事情,除了和不靠谱的男人交往。
所以乍勒西贩毒走私、但他不介意自己的女儿报考警校。而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这就是人生中戏剧性的部分。
为什么花这么多笔墨介绍一个不属于黑帮圈子里的女孩?
因为尤希娜和特异双性人扯上了关系。
她是当初支持受单性别人欺负的特异双性人“斐薪”去反抗的人之一,也正是她,勇敢地不顾自己可能会被恶霸学生纠缠的后果,坚持将那个小霸王还在欺凌斐薪的事情报告给了老师。
之后老师被杀了、学生被折磨了,她觉得事有蹊跷。
那是黑帮的人做的手脚,尤希娜很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但会是谁做的,她对此没有头绪。
于是她问自己的父亲:“爸爸,您为了保护我,会残忍地把一个学生弄成植物人吗?”
她正在悠闲看收支表的黑帮管理人父亲一愣,随即点头:“当然,我的宝贝。”
“请不要再这么做了,爸爸。”尤希娜诚恳而悲伤地说。她没有对父亲表露过一丝责怪,她也爱她的父亲,愿意包容父亲去做那些坏事,她甚至觉得,父亲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她的父亲是不得不踏进黑道的可怜人。因为她母亲跟她讲过,她的父亲少年时从贫民窟逃出来,为了一口饭才加入了黑帮。父亲过去的经历反而更让尤希娜坚定自己要成为一名警察的志愿,她甚至想加入国际军警,为世界人民谋福祉。
她认为,这个世界需要和平与爱。
这是一个单纯且正义的姑娘,但她不会做对自己父亲有害的事情。
之前也说过,尤希娜和斐薪是好友,她当然也会通过斐薪而认识红刃家老三的儿子维林沃,三人因为共同的善良和聪敏而很快玩到一起。
不可思议,上一代在明争暗斗私下硝烟四起,下一代却和和气气地玩耍着。
', ' ')('在知道自己家的孩子跟对家的孩子玩到一起的时候,乍勒西派人将爪老三,也就是弗伦萨·丹奈尔请到汉伯顿旗下的连锁咖啡厅里小聚。
弗伦萨虽然软弱了些,但不至于半点智商都没有。
“我这次约弗伦萨先生您出来喝杯咖啡,只是为了一些私人的事,关于在您家未来当家的寿宴上,我们各派势力免不了要进行一些关于生意往来的对话。我希望至少在你我之间能够达成共识。为了我们的子女。”乍勒西那张略显凶悍的脸上挂着有点滑稽的微笑,但看得出是带着诚意的。
“他们都是这个圈子之外的人,就问哪个父母愿意自己宝贝的子女被卷进麻烦里呢?当然,您的提议我会考虑的,我也必须仔细考虑才能给您一个让我们大家都能满意的答复。”弗伦萨的微笑显然比乍勒西更亲和。
话罢,两人起身握手,坐下后各自端起咖啡悠闲地喝着,直到他们的眼神被同一个人吸引。
那是个高大强壮的男子,步履沉重而稳当地走在恶徒区的街道上,目不斜视、不卑不亢。
“国际军警的成员,裕岛堪次郎,是四海中立国的人,我们可碰不得他。”乍勒西用眼角余光瞥向那路过的男子。
“他在查什么案子?”弗伦萨问。
乍勒西摇头:“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和红刃的人接触,或者是和我的手下接触。这是他的身份便利,不用管会不会冒犯到黑帮。”
弗伦萨只是以点头回应,示意自己听到了。
随后,乍勒西的冷笑吸引了弗伦萨的注意:“呵,不过,这家伙直接就跟战鹰的老大一起喝上了咖啡,就像你我现在这样。”
弗伦萨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单,假装淡定地啜一口杯子里的液体。他看到液面在颤动,漾起几不可见的波纹。
“为什么会找罗战朋对话?”弗伦萨试图从乍勒西口中套话。
然而乍勒西可是比弗伦萨多活了五年。
乍勒西用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不咸不淡地说:“弗伦萨先生,这是关于脑力的活动,也是对一个黑帮成员是否有领导才能的考验,这个问题可千万不能轻易跟别人交流。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未真正达成共识。”
弗伦萨认为乍勒西肯定已经想到了什么。他喝下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托盘上,双手交握放在翘起的那条腿上,目光越过乍勒西,投向吧台后边的挂画。
要知道国际军警只查重大案件,也就是说高地恶徒区出了了不得的事情,直接跟老大约谈可是罕见的事,那国际军警绝对不只是过来抓业绩的。
不经意间收回眼神时,弗伦萨在咖啡厅不远处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这人他认识,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都是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酒红色领带,戴着黑框眼镜,打扮得整整齐齐,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神情严肃得令人心生战栗。
是战鹰的联络专员,地位相当于总裁的秘书,名叫冬涞,弗伦萨怀疑此人是个特异双性人,但没有证据。
而此时,罗战朋竟然派这样一个重要人士跟着柯罗飞!这显然是因为柯罗飞身上背负着要案,同时这个案件,大约是与罗战朋无关。与其说是盯梢,不如说冬涞的陪同是为柯罗飞在恶徒区的行动多加了一道“审查豁免令”。
弗伦萨将这个问题埋在心里,他转头将注意力拉回乍勒西身上,颔首对他说:“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们该各自回去办事了。”
乍勒西笑道:“那就这样吧,咖啡钱算是不成敬意的礼物,以及这是咖啡店新出的甜点,请代替我向您家人问好。”
弗伦萨礼貌地接过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转身离开咖啡厅。
乍勒西望着弗伦萨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哪止罗战朋那只狐狸想让你上位?说一句夸张的,全世界的人大概都会希望红刃的老大是你这样的人。”
弗伦萨刚回家,就在客厅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大吃一惊,疾步走进客厅,看着那面容姣好、悠闲地双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上涂指甲的女人。
“奥薇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等他的妻子开口,他才发觉不对劲。
“刚刚,我跟保镖去商业街逛了一圈……”女人说着,举起手伸到弗伦萨眼前,微笑着问:“好看吗?这个颜色我挑了很久呢……”
女人面上的笑容是那样温柔纯粹,有着她这个年纪可能不会再有的天真。
弗伦萨警惕地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女人的身体。
“弗伦?”女人收起笑容,疑惑地问:“是指甲油的气味太刺鼻吗?”
弗伦萨怕自己的质疑会引来仆人们的怀疑,他走近女人身边,从腰带上别着的枪套里拔出自己的手枪,将枪口抵在女人额头上。
这个男人当然没忘记自己是混黑道的,他面色阴冷,拇指扣在设置在握把的保险机关上,他随时可以卸掉保险扣下扳机!
他也没忘记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免得自己的异常行为暴露给其
', ' ')('他人。
“弗伦……”女人抬起头,眼里的泪花盈盈闪动。
弗伦萨在女人面前蹲下,眉头紧蹙地用严肃的口吻问她:“我的妻子根本没有回来,是吗?”
女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弗伦萨收回手枪,在女人面前蹲了一会儿才起身。
“你会是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对吗?”
他听到女人轻轻应了一声。
“我对那个女人有阴影,不想叫她的名字。”
“科威,科威·雅各塔。”“女人”用男声应道。
弗伦萨转过身往楼梯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心有不忍地回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一眼,他决定回到那人身边,轻轻地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微笑着对他说:“这颜色,很适合你。”
不是阿谀奉承,那没必要,弗伦萨说的是真话。他看到“妻子”面上露出满足而又温暖的笑容,他不禁为这个微笑而愣怔,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放下眼前这人的手,转头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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