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八、边镇
「父亲,现在该怎麽做?」
吕直返回卫官府上,他的长子吕志便是迎上前来询问对策。
「点半数人手往南门,在城外防守……然後志儿,带上几个人然後乘上最快的骏马,从西门出发前往祭坛通报。倘若野人真的攻击营地,那就以鸣镝示警,为父会立刻发兵支援,明白吗?」
吕志并不多言,点了头便是快走离去。
吕直同样没有停歇,指派着身边众人,一道道的命令就此发出。
他要调定邑城内的守军出城,同时也要调动那些暂时驻紮在定邑城内的外来人员。
当然,名义上是协防,将他们安排在西南两门的附近,若真有万一也能随时调派他们前来支援,但吕直希望他们离官府越远越好。
不是说不相信他们,而是吕直不相信坐镇在城中的另外两位同僚。
乍看之下,仪官孟彻步步进b,试图趁着这个机会谋求一些往後足以成为关键的变化,而户官与于辰反而居中协调,想要在自己与孟彻之间调和出一个共识来,若是换了个与他们不相熟的人来,恐怕就信了这一正一反的作法,但吕直是不信的。
他与孟彻相交不深,但其长袖善舞的手段却是远近驰名,今日这般咄咄b人的言词过於反常,若非孟彻一反其力求稳健的手腕意yu成事,那便是想要藉由这回的事情来试探他的立场。
同样的,吕直并不怀疑于辰起心动念间便能给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毕竟他在户官上的任期仅次於自己,将籍田、岁收、户籍等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绝非庸人能成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于辰竟是慢了一会儿才提出如今的方案,同样启人疑窦。
虽说于辰近年来显现出几分老态,但也不过是年近五十而已,而五官中除了祝官外,谁不是年过四十了?吕直是武人,在刻意炼气的情况下,T魄自然b一般人来得好,同时要怎麽判断人的JiNg气神也是自有有一套办法。
在他眼中看来,于辰顶多是有些因老而衰,然而除此之外显然b同龄人来得更加健康,因此若说于辰因为JiNg力衰退而力有未逮,吕直是不信的。
排除此点因素後,此事关乎紧要不说,光是在城外的人是公子羽这点,就让人无法理解于辰这般慢条斯理行事是为了什麽。
哪怕于辰这些年沉稳内敛了很多,但吕直可不会忘记当年发生了什麽事。
在先君同意由如今国君迎娶公主的那刻,于辰可是径直堵在了当时的公子居处前,就只为了讨一个说法──凭什麽为了这件事情非得休掉他的妹妹不可?
虽非亲眼所见,可传言在当时甚嚣尘上,总有几分是真实的,就算再怎麽夸大,那留在当时公子居处门柱上的剑痕可不会假。
只是随着当时的公子成为国君,以及那座府邸翻修过後,那些剑痕已不存在。
过往拔剑一怒的青年如今已是定国重臣之一,过往已然不复。
是啊,什麽都不存在了,连自己应该誓Si护卫的人也不在了,那是掩埋於风雪中,远在北地的记忆。
思及此处,吕直吐了口沈重的浊气,同时束紧了腰际的绑绳,以免穿戴而上的甲胄松脱。
已然数年不曾穿戴的戎装,此刻仍是那边合身且沈重,然而作为责任而言却是再恰好不过了,唯有这份沈重是吕直说什麽都不可能放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同样的一批随从,此刻却是甲胄罩身,剑挂腰间,望去便是一阵剽悍之气迎面而来。
面对自家卫官府上的人员,吕直仅是从容不迫的一笑。
「走!」
他翻身上马,走在队伍的前头。
从卫官府出发的时候,人数不出二三十,可过了一个转角,便又是一队兵士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