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叶燃吻完就脱了力,躺在床上眼皮都撑不起来。
萧鸣雪目光柔和地看着叶燃,摸了摸他汗湿的脸,又顺了下贴在他额前的碎发,抽出性器将避孕套扔在垃圾桶里,拉过被子给叶燃盖上,洗澡去了。
叶燃休息着睡着了,醒来就泡在浴缸里,萧鸣雪穿着浴袍站在一旁,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子往水里滴油一样的东西,味道闻起来有些苦。
他问:“这是什么?”
“精油。”萧鸣雪盖起瓶盖,轻轻搅了搅水,“水温可以吗?”
“可以的,很合适。但是为什么要放油在洗澡水里?”
“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叶燃在热气中昏昏欲睡地轻轻噢了一声。
萧鸣雪坐在浴缸边沿,低头看着叶燃道:“你的身体,雅戈族的一个老人说药停之后慢慢会恢复原样。”
叶燃睁开眼,盈水透亮的眼睛里有些惊慌,“你去道河寨了?”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你怎么会知道?”
“黄远去查案问到的。”
“他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
叶燃暗自松了口气,“那里好人很少,假话很多。”
他低头看着长了一年长出来的胸,轻轻捏了一下,“真好啊,能恢复的话之后会轻松很多,不用总担心被发现是双性了。我不讨厌我的身体,也从来没觉得怪,但是道河里知道我是双性的人,不是把我当作怪物,就是当作淫物。我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只是不想被很坏的态度和方式对待。”
“这真的很不公平,”叶燃不满道:“我有的你们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为什么不能我是圣物,而你们是缺件物呢?就因为你们人多吗?”
“是,”萧鸣雪道:“就因为人多。”
还因为傲慢,以及面对未知时,会好奇、恐惧和征服的本能。
叶燃想问不是说越少的才越好吗,就听见萧鸣雪问:“记得刚来这里教你用电器时你怎么想的吗?”
叶燃不知道为什么萧鸣雪忽然问他这个,但还是答了:“记得,就想怎么会有东西这么厉害和……”他顿了顿,用了昨天学会的一个词,“高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想碰一下试试但又怕碰坏了,还担心弄错了它伤到我。”
萧鸣雪眼神平和地看着叶燃,“我去买那些东西时,见到像你一样想碰又怕碰坏了,只敢在一旁看的人;见到盯着它看,说特别厉害和高级,或者不够好的人;见到根本没看见它径直路过的人;还见到随便去碰,结果最后碰坏东西被罚钱的人。”
“但是见到最多的,是觉得它厉害和高级,很喜欢想要,以及最后带回家的人。”
“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你对许多人来说差不多也是这样。有时候每个人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是你太特别了些。”
萧鸣雪语速很慢地说:“你一直在山里,遇到的人还不多,不是每个都像他们。”
萧鸣雪的话混在热气里熏红了叶燃的眼睛,叶燃怕自己忍不住眼泪,找话道:“萧鸣雪,你明天就走吗?”
“是的。”
“能告诉我去哪吗?”
“槐海。”
“槐海?在哪里啊,离清河远不远?”
“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噢……你是不是工作很忙,不怎么会来清河?”
“是。”
“我有时间的话能来找你吗?”
“可以。”
“有不懂的东西呢,还能来问你吗?”
“可以。”萧鸣雪道:“这里不会有人过来,如果和人住不方便就回来这里,密码指纹你都有。”
叶燃感恩地看着他,道:“萧鸣雪,你才是很厉害让人很喜欢,想要带回家的那个。”
他的普通话这两周讲得好了些,虽然发音还是粘糊,但口音没那么重了,在安静的浴室里,咬字听起来还更清晰有质。
萧鸣雪低头看着泡在水里一丝不挂的叶燃,心里却泛不起一丝旖旎,只觉得他清透纯净得像露珠变的,好似出现在这里就为了跟他讲这句话。
叶燃扶着浴缸坐起来,拉过萧鸣雪的左手,双手握着举到胸前,低头闭上眼用额心贴了一下他的手背,像精灵认主一样。
萧鸣雪抬手想去摸摸他的头,但叶燃松开他的手,抬头笑了笑。他便收回手移开目光,探了一下水温,“明早我送你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燃笑着说好。
泡了会儿果然舒服很多,叶燃回到房间,也有力气收拾东西了。
东西不多,他三两下就收好,看着箱子想,两个星期前还一无所有的他,现在都有快一个中号行李箱的东西了。虽然都是萧鸣雪给他买的。
他合上行李,关灯掀开被子睡下去,侧着身看见枕边的束胸,想起当时萧鸣雪问他想当男生还是女生,还有他面无表情地跟他解释怎么用时,大方专业得好像医生在开药。
萧鸣雪真的很好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愿意教他各种东西、回答他的问题,还不会看低他。
这几天他在工艺园其实过得不太顺利,心里很是挫败。
上手的活他做得还凑活,但看书太慢,历史和美术一窍不通还疑问很多,在网上也找不到准确的答案。
齐修让他慢慢来,先知道木雕是怎么回事。齐皓在他去问了几次之后烦躁地抱怨他问的问题白痴可笑,简直一点常识都没有,还说齐修让他待在这里是因为可怜他没有去处,根本不觉得他能在木雕上能做出成绩,更没想过要正式收他当学徒。
今天他什么都没问,齐皓又说让他拿出点学习的态度来,别在工艺园仗着齐修可怜他,就混吃混住等拿钱。
叶燃躺平闭上眼,身体很累但却睡不着,还想起了过去的事。
他对萧鸣雪说了谎。其实他是四年前被拐去的道河,也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只不过他不想也不敢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出生在常年白雪披山的岭安山里,是以饲养驯鹿和在山里狩猎为生的敖温族使鹿部支人。
他在离山前一直在和父亲还有奶奶在山里游猎养鹿,四处迁徙。早些年还有会带他坐桦皮船顺着河玩的叔叔。
他的奶奶是族里的萨满,他的父亲打猎很厉害,但整天都喝得醉醺醺。只有叔叔对他最好。
他没见过他的母亲,只听叔叔说是外族人,在他小时候就出山走了,他父亲自那以后就开始酗酒,他的名字就是母亲取的。
他记得小时候山里很热闹,猎民点多,去到哪里都有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