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林嘉豪不知道,这个协议在某种意义上比婚约更坚固。很多人上赶着爬林煜的床,不曾得到过任何诺言,更别说一角白纸、半片黑字。
可是黄金玉石对野狗来说一文不值。
漫长的禁闭后他第一次见到天空,他几乎要哭出来。原来此刻是夜晚。
单人病房的窗台放了一只白瓷花瓶,每天都换花,今天是一种紫色的花,过分灿烂地盛放着。
而窗外在下一场恶雨。
他看着那扇窗,也许窗外就是自由吧,但双腿打着石膏,他被无需锁链地禁锢在这张床上。
房门发出顺滑的咔哒声。林煜一身烟灰色西装,笑容淡淡,很休闲。
林嘉豪看他走进来,眼睛恐惧地张着,又无意识地颤抖了,裹着厚厚纱布的腿剧痛起来,像尖叫一样。
林煜看着他惊恐的眼睛,有些好笑似的,摊开双手,“说了不用紧张,你在养伤,我不会碰你。”语意本已尽了,看他不能相信的眼神,又补充道,“说到做到。”
“感觉怎么样?”林煜指的是他的伤。当然没等到回答,于是自己走到床尾,掀开被单,看的眼神几乎是欣赏。
林嘉豪绷到极致,已经憋不住眼泪,无声地哭了起来。
林煜毫无自觉,偏头要跟他说话的时候才发现他眼泪流了满脸,连睫毛都在哭。
“不看了。”林煜后知后觉地放下被单,作投降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吐。
吐在床上会被罚吧。
他忍着晕眩,扶着墙往厕所去,未愈的右脚只能虚虚点一下地,整个人几乎是往前摔着走,瘸得滑稽。
林煜到的时候,床上空荡荡的。去到厕所门口,空气里有呕吐物的味道,穿病号服的少年趴在瓷砖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昏了多时。
醒的时候林煜还没走,坐在病床边看一本书,见他醒了,把书合上。
“你把膝盖摔裂了。”
林煜似乎觉得好笑,也确实有笑挂在嘴角。他知道他是不愿意叫护士,所以自己去洗手间。明明那么瘸,还是要面子。
林嘉豪整张脸都涨红了,绝望得想哭。明明伤势好不容易稳定了的。都怪他蠢。
躺在床上动不了,只有发呆。房间里没有钟,昼夜漫长不息,时间永无止境,在这无比残忍的、被人为拉长的寂静虚空中,没有人会不发疯。
终于有一次,林煜来的时候,他抱着他的手,哭着求他别走,带他回家。
林煜坐副驾,他被置在后座,车辆悄无声息穿过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