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3,两小妈攻对阵修罗场
白容止并不自悔先前的言语,他弯身朝洛晏拱手施上一礼,道:“洛大人别来无恙。”
洛晏却是连头都不点,只径直去看赵真,赵真这才微有些不自在地躬身道了句:“父君。”
李猛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在容貌上同白容止争个上下的人物,略看呆后自觉失礼,他平日多听白容止说起洛晏为人严苛,生怕给自家将军落下个管教不严的错处,连忙紧跟在赵真后给洛晏施礼,声量极壮道:“副将李猛给王妃请安!”
这一声安没有不对,偏偏白容止故意般发出声笑来,令洛晏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赵真自然晓得其中缘故,他上前两步遮挡住两人对洛晏道:“父君,我这个副将不懂京城规矩,让你见笑了。”随即又出声对李猛道:“给洛大人请安不必这么大声,现下并不是在军营里头。”
李猛立时明白过来自己不该去戳人儿心窝子,白容止和赵真在来前都曾特意关照过他洛晏最忌讳王妃二字。他赶忙补救道,“洛大人,小将失礼了。”
“无妨。”洛晏抬了抬手揭过此节,转而又对赵真道:“真儿,你们既在这时候来了就一起进些晚膳吧,虽比不过宫中饮食,但毕竟是你打小吃惯的口味。”言罢就用眼神示意两名仆从开路掌灯,并叮嘱将他们房中本备齐的饭食给收拾了。
赵真不好推辞,他依礼来到洛晏身旁并行,白容止和李猛则错开两步跟在他们身后。
洛晏边走边道:“直儿连天来尽惦记着你这个哥哥,课业上分心不少,凭得叫我多份操劳。”
洛晏这话里头操劳是假,不喜赵直分心到除自己外的旁处倒是真,无奈赵真却是不知,他听得此言不由想起对方当年是如何责罚赵直的,他弟弟那会儿可是躺床上好一阵子都起不来身。
赵真斟酌着言辞道:“直儿小孩儿心性,离及冠也都还差个整两年,有劳父君多加包涵了。其实,直儿曾来信同我提过皇上赐恩他去国子监进学之事,父君如今已回到朝中做事,本就忙碌,直儿的学业大可让国子监的先生教习们去操心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洛晏脚步顿上一顿,他到刚才一直也没细看过赵真,现下不由仔细朝他脸上打量了一翻,道:“真儿,你变了不少。”
赵真略偏过头躲开他的注视,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道:“许是在边关日日练兵,晒黑不少,体魄也更强健了。”
洛晏没说什么,他继续走起来,脚步轻而快,一步步踏得极稳。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睇着同赵真间的好些事,那些过往若匆匆云烟浮过眼前,最终停当在了赵真于正午时分在国子监那颗柿子树下练武的时候。当日的太阳毒辣得很,洛晏只站在廊下观望都得眯起眼。都是十数前的旧事了,而那时候的赵真比起今日来也白不了几许,他和赵直两兄弟生来都是肤若麦黄,再晒也黑不到哪儿去。
洛晏道了句:“日子过得可真快……”这声很低,没逃过赵真的耳朵,也没跑了白容止的耳力。
白容止在背后看着洛晏和赵真二人言语来往早就不大舒坦,总算几人皆步入了膳厅,他便也不去关心洛晏的布置,直接就占了赵真身旁位置,只等落座。
洛晏本意是要将他同赵真隔开的,可发现膳厅里居然不见赵直身影便没了心思去挑白容止这上面的刺,立刻遣钱量去赵直那边看看怎么回事。钱量来去倒快,四人方才落座饮茶就进来回禀缘故了。
钱量道:“王爷本已将到门口了,可因行走太急在尚未完化的冰面上滑了一跤,正巧跌在水坑里,现下正忙着换身衣裳过来呢。”
洛晏皱眉道:“身边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让他们去自行领罚。你再去一次,要直儿别着急过来,盯着他将那两副蚕丝套袴给穿上。另外,告诉膳房煮碗姜汤过来,连须、枸杞、红糖都别忘了放。”
钱量应声出去,直到一顿吩咐下来后洛晏才发现堂中三人皆用奇怪神情的看着自己,尤其白容止的目色最为耐人寻味。
果不其然,白容止笑意未敛,率先开口道:“我们将军日里常挂记着直儿身子骨太弱,现下来看倒是忧虑太过了,洛大人面面俱到,当真是位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