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晏不领他这好话,心想当年这人在王府时就是面上白心上黑,也就赵真兄弟俩把他当成个心善的美人灯给捧着,若对方真是担心自己为难他们一行而想巴结又何必故意加上慈父二字,无非是为膈应自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洛晏想得不错,白容止确是此意,待到赵直来后还故意对其嘘寒问暖,好一副温柔样态。直到动筷开饭,白容止先是往赵真碗中夹了一筷子鱼肉,对其道:“鱼肉多刺,将军可得仔细些。”后又取过布菜侍女手上的干净筷子起身去为赵直布菜,浑似常年为两位赵氏子孙做惯此事一般。
赵直深知洛晏忌讳,不由打了个激灵,想要推脱却见碗中已然多出了白容止为自己的布的菜来。白容止记性好,过去赵直爱进的吃食皆都记得,尤其鸭掌和烧鹅全是发物,碍于养身,洛晏素来管着不叫赵直多食,今日也不知怎地居然两样都许上了桌,赵直落座前便眼馋不已。
“多谢白公子。”赵直瞥着洛晏神色,轻声道谢后就立刻动起了筷。
白容止还欲再夹些别的什么时洛晏这边开了口,这也是自他们踏入王府后洛晏第一次正面同白容止说话。洛晏眼底微带愠色,道:“白公子,你远来是客,布菜之事合该是下人们做的。”膳厅烛火通明,亮堂得恍若白日,白容止所行昭然人前,或许常人看来不过示好之举尔尔,但由洛晏看来却是另有图谋了。
洛晏这话算不得中听,李猛欲要张口替白容止说话就被赵真在桌下踢了一脚拦下,赵直出于好意也忙用手遮挡住碗碟,紧张地冲白容止眨眨眼。
赵直道:“是啊,白公子你给直儿讲过几次学,算是我的授业恩师,哪里有让你给我布菜的道理。”
白容止听得这话便顺势领其好意,好不叫席上太过尴尬,他那一双柳叶眉朝额角舒展开来,丹凤眼弯下去,语声轻柔地道:“诚王客气了,那几日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半个教习师傅罢了。”说着一躬身,唇间的热气恰巧便拂到了赵直耳侧,赵直常被洛晏舔耳朵,此处甚受不得激,耳廓顿时痒痒,才片刻不到就起了红色。
洛晏冷眼瞧着白容止的一举一动极是不快,旋即又定住眼睛到赵直泛了红的耳朵上。他搁置了筷子到筷架上,道:“白公子还请回座吧,有你这位恩师在侧直儿怕是吃不安心,长辈给小辈布菜总是错了规矩。”说着却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赵直最不喜的芹菜往他碗里送。
赵直默默接下洛晏为他夹的菜,顶着对方凌厉的目光吃进嘴里,连大气都不敢出。而白容止则施施然坐回到赵真身边,间或还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留意洛晏对他弟弟赵直的心思。
赵真拿筷的手不禁紧了一紧,好容易才忍到饭毕,本想着明日再试探一番,可随后就见到洛晏拿着蘸热水的帕子替弟弟擦拭面孔和双手,而赵直丝竟不以为意地坦然受之,可见二人早便惯了这由旁人看来非比寻常的亲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真蹙起双眉,终是忍不住破功。他向洛晏道:“父君,儿子有事想同父君商议,不知可否移步书房说话?”
洛晏一边细细替赵直擦拭手指,一边随口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亦不迟,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沐浴安歇吧。”
赵真却是坚持,道:“此事宜早不宜迟。”
洛晏听他声色略急觉得稀奇,毕竟赵真在洛晏面前忍耐居多,忍对方所为忍自己所想,轻易不肯泄露心绪。洛晏这才从赵直身上分出几分神来看向赵真,见对方一脸郑重便以为他是要商谈这几日身处宫中之事,抑或是要为日后讨个谋算,便点头应允。
未曾想洛晏才同意,衣角就被赵直轻微拉扯,但见赵直面上有些不安。这下倒令洛晏心中生出点儿高兴来,可他仍故意道:“直儿,父君要同你兄长说事,怕是晚些才能回屋,你自个儿先安置了吧。”说着低下头凑近赵直耳边,“傻孩子,莫吃心。”
赵直不意他在兄长面前对自己如此亲昵,惊得后退了几步,随即又立刻明白过来洛晏是误会了自己在吃醋。
赵直不由想要辩解:“我……不是……”可怜赵直开口即带点羞怯,一个壮硕汉子通红了整张脸,最后只能眼神游移道:“父君……父君早些回来,直儿等你。”他眼下已不好明着要洛晏别为难哥哥赵真,便只能含含糊糊地请洛晏早点回来,心道反正自己要的也是一样结果,对方若早点回屋,哥哥就不必同其共处太久。
洛晏不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心下既暖又痒,仿若被那密密麻麻的绒线扫过心坎儿一般,恨不能马上搂了赵直倒怀里疼疼。但他也知晓分寸,有碍旁人在场便只好用小指勾了勾赵直手心,暧昧着神色对他道:“被窝里多放几个暖婆子,等父君回来后再好好考校你今日所学。”至于被窝和考校之间的勾连便不可言说了。
不想光是勾手心就够赵直再度一惊。赵直回身朝兄长几人一一望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觉得兄长几人皆神色有异,尤其是兄长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得黑如煤炭,好像一把火就能将炭给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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