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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你们几个?莱文德呢?”
亚历山大三人刚到家门口,凌晨的街道朦朦胧胧的,连暖黄的灯光都泛着冷意,因泊尔从对街小跑着过来,地上的树枝被踩的像入锅的玉米粒似的砰砰响,他似乎刚下班,一股烟酒混杂的臭味,衬衣领口大开着,还残留着鲜红的唇印。
听到他的问话,尼古拉小脸一皱,别过头去,亚历山大解释道,“主人到朋友家做客,因泊尔先生有事吗?”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一下,你俩平时跟屁虫似的,不黏着莱文德就没命一样。”
因泊尔的口无遮拦成功让尼古拉瞪了过来,他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不属于正常孩子的凶光,气息也跟着沉重起来,因泊尔下意识地一退,亚历山大压住了尼古拉的肩膀,稍显疲惫地劝他,“尼古拉,主人不喜欢你这样。”
他又转头对抹了把冷汗的因泊尔说道,“你是主人的朋友,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位长辈该如何树立起自己的形象。”
“行了行了,我为刚才的话道歉。”因泊尔的衬衫被汗水打得模糊,“我喝醉了。”
这男人没有半点自我反省的意思,但亚历山大还是客气地点头,“时间不早了,尼古拉该回去睡觉,告辞,先生。”
他打开了大门,推着气鼓鼓的尼古拉往里走,山姆跟在最后,向因泊尔点头致意,手在整齐的领口扶正了一下。
“一群怪人。”因泊尔嘟囔着,脚步踉跄地朝住所走去。
“稍等一会。“
耶尔把他留在了一间屋子里,莱文德四处打量起来,离他上次来俱乐部有段时间了,这里仍保持着传统的装潢,红木制的书柜嵌满了一整面墙,书本陈旧的气味挥洒在空中,微小的浮尘趁机钻入鼻腔,令人不适的痒。从天花板延伸到墙根的红色帷幔覆盖了另外的墙面,丝绒的材质看上去柔软顺滑,由无数水晶组建的吊灯向四周散出璀璨夺目的冷光,映照在猩红的地毯与帷幔上,瑰丽绚烂,一种窒息的不和谐的感官由此诞生。
莱文德盯的眼角发酸,便脱下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坐在离墙角最近的布艺沙发上,柔软的填充物托着他酸软的身躯,莱文德扭动着脖子,利而长的指甲在实木扶手上抓了几下。
莱文德的屁股从座位上挪动了下,门口传来两声试探性的敲门声,约莫是俱乐部的侍者。
“先生,我来给您送衣服的。“
“进来。”
一位熟人,杰克·杰恩,他抬头惊讶地望了莱文德一眼,又匆忙低下头去,将手里的衣服放在莱文德面前的圆桌上,这样的热天里他仍穿着一身严实的长袖制服,马甲围裙也套得齐整,莱文德撑着脑袋看他,杰克·杰恩似乎比前几日来拜访他时沉默的多,没有了那股子幼稚的冲劲。
“耶尔先生说请你把这套衣服换上。”
“你来帮我。”
他把那套轻飘飘的布料扔给杰克·杰恩,青年接住的手像被烫到一般,手指捏着一抖,半透明的纱布宛若瀑布直流而下,夹在里头的金色铃铛掉落地上,清脆而优美的声音,杰克·杰恩匆忙地蹲下身子将铃铛捡起,他跪在地上向莱文德表示歉意,“对不起,先生。”
自始自终,他都不敢抬头看莱文德。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莱文德摆摆手,呼出的风恍若一巴掌扇在杰克·杰恩脸上,青年下意识地瑟缩身躯,他麻木的腿从地毯上颤颤巍巍地站起,莱文德站起身子,展开双臂。
杰克·杰恩为他脱下衣服,面对着这具赤裸曼妙的肉体羞得耳尖发红,莱文德望了他一会,随口问道,“你不是耶尔的助理吗?“
“我做的不好,耶尔先生原本打算让我离开的……但兰女士给了我这份工作。”
“哦她可善良了,这是因为我没抱你?”
“不,不是您的错——”杰克·杰恩挺起胸膛,让自己看上去可信些,“我做错了点事,先生,仅此而已。”
他为莱文德穿上这身轻薄的布料,柔软的丝布贴合着那层未曾衰竭的肌肤,隔纱如隔雾,代表情欲的肉体无声地劝诱着,是未点燃的红烛,是扔入壁炉里的柴火,杰克·杰恩不敢再看了,他退至一旁等候着。
“好看吗?”莱文德转过了圈,轻飘飘的布料如若小溪流水,杰克·杰恩真诚地回答道,“好看,您需要镜子吗?”他在脑子里思索着,而莱文德中断了他的思考,“这里没有镜子。”
杰克·杰恩的脑子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是的,他不曾在这见过,在耶尔家中也是,没有任何可以映照面容的镜子存在,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所向往的生活逐渐显露出一点诡异的趋向。
“——算了你先出去吧,有事的话我会叫其他人。”莱文德为他的迟钝而不耐烦。
“今天只有我值班,先生。”
莱文德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紧绷起来,就像有人往他嘴里灌入了蒜汁,苦涩的气味在舌尖散开,他问道,“他们准备了酒?”
“什么?”杰克·杰恩显然没听懂他的话
', ' ')(',“我只收到为您准备衣服的命令,还有,等在这里……”
“离开这。”莱文德指着那扇门,他突然拔高的语调吓到了面前的青年,犹豫的眼神在门与莱文德之间徘徊,试图为自己必须遵守命令而辩解,但莱文德再次高声喝令他,“离开!马上!”
“莱文德!我们的星辰啊,自从你离开,聚会的灯光也变得暗淡失色。”
在他试图将杰克·杰恩推出门前,那扇锈红色的门应声打开了,高壮的男人如山一般罩下一片阴影,莱文德松开了紧抓着的手,他拨弄着颈间的碎发,好似它们惹出的痒令他难受,他回应了男人。
“但凡您愿意多动动这张金口,伊斯特会长,我怎么也得留下来啊。”
从门口陆续进来的男人们环绕着他,为首的伊斯特是个相貌平平的男人,金发红眼,有个突出的大鼻子,头抵着门框,像个看守洞穴的巨人般高壮。
“这该死的门,我说过再加高一些。”
他的眼神落在瑟缩角落的杰恩身上,冲他勾着手指,像叫唤一条狗般,“兰说她送来了一个乖孩子,就是你吧。”
“是的,先生。”杰克·杰恩颤抖着,不安得连舌头也差点咬破,伊斯特点点头,绕过了人群,指着那张摆在房间中央的圆桌,“各位,把礼物放上去吧。”
早已蠢蠢欲动的男人们一拥而上,在这间房里他们不需要去克制自己原始的冲动与欲望,他们为圆桌铺上了层白色防水布,从搬来的黑色木箱里倒出一堆奇形怪状的器具,冰冷的银色看的莱文德心底颤动,而伊斯特搂过他的腰,礼貌地邀请他躺上,“来吧,这都是为你准备的……今天会更加特殊。“
“我的荣幸,会长。”
“首先,让我们先为此敬上一杯。“
两个男人从书柜底下的实木柜里拿出一套高脚杯,依次摆上柜台,伊斯特拍拍手,便有几人将杰克·杰恩从身后架起,扯破他的衣服,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温顺家兔,双腿无处安放地抖动,伊斯特扳下一本红皮书,正中的书架突然响动,背后的圆盘转过来,在伊斯特的示意下,杰克·杰恩被放置其上。
“开始吧。”
他的手脚被黑色束缚带绑住,同色的绸带遮盖了双眼,一把把匕首从腰间抽出,他妄图乞求,但利刃贴着皮肤切入,杰克·杰恩的嘴被匕首的握柄堵住,只要那张哭咽的嘴一松,银光就会突入他的胸腔。
“处子的鲜血是最醇美的。”伊斯特率先拿过酒杯,贴着染红的肌肤,如注的血浆缓缓溢入,盛了半杯有余,便安放一旁,一个一个接着存放入月色的酒液,杰克·杰恩的气息越来越缓,胸膛布着细细的汗水,一道热流从腿上滴落,脏了名贵的手工地毯。
莱文德半躺在那张圆桌上,冷目瞧着围绕在杰恩身旁的男人们,伊斯特摸着下巴打量两条抖动的腿,“太慢了,直接切开。”
嗡嗡——
他们从哪拿出个小电锯来,锯齿像张嘴的恶犬,润滑油的异味扩散在空气中,杰恩唯一没有被捂住的耳朵,电锯的声音无限放大,震动得连身下的圆盘都在颤抖,对他而言已经太迟了,从接受耶尔的邀请到兰给予他留下的机会,整整两次他都错过了。
表皮被划开是迟缓的刺痛,那骨肉被连根斩入,是瞬间的麻木,神经在自己如同案板上的肉被宰割时已经膨胀到根根紧绷,在锯齿磨过腿骨时,刮下白色的碎屑,充血的太阳穴一跳一跳,杰恩的牙根发酸,下巴也麻木到僵疼,他吞咽不断的喉咙似要将木柄吞入,那样或许更好,但若是能忍受住,这点伤痛就如蚊子蜇过——
丝带上的纹路因泪水而勒紧着眼眶,杰恩的脑子或是因天真的幻想而放空,内裤下的阴茎再度流出腥黄的尿液,他失去了一只痉挛的腿,而像蜜蜂扇动翅膀的响声仍在继续。
“我已经准备好你的了,莱文德——”
伊斯特听到金属落地的沉闷,莱文德的双手抚上侍者的脖颈,如同整点的报时鸟发出的咕咕声,杰克·杰恩的脑袋向一旁倾斜着,口水流湿了下巴,眼部的绸布下眼珠在转动,他被架起的身躯在一阵无趣的痉挛中萎下,从露出头的阴茎射出一波含着尿液的精水,像钉上的玩偶瘫软地耷拉四肢。
——莱文德扭断了他的脖子。
伊斯特叹了口气,无奈又不满地问向莱文德,“这是做什么?你毁掉了这独一无二的乐子,处子可是很难的。”
“独一无二?”莱文德发出不屑的唾弃,“我父亲也就罢了,你也被他迷了眼吗?”
他发出的幽怨宛若被束之高阁的鸟,却正好填满了男人们虚荣的内心,伊斯特走过去抱住他,一改方才的愠怒,“噢你是在嫉妒吗?莱文德,这个男孩只是盘开胃菜而已,只有你才是我们想要的。”
“可我们现在缺少了点乐子。”伊斯特对他耳语道,眼神落在周围蠢蠢欲动的其他人身上,“你要怎么补偿呢,莱文德。”
“——是我错了,任你们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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