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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折腾得太晚，第二天陈欣欣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客厅里没人，萧望在书房里看书，她赤着脚走进来，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哥哥。”
马上被他的眼神警告，改口说：“主人…”
“跪下。”他看了看地毯，示意她。
她僵住了，大脑准确无误地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但身体却迟迟没有做出反应。
虽然她知道这一步迟早要来，也在脑海里预演了许多遍，但真正去做总比想象的困难。
萧望合上书，走到她面前猛地扬手，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疼痛却没有落下。
她睁眼，正在此刻，挨了重重一个耳光。
他就是要她亲眼看着巴掌落下，才能记得牢一点，厉声说：“我昨天跟你说的规矩是什么？”
她想了一想，“不能乱动，不然…翻倍。”
“还有呢？”
还有？昨天光顾着哭，她此刻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了，只能低下头认错：“忘…忘了。”
“你的全部都归属于我，受我管教、为我所用。”他重复了一遍。
又走到她身后，用脚踢向她的双膝，骤然的失力让她趴跪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郑重地说：“我告诉你，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明白吗？”
她调整了一下跪姿，轻轻点头。
“你是哑巴？”他从背后托起她的脸，让她后仰着抬头，“说话！”
头和脖子被弯成直角，这个角度有点难受，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明白，主人。”
“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他松手，“给我跪着，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做。”
不能算他苛刻，如果还是从前，自然是温柔娇惯的，只在出格的时候掰扯回来。但既然做了，一开始就得把规矩立好，不然还不如不做。
他挑剔地踢了踢她的小腿，“给我并拢，还有后背，挺直了。”
她一一照做，正当萧望觉得满意的时候，她问：“主人，您昨晚没睡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昨晚确实没睡着。一闭眼，一会儿是白妍对他的控诉和指责，一会儿又是欣欣抱着他，温度好像就在怀中。而一睁眼，什么都没有。
“话这么多？”他拍拍她的脸蛋，岔开话题：“下次我问你话的时候，必须回答；任何事情都不许瞒着我，不许跟我撒谎，不许夜不归宿。”
这回她很听话，乖乖地说：“知道了，主人。”
他微微一滞，手指在她的耳边停顿，双重的影像在他眼前闪过，恍惚的时候，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他走出去，带上书房门的时候对她说：“继续跪着。”
远远地传来开门声，断断续续有女人在说话，接着听到萧望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的陪玩？还是你养的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模糊了一阵，女声说：“你知道的，我只是被骗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根本就不爱他，我爱的始终都是你！”
“如果不是他结婚了，你现在会站在我面前？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话，白妍，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枉我这么…”他顿了一顿，摇摇头，“没什么意义了，你走吧。”
“明明你也还爱我，对不对？主人，我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这句话让陈欣欣竖起了耳朵，敏锐地等他的回答。
“呵，”他轻轻笑，好整以暇地说：“原谅你？这样吧，我最近新养了一条狗，你跟她一起，怎么样？”
长久地没有回音，白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齿间发出一阵冷笑，“我告诉你，我不相信，除了你的妹妹，我不相信你还会爱上别人，除非…”
她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走出来的陈欣欣。
陈欣欣不是非要出现一下，只不过话题既然围绕着她，她不露面，不仅让哥哥没法自证，这场大戏也难以快速收场。
萧望回头看她，威胁性地眯了一下眼睛，“滚回去。”
她发育得很早，身段已经是个女人模样，只不过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一看就是被娇养的学生气质。
白妍看到她，仿佛是印证了自己的某种猜想，有些自嘲，又有些讽刺地对他说：“萧望，你不怕遭报应？”
说完，摔上门绝尘而去。
萧望在门“嘭”的巨响中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死都可以。”
陈欣欣没有听清，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他当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回过神说：“我让你起来了？”
“主人…我有点饿，头晕…”她知道这样不对，触电似的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一口饭，换谁都该饿了。萧望叹了口气，“走吧，带你去吃饭。”
他选了一间日式料理，陈欣欣在心里发汗：这种店上菜最慢，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填饱肚子啊。
', ' ')('一路走到包厢，在榻榻米上落座，她才发现这里是用流水上菜的，没有服务员，木门关起来就是一个私密的空间。正四下张望，萧望已经点好了一桌菜，熟稔地把菜单从门缝里递出去，外面自然有服务生恭敬地应答。
她坐在他身边，小声地说：“主人来过很多次了吧，都不带我来吃…”
萧望被她这种小性子气得想笑，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跪好。”
见她端正了姿势，他抄起一根筷子，“十下，表现好就吃饭，要是敢躲就跪到门口去，别想上桌了——把手伸出开。”
她咬着下唇，颤巍巍伸出右手。他扫了一眼，说：“两只，手心向上，放平了。”
她依言照做。他总是习惯性地、言简意赅地下命令，却忘了欣欣是不懂的，心里一软，手上的力道就轻了几分，但所过之处还是肿起来。
陈欣欣抿着嘴不敢出声，打到第五下的时候，终于疼得惨叫一声，双手不受控制地缩回来。
“重来。”萧望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很疼，但你最好忍着。”
萧望没有说翻倍，仅仅是重来，已经是网开一面，她不敢再拖沓，重新伸出手。
手心已经红成一片，在这种场合被训诫和处罚，连带着她的脸颊也一样红。他笑笑：“怎么了？这么兴奋？”
说话间如骤雨一般抽了五下，她还在他刚刚的戏谑中没有回过神，倒显得这几下不是很疼。
啪——“六。”萧望替她数，“七、八。”
这三下变得不徐不疾，偏偏这样的间隙打起来最疼，陈欣欣双臂开始抖动，听到他说：“这十下，打你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九、十…
她在心里默数，等第十下打完，眼泪也跟着掉下来，疼着握紧双手，但手上摩擦一热，变得更疼，只能摊开了手悬在半空中，可怜地看着他。
刚好有小船停在窗前，萧望把餐盘一一摆好，用方巾裹起一杯冰块递给她，“拿着敷一下。”
冰块隔着毛巾，凉丝丝的，却不冻手。她双手捧着，又靠他近一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天妇罗。
萧望笑了，“手疼？”
她点点头。
“要我喂你？”
她又点点头，怕逾矩，又加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了。”
等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望在给她挑烤鱼里的刺，然后浇上柠檬汁妥帖地喂进她的小嘴，不由感叹道：“小姐，您丈夫对你真好啊！”
这回他们两个都笑了，萧望放下筷子，一边笑，一边别扭地走出去，“结账就结账，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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