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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树叶乘着风在林间游荡,掠过一根根树干,慢慢悠悠降落在鼻尖上,随着一下清浅的呼吸翻了个转,滚进柔软的泥土里。
“嘶……”
凯勒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白亮的天空。云朵吐着气流出视线外。
他是到了天堂吗?
一只野鸟倏然窜过天空,啪嗒落下一滩鸟屎。
看来是没有。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努力坐起身。凯勒尔还记得爆炸最后震耳欲聋的轰鸣。按理说自己应该碎的骨头渣都不剩了才对。然而自己现在除了裆上的破布损毁得有点惨重,浑身上下连个伤口都没有。
是自然之灵的力量。
跟着希洛混久了,凯勒尔已经开始接受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他现在脑子还有点懵,但身体并无大碍。凯勒尔环顾周围陌生的荒郊野岭,不知道是被爆炸震到了哪片山谷里。
先离开这里再说。脱离了车队没有补给,他得赶紧找到一家村庄落脚。
凯勒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被烟火熏得漆黑,衣服也破破烂烂,走出去说是路边的乞丐也不为过。他挪了两下步子,忽然听见一声细小的哀鸣。
“呜……”
凯勒尔朝四周望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也许是强响后的幻听,凯勒尔甩甩脑袋,朝前又迈了一步。
“叽!”
这次他总不会再听错了。
凯勒尔站定,竖起耳朵屏气凝神,扫射了周围一圈,最终眼神落在自己脚下。
他正踩着一只巴掌大的灰毛团。
凯勒尔赶紧跳到一边,仔细打量这团可疑的生物。
它太小了,眼睛都睁不开,身体比凯勒尔巴掌大不了多少。因为被踩了一脚四脚朝天地躺在泥地里,无力地蹬着空气。
这是个什么玩意?
毛茸茸的脚掌连指甲都没生出来,毫无威胁。凯勒尔胆大地蹲下身,小心拎起它勉强可以称之为后颈的部分。
毛团随着他的动作,张张嘴露出还没长牙的口腔,又嗷了一声,挣扎着试图去咬凯勒尔的手臂。
“还凶。”
凯勒尔当然不会怕这样的小家伙。他有自信连它的母亲都能毫不犹豫地干倒。离开了母亲的幼体极难在野外独自存活,就算他如何照顾也应该活不长,他本来应该赶紧离开去寻找晚上的落脚点,却还是忍不住将幼狼放在了肩膀上。
他想说他是被迫的。因为不这样做,肚子恐怕又要疼了。自然之灵虽然手段残酷了些,却重视着所有生命,绝对不会看着凯勒尔撒手不管。
幼狼乖乖趴在他身上不动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凯勒尔的耳垂。
常年跋山涉水的生活让凯勒尔具有十分优秀的求生技能,至少在山野中不会被饿死。他运气很好寻到了一条河流。虽然被甩到了陌生的地方,但总归不会离地图上的方向太远。只要循着水流走下去,必然可以回到大路上。
但麻烦很快就来了。
一天一夜的路程,幼狼越来越虚弱。除了凯勒尔逼着他喝了一点清水以外,什么也不肯吃。它的牙齿还没长出来,咬不动兔子肉。树果也被嫌弃地拱到一边。
它毛发光泽逐渐黯淡,精神也越来越萎靡,趴在凯勒尔身上一动不动就是好几个时辰。
月亮悬在树梢,凯勒尔靠着大树坐在火堆旁,将幼狼捂在怀里,试图温暖不断冰冷的身躯。
它的生命快到尽头了。
这本来是必然的结果。缺乏母亲给予的营养对幼狼来说是致命的。他本该早已习惯死亡。同伴的尸体成为挡箭牌,酒馆永远有人离开就再也见不到,就连凯勒尔自己也随时做好了丧命的准备。明明把它带上路时凯勒尔就已经预料到了。但真正看着灵魂一点点在手中消散,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然而幼狼仍然努力在他胸口扒拉着试图与凯勒尔再贴近一点。没有利爪,它勾着凯勒尔胸前的衣服向下滑,又等着凯勒尔把它抱起来。
为了让它舒服些,凯勒尔身子向下移了些许,让幼狼能够安安稳稳窝在他肚子上。然而两只前爪还是不断踩着凯勒尔胸口,在软肉里陷下小小的弧度。
“唔……”
凯勒尔捂着胸口疼得抽气。他已经两天没有挤过乳汁,胸口鼓胀得不行,被幼狼这样一踩疼得要命。他只好解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开始例行处理,反正荒郊野岭没有人,他也不怕被看见。
等哪天逮到希洛,他必要和魔法师好好算一笔账,清算这么久受过的苦。
凯勒尔捏着胸口的软肉用力,一滴白色的液体就从通红的乳孔溢出来。没精打采的幼狼动了动鼻子凑近,伸出舌头,轻轻卷掉。
酥麻的快感让凯勒尔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兽类的舌面凹凸不平生着刺,一碰到充血的敏感肉粒就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
幼狼似乎很喜欢尝到的东西,探头软软地含着他乳尖,努力试图吮吸,却因为力气太小而什么也抽不出来。
凯
', ' ')('勒尔被它轻飘飘的动作弄得满头大汗。幼狼使不上劲,尽管很想帮它吸出来,力度却比挠痒痒还小,舌头更是乱舔,像是一根羽毛在乳尖上搔来搔去。
幼狼之前还未对任何食物展现过如此大的热情。凯勒尔不敢硬拽开伤到它,只能自己挤着胸口,慢慢将多余的乳汁送入幼狼口中。
无论希洛还是米卡都说过,他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补药。此情此景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幼狼牙口没什么力气,与其说吮吸,不如说是舔舐。红红的舌头一下下扫过凯勒尔胸口,将皮肤舔得湿粘一片。它显然非常需要营养,吸空了还叼着肉粒不放。凯勒尔只能小心撬开它牙将它放到地上。
肉上一圈牙印,轻轻一碰就疼。
凯勒尔想揍它,又怕自己手下一使劲小东西命就没了。他同幼狼大眼瞪小眼半天,最终妥协。
幼狼后爪踩在凯勒尔大腿上,踮脚去咬他另一边胸口。凯勒尔拇指卡在它嘴里以免它真的下重口,以同样的方式再次喂它。
它精神似乎真的好了不少。直到另一边也吸空的时候,凯勒尔躺在地上气都快没了,而幼狼兴高采烈地趴在他胸口,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嘴边毛还沾着奶渍。
这个除了长得可怜一无是处的废物。凯勒尔将衣服披在身上侧身睡了过去,幼狼滚下来,钻进他怀里,摇摇尾巴蜷起身子。
凯勒尔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一片蔚蓝的天。
不是天空。
幼狼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它趴在凯勒尔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凯勒尔坐起身拍掉背上的枯叶,抓着它后颈肉将它拎起来。离地的幼狼张牙舞爪挥动四肢,朝凯勒尔呲出还没长齐的犬牙。
凯勒尔觉得这动作有些眼熟。
“米卡?”他问。
幼狼没有反应,见攻击凯勒尔失败,它又转头试图咬自己尾巴,看起来相当精神。
也许只是错觉。凯勒尔想。
他还记得灰狼在爆炸前朝着自己扑过来的身影。他甚至不知道米卡什么时候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只是一切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就已经结束,让凯勒尔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万一米卡也侥幸活下来了呢?虽然可能性微小,但凯勒尔还是不愿就这样放弃希望。他将幼狼抱在怀里,沿着河流继续朝前面走。
幼狼迅速成长,每天的体积肉眼可见在变大。受到凯勒尔特殊体质的影响,这头狼的成长速度明显比一般的生物要快得多。然而与身体相反的,是它的行动仍然保持着幼儿的思想水准。或许是没有母狼的教导,它严重缺乏自我认知,仍然会摇着尾巴冲凯勒尔撒娇。
就像现在凯勒尔都已经抱不动他了,灰狼仍然把他压在地上,舌头努力地舔着通红的乳尖。
“米卡……够了!”
凯勒尔最后还是叫它米卡。仿佛这样叫它,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就还在他身边一样。新的“米卡”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称呼,在凯勒尔的训练下学会了用爪子分食兔子肉。
他现在可不能再喂它了。锋利的獠牙若是真的一口下来,凯勒尔必然性命不保。他一边努力推开大脑袋,一边翻身从地上坐起来。
刚洗的澡又算废了。
在行进的路上,凯勒尔看到了有人为生火的痕迹。这让他更加确信附近有人活动,希望也大了半分。等到了村庄,他就要把这家伙赶回森林去了。
狼是自由的生物。虽然驯服一头猛兽快意不小,但凯勒尔还是想要让它回归自然。然而米卡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识,粘在他身边转圈哪儿也不肯去。
或许是自己的哺育让它产生了有母亲的错觉。
不幸的是今日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之上刮起狂风,淅淅沥沥的细雨很快被卷跑,轰隆隆的水柱泼了下来。
泥泞的河岸难以行走,凯勒尔不得不带着米卡找个山洞临时避雨。他脱掉湿透的衣服搭在巨石上,朝山洞门口观察雨水的米卡吹了个口哨。
米卡立刻朝他跑过来,一阵乱抖甩掉毛发上的水珠。它鼻尖还湿漉漉的,似乎因为好奇而探了出去。
凯勒尔环抱着大大的灰狼,将身子埋进蓬松的毛发里。
舒服得他都不想出来了。
沾了水的身躯被风吹过冷得打哆嗦。没有毛巾,凯勒尔在它身上蹭干,舒舒服服地躺下。米卡配合地将他圈在底下给他当靠枕。
每次他洗澡的时候米卡都会跳进河里同他一道玩水,所以总是很干净。凯勒尔好多天因为时刻警戒不能睡上一个好觉,此时被温暖的毛发包裹着,竟很快觉得眼皮打架。
四周一片漆黑,意识坠入深不见底的漫漫长夜。凯勒尔睡得很沉,只是总觉得身上有点痒,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下。
那股灼热的感觉不断搔着他的身体,磨得更过分了。
凯勒尔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别闹……”米卡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在他怀里拱,很不安分。
然而这一次米卡似乎没有如他所愿
', ' ')('安静下来,反而一直蹭个不停。凯勒尔终于不耐烦,闭着眼睛伸手想抓住米卡。他确实捏住了什么,只是手里的东西手感不似往常毛茸茸的,反而突突直跳。
凯勒尔勉强撑开眼皮,入眼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毛发。而他手里抓着的,正是兽类直直挺立的骇人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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