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斯望住他的眼睛,“嗯。”
他站起身,理理外套衣摆,拿起伞。
“我该走了。”
他往后门去。吸收过雨水的土地泥泞,黎怀玉好心提醒,“先生,不走前门吗,前门地上干净。”
傅永斯在门前回首,眼眸深邃,“不了。”
他翩然离开。
潮湿的相遇,干净地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黎怀玉有些怔怔然。
原本算上今天,他和傅永斯也只是见了三面而已。
第一次惶然相扶。
第二次坦诚相见。
第三次雨中相对。
夜晚降临。
百乐门华灯盛绽,歌舞洋洋。
八楼甲字雅间,傅匀正和大海上最大的酒商沈奇相谈甚欢。
他从署长位置退下来后自己做点小生意,虽经常自谦是小生意,实际这所谓的小生意不小。
他在海口的码头组建了自己的一支搬运队,打通了上下关系,每一支出海的航船都要雇佣他的搬运队搬运,志不在赚钱,而是掌控漕运话语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今上海这地界,交通已经算是国内最发达的地区。水陆两栖,傅匀把控住一个位置,就是掌握了上海与外界往来的咽喉之地。海上交通,不可小觑。
尤其西洋货物进上海,抑或是上海货物出口,都要经过码头海陆,打通了傅匀这条线,才能顺利将自己的货通出上海。
不管是酒商沈奇还是其他生意人都深知这一点,很愿搭上傅匀,更别说傅匀主动联络,简直求之不得。
上回傅匀生日宴所提供的酒就是沈奇主动揽下包办,免费提供。
“沈老板,最近海外生意红火,可喜可贺呀。”
一行人围坐桌前,言笑晏晏,傅匀举杯贺喜,沈奇回礼,“哪里哪里,托傅老板的福,一路顺利,这才在西洋有些眉头罢了。”
沈奇当日所提供的酒水皆是上等,价格不菲。傅匀不是白吃白拿之人,且从军署退下,在业内也有名声,对方给了足够的诚意,他自然也要为梳理关系,通融海陆。
双方互利互惠,皆大欢喜。
“傅公子少年意气,眉眼有当年傅老板的风范呐。”
这次应酬,双方皆带了自己的子女。傅永驰最近刚回归傅家,傅匀不遗余力带他到处见人,栽培之心呼之欲出,由此可见对此子的重视。不论如何,夸赞总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匀笑容满面。傅永驰确实很像年轻时的他,张狂气野,不惧天不惧地。傅永斯更像在社会摸爬滚打后沉淀的他。
两个儿子,皆遗传了他的好处。
“犬子年轻气盛,还未经历练,我只盼他能独当一面,早日成家立业,我这个做爹的,也没有遗憾了。”
傅永驰眼睛盯在桌上精致菜肴,当着面被长辈这么谈论,他浑身不适,恨不得一头钻进桌子底。
沈奇亦有感慨,“傅老板谦虚,傅署长如今已是人中龙凤,傅公子将来也必定前程似锦,兄弟俩互相扶持,还有照应。我只一个女儿,读书读的越发不听话。我老了,将来微薄家业还要继续,给她找合适归宿便愁白了头。”
话一出,彼此双方有了底。
本身今晚不谋而合的带子女赴宴目的除了带子女混脸熟,还有一层便是,男未婚,女未嫁,都在合适的年纪,姻亲联合,彼此助力更加紧密。
沈奇女儿沈曼婷就在旁,一听不乐意了,“爹,我都说了我不急着找男人,你怎么还提。家里提,外面提,没完没了的。”
沈奇气红了脸,“谁准你多嘴插话!”
沈曼婷留洋归来,一脑子新奇先进思想,自小也被宠着长大,毫无顾忌地在外人面前顶撞自己老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匀哈哈大笑,“沈老板,令嫒直言快语可比你利落呢,如今时代思想都在进步,你也别老古板了,沈小姐有话说话,哪像我家这个,”他瞄一眼傅永驰,“半天嘴里崩不出一个字。”
两个老人在子女问题上又共同话题,气氛热起来,不谈生意,谈家常。
两个年轻人看彼此也不顺眼,心中也门清自己老爹什么意思,只是嘴上都没说罢了。
傅永驰夹菜没滋没味地嚼着,只等着宴席结束,自己去找黎怀玉。才一天没见而已,他又想他了。
一番宴会下来,老一辈闲谈终于结束,中途沈曼婷借口去洗手间,估计是尿遁了,正好省了傅永驰的尴尬。
傅永驰将傅匀送走,借口自己想在这里继续看歌舞,今晚就不回了。傅匀并不对傅永驰在外留宿介怀,儿子已经成人,在外做什么也正常。
交代几句注意安全不要惹事后,上车离开。
目送载着傅匀的车开远,傅永驰一身轻松折回。没人能打扰他和黎怀玉了。
小花,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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