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香离开品芳斋后,覃芷怡的情绪又降到了冰点。
她回到房中,关起房门,失声痛哭。伤心欲绝的哭声令听者怜惜不已,禄祥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摇头叹气。
“小主,这又是为何伤心呢?”禄祥轻声安慰,“只要小主一句话,奴才必想尽法子哄小主开怀。”
覃芷怡抬起头,泪眼婆娑,“还不是因为皇上南巡之事。我真的想同皇上一起出游,奈何……皇上心中却无我。”
“小主怎能这样说?”禄祥劝慰道,“皇上心中当然有小主的位置。”
“那为何……为何出游却不带我?”覃芷怡不甘心,“我也以为皇上是在意我的。可是这几日,我常常陪伴在皇上身侧,暗示多遍,他却不为所动。”
禄祥不愿见覃芷怡伤心落泪,赶紧劝说道:“小主放心,出游时间未到,小主就仍有一线机会。只要荣贵人或林贵人其中一人无法外出,小主便能顶上,不是吗?”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呢!”覃芷怡怨气冲天,“我是真心想去,而她们,是不是真心,都不一定!”
禄祥连连点头附和道:“她们对皇上的心意,自然比不上小主。”
“我只觉着上天不公,旁人不用付出努力,却能得到人人艳羡的一切。而我,拼尽全力,却看不见一丁点希望。”
覃芷怡的眼泪不停流落,一颗一颗滴在地面,形成了一滩水渍。
又过了一些日子,宫中突然传来荣贵人病重的消息。
容沐汐先是被院中蛇所惊,随后缠绵病榻许久,没曾想,一段时日的休养并未让她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尉迟安听闻消息,焦急赶至梓宸宫,望着眼前憔悴不堪的美人,心疼难忍。
“荣贵人,这是怎么了?”尉迟安关切道,“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太医只说我家小主是心气郁结所致,需得静养,不再劳费心神。可奴婢怕极了,小主已然静养多时,为何还不见好?”裳寂焦虑道。
容沐汐强撑着起身,脸上毫无血色,却更衬得她容貌精致,五官如刻。
“沐汐,你躺着便是,不用起身行礼。”尉迟安柔声道。
她那发白的唇轻启,“皇上,嫔妾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等到春暖花开,怕是不能陪陛下一同出游。”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出游之事!”尉迟安紧紧握住容沐汐的手。
“可是……不能随行,嫔妾当真难受。”容沐汐的声音逐渐哽咽,“嫔妾思乡情切,十分想回去看看。”
“朕当然明白沐汐的感受。”尉迟安说道,“大不了推迟南巡的日子,等到你身子痊愈,再提上日程,亦不迟。”
“皇上怎可因嫔妾而推迟南巡的日子!”容沐汐眼眶闪烁着晶莹。
“朕总不能趁着你病倒,外出寻欢作乐。虽是体察民情,对宫中还未康健的你,朕总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