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你是承渊在世上最大的牵挂,若所托非良人,我自当代他庇护你一世,让你此生舒心无忧。”
宋瑾明把话说得大义凛然,可一抹心虚令他忍不住清了清喉咙,才继续往编织的美梦前进。
“宵行者能无为J,而不能令狗无吠也。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心X端正,不必介怀风言风语,要紧的是你过得好。”
“我读圣贤书,求的正是俯仰不愧天地,当然,更不能愧对Si去的承渊。”
宋守纲要是听到自己一手培养大的独子拿圣贤书来拐人妻子,怕是得吐血。
崔凝愕然看着他,小嘴久久合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宋瑾明手心里的汗水几乎要使茶盏滑落,她才像回过神似的,吞了吞口水,轻声回了:
“可是,我不愿和离。”
此话一落,他那好不容易一鼓作气脱口而出的邪念顿时被击沈。
宋翰林那双点漆般的眉眼顿了顿,紧抿的薄唇似是要把那瞬间的心痛牢牢锁在x口。
崔凝自然看不懂他的疼,只当是忤了对方好意,带着歉意缓缓解释道:“杜聿之于我,是天赐的丈夫。”
“相较于京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杜聿的背景很g净,他与易家之事没有半分g系,我也不必担心他与害得易家破落之人有什么牵连。”
崔凝说话向来是徐言燕语,婉转动人,可此刻却掺了不寻常的冷冽,公事公办般的冷静。
“姑且不提他家人丁单薄,家中没什么需要C心的事,上无公婆,我有大把的闲暇可以自己做主。”
“杜聿有了我,他能入庙堂高处;而我有了杜聿,我在朝堂里就能有继续查下去的底气。他是农户出身,还不能分哪些事情能碰、哪些事情不能碰,无法拘着我??这于我而言,顶着他妻子身份查这些事,方便多了。”
她那双向来波光潋灩的眼眸闪过一丝凉寒,“或许能嫁给他是上天予我的最后一丝怜悯,让我此生至少还有个归处可以思念渊哥哥。”
宋瑾明皱眉,“若哪日杜聿发现你嫁给他,只因想全对易承渊的相思,哪一个男人忍得了?不如早早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若忍不了,大可与我和离另娶。”崔凝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当初因圣上的一时打算使我嫁得仓促,爹娘让我下嫁,其中也是考量日后真不合,离了他不会有什么麻烦。”
“只是,在杜聿还没有厌弃我以前,杜夫人的身份于我是最妥当的。”
听见崔凝字字句句都只谈利害不谈情意,宋瑾明心中没有预期的松了口气,亦无对杜聿的幸灾乐祸,反而一涌而上的是对她的心疼。
这么柔弱的身子骨,大好的年华,她却如此冷漠看待自己的人生。
就好像易承渊Si了,那个温柔多情的尚书府小nV儿崔凝也跟着去了。
但今日既把话说开,宋瑾明自然不愿因她的三言两语而Si心,“可在杜聿之外,或许还有更合适你的归宿,你大可——”
“宋瑾明,你怕是没听懂,”她苦笑,“我的意思是,若不是易承渊,那么这世间男子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不会有更合适的人了。”
宋瑾明闻言,那些还未脱口而出的说服瞬间全都萎到肚子里。
意思是在崔凝眼中,他宋瑾明与杜聿都一样。
都不是易承渊。
“但你放心,我明白你所言??渊哥哥在天之灵会盼我此生圆满,所以我自会想方设法与杜聿琴瑟和鸣,夫妻和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对着他微笑,“杜聿好歹是我爹的门生,心X正直,不会亏待我。”
崔凝的笑容是那般甜,可落到宋瑾明心底却只能化作苦涩。
与宋瑾明谈完从厅里出来时恰好是正午,崔凝走在廊上,对着院子里的冬日枯枝幽幽叹了口气。
她方才没能说出口的是,她对杜聿有愧。
若杜聿没有娶她,那像他这般一表人才的新科进士该有多风光?多少名门淑nV渴望招他为婿?
他那样的男人,找到真心待他的nV子为妻不难。
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心尽力做好他妻子的角sE??
“小姐,别在那吹风,受了风寒怎么办?”望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崔凝回过头,看见望舒正端着三碗热汤。
“姑爷与宋公子都还在厅里吧?小姐也快快回厅喝碗热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崔凝愣了一下。
“姑爷?”
望舒疑惑地眨了眨眼,“姑爷不在厅里么?方才他一回来就往厅里找你去了?”
“杜聿回来了?”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怎么会?他不是该在外头造堤?怎么大白天的就回来了?
“是呀,说是有重要的事要找小姐,听我说你在厅里人就直接过去了??都有一段时辰了,怎么,小姐您没见到姑爷?”
杜聿去厅里找她??可她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人。
那么??方才她与宋瑾明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崔凝心头一凉,震惊得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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