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住的这间公寓是一梯两户,深夜楼道里原本静悄悄的,被粉衬衫这么一嚷嚷,隔壁屋的大婶忍不住了,打开门来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干嘛呢?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粉衬衫翻了个白眼,倚在墙边看向池嘉。池嘉深吸一口气,冲大婶道了声抱歉,待对方回屋之后不声不响地掏钥匙低头把门打开了。
谭岭果然就站在玄关,身上穿着池嘉新给他买的一套衣鞋,见门打开下意识地匆匆瞟了青年一眼,随后低着头快步走到粉衬衫身边。
池嘉手攥着门把,攥得骨节发白,一双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直视对方:“……你要跟他走?”
谭岭没说话,只是脑袋垂得更低了。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好像脖子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压弯了、折断了。
池嘉也不再说话,他带着一身浓重的夜露与疲惫,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转身离开,消失在他的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明白,谭岭到底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能帮助他走出困境吗?还是说因为分离的那八年而对他产生了嫌隙,不愿再信任他?
他甚至都没有尝试过向他开口,吐诉那些一眼便看得出的困苦。
为什么?为什么?
情不自禁地走进客房,池嘉合身扑倒在床里,近乎贪婪地抱着枕头嗅闻,将残余的独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吸进肺里,顺着血管送至全身上下。
太怀念了,太熟悉了,从幼年到少年,每一个早晨他都是在这个气味的包裹之下悠悠醒来,每一个晚上又在这个气味的陪伴之下沉沉睡去。
那间老房子实在是很小,总共就只有一个屋子,连客厅都没,所以两人只能挤在一个床上睡。
小时候倒是还好些,后来池嘉渐渐长高长大,身体发育成熟,两个男人再睡在一张床上就显得有些逼仄,平躺的时候几乎快要肩膀摞肩膀了。
那时候谭岭提出过换一张大点的床,或是干脆自己打地铺,最后均被池嘉以各种理由否决,并言辞诚恳地对他说自己不怕挤也不怕苦,只要跟叔叔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男人感动着,愧疚着,觉得自己太没本事,不能提供给嘉嘉很好的生活,却不知道俊美的少年内心的感情早就变了质,巴不得每天都能跟他挤在一起,肌肤相贴,手脚交缠。
愣愣地在床上躺了半宿,破晓时分,池嘉一骨碌爬起来,焦躁地滑动手机,脑袋里重新开始思考对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反正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谭岭是他的人,从十六年前起就是,以后也必然是,这个结果绝对不容更改。
手指无意间点进与赵弈的对话,池嘉盯着屏幕上的几行字看了片刻,心里忽然一动,也不管现在是几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谁啊……这大清早的,正睡得香呢……”
池嘉不管对面人的抱怨,急匆匆地问:“你说的那个会所,地址在哪里?”
“啊?”赵弈懵了一会儿,脑袋渐渐清醒过来,低笑着调侃:“怎么?兴致来了,想去玩玩?我就随口一问,没想到你还真好这一口啊……”
“别问那么多,你先告诉我地址!”
“就中山公园那边啊,梧桐路126号。”赵弈不懂他干嘛那么猴急,打了个哈欠闲闲地说:“你这么早去人家不营业的,昨晚的客估计刚伺候完没多久呢,铁打的身子也得容人家休息休息啊是不是?你要感兴趣的话,我就预约个今晚的位子,咱哥俩儿一起去逍遥一下,怎么样?”
梧桐路126号!果然是那里!
池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躁动的心情,回:“好啊,就今晚。等你消息,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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