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新明作者:粘糕
正文第41章
新明作者:粘糕
第41章
“这么多?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人搭了个密封的灶台,在外面温上火,里面堆上些保暖的棉衣,小心的看护了许久。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说着也哭得语不成声起来。
张凯好奇的看着最后的一人,那人一张黑脸上正布满着龟裂似的痕迹,似是要褪皮。他缓缓的道:“小人到不是用灶台和屁股来孵的,是用自己的肚皮孵化而成。”
“这么厉害?”
“那里那里,小人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个办法。小人先穿了件黑厚的棉衣,那些鸡蛋就放在怀中。每日太阳出来,小人就在太阳下晒着太阳,待肚皮热了,就去暗处阴着,若是冷了再出来晒。如是用了一月半,仅孵两批,只有十四只。”
张凯感叹着士兵的想像力与智慧,不由觉得自己干的有些过分。就按照他们孵出的数目给了他们每人一笔不多的赏钱,大约一只小鸡一钱银子。给的多了,怕那些当兵的都来学,给的少了,觉得让他们吃了这许多苦实在是不应该。
张凯看着疲惫的三人,反省着自己不应该因为空虚无聊,就变着法子折磨别人的行为,心下很是惭愧。他下令让三人回去归队,这件事,就记录在册,也算是一件特别修行吧。
很久以后,这三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记载家禽养殖史的书上。三人在有记录的情况下,用三种不同的实验方法进行了家禽的人工育种。三位科学家先驱在“人类的家禽孵化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返回大帐的路上张凯被卫兵告知,仲海医学院派了位博学的大夫来。张凯大喜,这意味着他的小命又多了一道保险。于是速回了大帐,刚进帐门就见到一位老者负着双手站在下座处,正在打量着屋内的摆设。他脚下还放着一只药篓和一个药锄。那老者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了穿戴着官服大摇大摆的张凯。老者忙行礼道:“老朽蕲州李时珍见过大人。”说罢撩了裙摆就要下跪,张凯见了那药篓和药锄先是一呆,就想起了孙大爷,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就对这医生很有好感。待听了“李时珍”这三个字,身心剧震,忙奔去扶住了已经半礼的医生。张凯口中直嚷道:“使不得,使不得,先生这太折煞小子了。就是要拜,也是小子拜先生才是。”说罢,张凯先做了个深揖。
李时珍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道:“大人何必如此?老朽何德何能值得大人如此。”
张凯脑子一转已经想起了说词:“李先生一生辛勤,活人无数。尤其是先生整理草木医药的资料,实在是功德无量。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先生的书而获益啊。先生如此慈悲胸怀怎能不让张凯敬佩。”
李时珍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他去年被高薪请到名闻天下的“仲海医学院”时,就被院门上的八个大字所深深打动,那八个字就是“传医天下,活万万人。”
李时珍收集了自己的书稿,把《本草纲目》的初稿捐献给了“仲海医学院”。没想到立刻就得到了众大夫极高的评价。当张凯的信来到时,许多大夫都表示愿意为这位对医学研究庆囊相助的当朝二品大员效劳。只有李时珍不曾有兴趣,他正在倾心修改着他的草稿,研究着几个显著的病例。
但是任命下来时,被选择的恰恰是他,李时珍无奈,只好放下工作带了两个弟子赶来张凯这里上任。其实好奇的时珍也是很想见见这位毁誉参半的年轻人的。
张凯的热情与推崇让他很意外,大夫很少机会被如此的尊敬,尤其是张凯这么大的官。相比之下人们更尊敬巫婆、神汉与和尚、尼姑什么的,人们也更愿意去崇拜一尊泥人或者一块怪石。
时珍与张凯相见恨晚,张凯的谬论每每让时珍感到大受启发。这日中午,张凯拉了时珍去看他的医学成果。两人带了卫队行了不一会就到了一间单独的小黑屋外,时珍见那暗处闪现着两点红光,举了火把走近一看,一蓬头洉面的红毛人,那毛人的两只大门齿呲在外面,两只尖耳朵高竖着,张凯吓了一跳道:“吓,基因变异了?”时珍骇然道:“这是什么新品种?”
弗朗西斯科见有了人来,一看是张凯忙道:“张大人,求你放了我吧,我现在眼睛好到可以在大白天看到星星了。”张凯抬头看了看天道:“不是吧,这不可能啊。看来你要再吃两个月的胡罗卜。”
弗朗西斯科听了这话立刻口吐白沫的昏绝过去,浑身肌肤浮现一种诡异的桔红色。
时珍好奇的缓缓行近给实验体把了脉,良久才凝重的道:“大人,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中毒症状。”时珍停了一下,舔了下嘴唇有些兴奋的道:“我,我可以研究他吗?”
第四十四章新兵
“研究?没问题。”张凯摆了摆左手,指着昏迷的病人道:“把他送你得了。”
俺叫姜二狗。早几年俺们山东发大水,俺爹娘和四个兄弟姐妹都淹死了,家里只剩下俺。这几年,饥一顿饱一顿的,一路讨饭来到了辽东。一路上俺如果不是饿急了也不会去偷人家地里的粮食。到了辽东后俺在埠新煤矿谋了个矿工的活干,老板是个黑心肠的,他只在乎我们挖多少煤,从来不管俺们的死活。
上次俺和几十个兄弟正在井下干活,俺从坑道里出来解个手。俺是不能在正挖煤的坑道里解的,这条道工友们天天要走,要是在那里解了,是要挨他们揍的。且这煤洞里黑漆漆的,也没个亮,要是不小心把大粪和碳块混到一起运了上去,俺还要挨工头的鞭子。所以俺说了闹肚子,他们就一阵嘘声把俺赶了出来,俺就去了老坑道里解。刚褪了裤子没多久,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俺觉得似被人敲了一闷棍,就昏倒在俺刚屙的屎上了。
等俺被臭醒过来,一摸脑袋,被落石砸了个大包,俺提了裤子出了老坑才发现矿子塌了。俺再去挖煤的坑里一看,原来的坑道已经没了,里面还有几十个兄弟啊!俺怕极了,忙猫着腰跑了出去,矿口早就乱成了一团。那次出事死了一百多人,整个煤坑里就俺活了下来。
俺想走,但是按了手印,要做满三年的,只好又提心掉胆的干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