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总是那么少,也不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她自己,好像完全总是对的。
冼锐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也基本上在大的框架上向她讲述清楚了他自己了。但是她,在有限的时间里,却扯了很多的诗词歌赋,以及不少的不无痛痒的闲话。
当时听着很美,让他有一次又一次的小心动。然而对他对她的整体的判断,却是毫不相干,毫无用处的。
他在火车上对她的判断失误,他在昆明宾馆对她的判断失误。因此,他才会轻易地对她发脾气和翻白眼。
她认为他不讲清楚,完全让她猜猜猜。其实,他的大的框架他已经讲清楚了,他让她猜的只是细节。他的大的框架都在那里了,他整个的人,又能够离谱到哪里去?
猜不准并不影响大方向,并不影响什么。猜准了,她的能力会飞速提升。
谁知道她,直接就推牌,然后下牌桌。
而她,却只是让他看到了她的小细节,他对她完全就不了解。她让他猜猜猜,他完全就猜不准她的大框架到底是什么。因此,他所猜出来的,与她的本身,南辕北辙。
她的人生十九年,到底经历过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她都并没有讲述清楚。做为一篇说明文,是完全都不合格的。
他们之间的误会,也简直是像极了父亲和母亲。
因男女视线的不同而看见与没看见,因男女视角的不同而重视与忽略。
因站位不高,悟性不够而理解不了领导与职工,老板与员工的区别。反而认为他盛气凌人。
简直是一模一样!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更是再也不提父亲。不知道是害怕自己伤心,还是害怕她和姐姐伤心,还是对父亲还怀恨在心?
父亲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们母女三人,还有外婆过上好日子,真是费尽心血。他们住着镇上最好的房子,从大山里定做了最好的家具,母亲做着镇上最轻松的工作。
母亲在货站里做装卸工,一般只装卸电池厂的电池,她们一共也就十个人,全是铁路家属。只有25公斤重,对在农村里挑100斤大粪的母亲来说,简直就像是跟玩似的。
据母亲说,她的收入和上班的职工差不多,有时甚至更好。而且很干净,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自由又自在。却不说那是因为父亲。
有的家属从农村里出来就已经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母亲却还身材高大,身体健康。即便如此,那也是因为父亲,因为父亲她才有了那样的好工作。
难怪不得农村里当初娶媳妇,从来不看脸,而要看劳动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再漂亮又有何用?
劳动人民是不会只找漂亮的,商人也是不会只找漂亮的,都一样实在。他们会说那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幸好,漂亮的比较少见,不然实在是无处安放。
母亲虽然懂,却并不服气,却从来不说出来。并且把这些都亲口,浓墨重彩地教给她——嫁人,就要嫁有能力的人啊。
母亲从来不说“这个家,全靠你爸爸做支撑。”
当然,父亲也从来没有说过“爸爸在外面工作,这个家,全靠你妈妈做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