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1】
结婚。
一个荒谬的议程。
白思源却觉得理所当然。
哪怕周红第四十九次和他说失踪人口报上去估计都有十几年了,哪有什么出生证明,你让我去大使馆那种地方,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不是我不想和你结婚,我主观上觉得吃你的软饭挺好的,主要我客观上不行。
所有话,好的坏的,他一概微笑以对,像只柴郡猫。
“honey哪身好看啊?”白思源纠结着在他老巢的婚礼该穿什么呢,吃药并没有让他的胸脯膨胀,只是经常能揉出乳白的水汁,故而穿婚纱太贫瘠他自己不满意,要穿西服的话,他就要剪掉头发或者束起来,发型还要再设计呢。
他自言自语,几乎没给周红评论的空罅。在这段周红把他视为洪水猛兽的时期,怎么问都榨不出她几滴真心的爱语出来吧。
不真心的,听着就烦。
而周红正在观看世界第一臭美的瞎子照镜子,也烦:“我去抽根烟。”
她一走,身边一个女人就动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周红习惯似的冲那女人挑挑眉毛,她穿着银灰高跟鞋,被休闲西装修饰着的长臂长腿似乎大可不必那样的长度,走路,行动某些部分都省略着,显得特懒,往吸烟区一钻,蹲在地上大抽特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抽烟吗,非要吸二手的?”
那女人不接周红的烟,周红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悲从中来,她在想白思源完全没有隐私吗?能忍受从睁眼那一刻起身边就围着人当眼睛,他什么时候进化成六翼炽天使了,在广东他吃饭也没有吃到鼻子里,上班路也没有掉阴沟里啊。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周礼群的短信,前几天周礼群疯狂给她发信息她都没有看,应该说她谁的消息都没有看,没有一个人了解她的灾难,徒增烦恼。
可他消停这两天在干嘛呢。
犹豫了一下,周红还是点开了。
“我要见你,不答复我会迁了祖坟”
“图片”
“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周红”
……
“你为什么在日本”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爱你,我只想见你”
“姐我们打断骨头连着筋”
……
“图片”
“炒了你喜欢吃的毛豆,还有咸鸭蛋拌胡萝卜拌米饭”
“求你救救我”
“我好疼,伤口一直感染”
“图片”
“医生说可以祛疤,没有破相,我的脸”
“图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在干什么”
“图片”
“图片”
……
“为什么你总和一个女人走一起”
“你是同性恋吗”
“你不是同性恋的,你一定不是对不对你快回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兰是谁”
“我会问清楚的你这个骗子”
……
“所以你总是说我是女人就好了一说妈妈你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是同性恋做的时候问我爱不爱你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说啊”
“你是同性恋你把我当什么认识内心的跳板吗让你更笃定和一个两个女人不为世俗相爱着你把我当笑话还是什么下贱的恬不知耻的东西我究竟是什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最新一条距上一条隔了两天:“祝你幸福”
周红瞠目结舌,烧红烟灰掉到了手背上才如梦初醒般痛喝一声。
天地良心她睡过男人怎么敢冒领蕾丝边之名,没有比自己更纯正纯粹纯天然的异性恋了。她打字从来没有这么快过:“我不是”。
发送失败,周礼群竟然已经把电话号码注销了,失主的号码进入长久的冷却期。
女保镖刚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烟,就看着女雇主扔垃圾似的把手机甩垃圾桶里,然后把电话卡折了,忍不住用英文问周红怎么了。
“刚刚知道原来最近在被监视……不过好消息是他不会再监视我的手机了,但是还是膈应,打算换一个。”女雇主这样说,她忧郁而俊美,黯然垂眸的时候更销魂,怪不得雇主这么不放心她呢。
女保镖笑她天真似的捂嘴,说得飞快:“我之前在行政部工作,超级计算机里存着全国的私密信息,甚至首相和妻子在社交平台浏览过的色情帖子,我们早就不会有隐私啦。”
“你也说那是首相,小人物的隐私毫无价值谁会觊觎呀,”女人也恣意地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指着自己极高挺的鼻子,“显然我在一个人心里当上了最高统治者,有了这样的待遇,不过没有做出政绩,现在下台了!”
说完她甚至还耸耸肩,表示谦虚:“你是哪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英国。”女保镖看看手表,显然她们的放风时间快结束了。
“牛津好吗?”
“不好也不坏。”
“去牛津留学怎么样。”
“每年要交4000英镑,”保镖慢悠悠地补充,“英国人500英镑,牛津最黑的。”
“现在?”
保镖回忆了一下:“1990年。”
周红浅笑着点点头,清颓面孔上又浮现出那迷恫的做梦似的神色,半晌她掐了烟:“我们回去吧。”
【2】
镜头里一个纯美的姑娘咬着手指头看电视剧,黄莘忍不住闹她:“嗨美女,看镜头,今天是你的订婚宴,有什么要说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姐们你有病吧,今天主角又不是我,你知我知。”陶冶青无奈抬头,她穿着裸色长礼服,是黄莘给她搞来的定制,胸前打了个蝴蝶结,宛如上帝的礼物,反观黄莘自己就特普通,不过她肩膀的摄影机已经够说明身份了。
“真可怜,”好青梅还是嬉皮笑脸的,“不过你这是因祸得福,龙导演欠了你一个人情,你在剧院混不下去了去当龙女郎吧。”
“我怎么会混不下去你这臭嘴,我吃编制吃到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