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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山客说下回给他把另一只高跟鞋送回来,可每个下回都是两手空空,该如约而至的高跟鞋不见踪迹。柏山客来了,就同他坐在一起谈天,什么都说,毫不忌讳。他不知说什么,只好说自己以前听来的鬼故事,柏山客不怕这些,听得津津有味,每回都要嗑一地的瓜子皮。
而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要柏山客一来福裁铺,陈小姐便也会到访,仿佛她是柏山客身后的一条影子。总是一个前脚进来,一个后脚刚到。
蔺薄云不是很喜欢这位陈小姐,总在她进铺子里挑料子时缄默不语,嗑着瓜子,侧着腿,安静地坐在柜台旁边,充当一朵清冷而美丽的“哑巴花”。
陈小姐借着挑料子的由头,瞧了这朵“哑巴花”好久,悄摸摸的,好像做贼。她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朵瞧起来清冷美丽的哑巴花只是个表面,内里不知有多浪。
她随手挑了几匹料子,夸李老三的手艺好,想要多做几件送给朋友。李老三笑得合不拢嘴,忙说是她抬举,哪有这样好。
陈小姐抿唇笑,很腼腆,很可爱。她撩起了卷发,走到柏山客跟前,垂下眼睛,把刚才的那一点腼腆变成了娇羞,仿佛她要说出口的话极其羞人似的,“四爷,今天能否邀请您一道去用午餐?”
柏山客每每拒绝人,都会先摆出一副笑脸来,是让人挑不出错的英俊又温和的笑容,拒绝了对方也不会让人觉着下不来台。
但这回蔺薄云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的笑容,却总觉着他是生气了,且怒得很,又不好意思对着小姐发火,只好忍下去,“不了,陈小姐,我还有约。”说完,看向蔺薄云,桃花眼朝他眨了眨,像是求助。
于是哑巴花开了口,压着声,像是感了冒似的哑,“四爷,今儿不是说要陪我吗?”
话说的亲昵,眼神也暧昧,那点清冷一下子就飞了,长长的眼尾沾了媚似的,莫名地红了些。
柏山客一时有些怔忡,心里那点火也灭了,忍不住抬手,按了一下他的眼尾,而后如梦初醒,说:“是了,我还要陪云云。不好意思了,陈小姐。”
蔺薄云也被这一声“云云”吓着了,颇有些意外,但没显露出来,甚至抬起了手,亲昵地贴上了柏山客的手背。
做戏做全套,帮人帮到底。他心说。
陈雪莉登时红了脸,跺了跺脚,转身离去。待她走远了,柏山客才松了口气,给蔺薄云解释原委,“她原是我朋友捧的一位女星中的一位,近来他过了新鲜劲儿,不愿再捧着着她,她便缠上了我,想要傍上我。我不愿,就缠起来了。”顿了顿,又说,“刚刚冒犯你了,蔺先生。”
蔺薄云不在意这些,“走了就好。她叫你下了面子,应当是不会再来了。只是少了桩生意,李老三要把我活吞了。”
李老三在后边喊:“我哪儿敢,祖宗!”
蔺薄云便笑起来,剥了个橘子,闲着没事做,把上边的络丝给摘下来,修长的手指剥个橘子也这样赏心悦目,“四爷,我的高跟鞋呢?”
柏山客说:“下回。”
蔺薄云说:“下回总是无穷无尽的,前几回还知道找些理由,怎么今儿就不找了?”
柏山客说:“不大想找了。借口用多了,就要惹人烦了。”
蔺薄云的笑容比方才要更好看,也更美了些,“可你不用借口就更烦了,怎样都是烦,还不如找个借口呢。见我哪里有这么难?”
柏山客有些痴迷了,“是吗?之前还想着要躲我吧。”
蔺薄云只笑,晃悠了下脚,木屐便被踢了下去,落到了柏山客脚边。带着点粉的脚趾绷紧了,要去够木屐。柏山客坏心眼地把木屐踢远,于是蔺薄云只好站起身,扶着柜台,到他那边去够木屐。
可柏山客不止这一点坏心眼,他还要去绊蔺薄云。脚伤才好没多久的蔺二少措不及防被他一绊,一头栽进他怀里,听着他暧昧的耳语,“蔺先生的旗袍下藏着什么?”
他顿时涨红了脸,才发觉自己胸前的两团小奶正抵着柏山客的臂膀,忙退后了些,不愿意贴着他。柏山客轻佻地咬住他的耳尖,情色地舔了口,“躲什么呢?”
蔺薄云推他,“我能藏什么?”说完又瞪他,“刚还说冒犯,怎么现在就不怕冒犯了?”
柏山客便松开了他,笑里藏了些深意,“那会儿可没投怀送抱,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蔺薄云心中气愤,嘴上也不饶他,连会的为数不多的脏话都骂出来了,“放屁,分明是你绊我!”
他那点教养全都不要了,够到了木屐,穿回脚上,狠狠地踩在了那双擦得雪亮的军靴上,不管这人的军靴脏不脏,自个儿踩高兴了就好。可他顶不过这人厚脸皮,刚要抽身,就被人拽住了手腕子,男人颇为下流地说:“穿木屐踩我有什么用,怎么不脱了它再踩?”
说完又把鞋尖伸到他跟前,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盈盈的,十分欠打。
他不自在地夹紧了腿,把目光移到别处,不看柏山客。白花花的小腿露在外
', ' ')('边,是不自知却又明晃晃的诱惑,让人不禁遐想,不禁想要掀开他的旗袍,摸他的腿,揉他的奶。
漂亮的脸,修长的腿,还有柔软的胸脯。
柏山客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说是猜想,可他却很肯定。
他没有一针见血地戳破,而是眸光深沉地看着蔺薄云。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一只大手,死死地扼住那天鹅似的颈,叫蔺薄云喘不过气,也很恐惧。他不知怎么的,很怕,于是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忍不住向后退。
他知道。蔺薄云心想,他……猜到了。
不该这样的。他心慌了,说话也结巴了,磕磕绊绊,同柏山客讲,“赤脚踩不疼。”
“不疼,踩别的地方。”柏山客脱下了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轻佻地点在了他的手背上,“蔺先生,不试试吗?”
蔺薄云把手收了回来,眉头皱起,见店外没有人,店内里的李老三与小张都去了楼上,便大着胆子,又把木屐脱掉,踩上了男人的裤裆。隔着军裤,他泄愤一样,乱踩一通,没用劲儿,脚掌踩上去,力道软绵绵的,反倒让柏山客爽了。
男人握住他的脚腕,粗糙的指腹摩挲在他的踝骨处,一路向上,摸到了腿根儿。
细腻的皮肉,粗糙的指腹。柏山客想,他该穿丝袜。又看他泛着粉的脚趾,发现他的第二根脚趾生得有些长,便去捏弄。
蔺薄云把脚收了回去,穿上木屐,声音轻慢,“色鬼吗?”
他不能怯,怯了便会露短。
柏山客算准了他会这样,一准儿地要藏,作势要掀开他的旗袍,被蔺薄云躲了过去。
蔺少爷抿唇笑,有些勉强。他便捻了捻指腹,像是回味,也跟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蔺先生,你越藏着,我就越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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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之后,蔺薄云回了家,没人问候他,他自个儿回了院,把门闩一别,又是好几日没出门。院里有小灶,丫头们不乐意伺候这个不受老爷太太待见的二少爷,送饭也偷懒,蔺薄云小时候吃不饱,常去后厨偷糕点吃,为着这个没少挨打。等长大些了,就给自个儿开小灶,谁也管不着。
可总会有人把他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给拽出来,不叫他逃避。蔺景来敲门时,他久违地穿了长衫,青色的发带把长发束起,从门缝的影子里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蔺景不待见他,却总能被这个弟弟的皮相惊到。漂亮,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好像志怪小说里的画皮——不,蔺薄云就是吃人心、有着美丽皮囊的画皮。
蔺景别过脸,似乎有些气闷,说:“柏四爷来,说要见你。”
蔺薄云想要关门,却被止住了。蔺景变了张脸,来威胁他,说他若是不去,就把他打死了,骨头也砸碎了,然后丢去郊外,给野狗分食。
他不怕蔺景的威胁,只是手被捏得疼了,想要抽出来自己的手,这才答应了下来。
前厅只坐着蔺天城与柏山客,两人正谈话,蔺薄云站在外边,隐隐约约听见了柏山客说:“冒昧前来提亲,聘礼不多,往后自会补上……”
蔺薄云想要跑,却被蔺景不动声色地擒住,押着走,到了厅里,才悄悄地松开了桎梏。
美丽的画皮低眉敛目,一一问好,揪着袖口,站在原处,不愿落座。蔺景不与他站着,坐到了父亲身旁,抿了口出去前没能喝完的茶。
蔺薄云想窝回自己的小院,只好装疯卖傻,问什么也不答,只一个劲儿地疯叫,踹开了桌椅,发带松了,落在了地上,他就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假疯子。
“云云,”柏山客在蔺天城要开口训斥他前站了起来,不顾他的拳打脚踢,“你怕我吗?不要怕,我不会伤你。”
可他又凑到蔺薄云的耳边,轻笑,“装疯卖傻也没有用,你爹方才已经同意了,连你的生辰八字都给了我,可惜我是要跟你领证去,用不着这东西。”
蔺薄云停下了动作,几乎不敢相信,细长的凤眼都要瞪圆了。
他望向蔺天城,想要祈求,却发现蔺天城压根儿没有看他,而是在同他的大儿子讲话,笑容和蔼,没有半点儿不耐。他忽然不那么想挣扎了,想,我是个货物么?罢了,卖了就卖了吧,有什么用呢?
蔺天城早就策划好了,将他送给四九城里的随便哪个显贵家族,好替蔺景再打通一条路。用一个蔺薄云换蔺景的前程再添一朵花,何乐而不为。
如今柏山客要来提亲,那自然是好的。柏家管着四九城的所有码头,往后进货运货,定然是行事方便。
柏家乐意当这冤大头,蔺天城乐得开花,也不管蔺薄云是怎么勾搭上的柏四爷了。
蔺薄云靠着柏山客,觉得有些凉,苍白的手指骤然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像是只被捡回来的弃猫,弱小又无助,惹人疼爱。
柏山客在他耳边,诱哄似的,却又语带怜爱,“想报复呀?那就好好攀着我吧。”
于是蔺薄云抬起了手臂
', ' ')(',没什么力气似的环住了他的颈。
柏山客一把抱起了他,大笑了起来,“岳父,赶明儿就把剩下的聘礼送到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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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怎么到的柏家,他已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被脱了个精光,只留了条底裤,身子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上的男人能扒着他的底裤。
他的阴户饱满,顶出来了小小的弧度,像是骆驼的脚趾。柏山客脱下他的底裤时,他连反抗都没有,把腿张得更开,让那光洁无毛的私处暴露得更开,甚至主动扒开了自己的肉唇,“看啊。”
两团小奶在他胸前晃了一下,柏山客痴痴地看着他的女穴,俯下身,用手指揉起了他粉嫩的女穴。他顿时发出了呻吟,想要将腿合拢,柏山客却已经伏在了他的腿间,干燥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女穴,重重地舔了一口。
“啊,啊。”蔺薄云夹紧了腿,手指扒不住了,双手就放到了柏山客的后脑上,按着他在自己的女穴上吸。
柏山客时而用舌头重重地舔,时而将舌头伸进那小小的口,又或是用牙齿咬住他的肉唇。此刻他正用手指抠挖着缩在肉唇中的蒂珠,狠狠地吸了一口穴眼,把舌头刺了进去,仿佛性交一样操干着蔺薄云。
蔺薄云高声呻吟,很快就喷出了一股黏腻的潮,沾在柏山客的脸上、唇上。柏山客舔弄着刚刚喷潮的女穴,从他腿间抬起头,沾着淫水的脸忽然到了他的面前,蔺薄云伸出了红嫩的舌,将他脸上的淫水舔干净,随后被他吻住,舌头被吸吮着,发出啧啧的水声。
他觉得有什么硬物顶到了他的女穴。
但他被深吻得头昏脑涨,也无暇顾及其他,才能喘上几口气,就被柏山客淫邪地舔了舔耳朵,随后听见他流氓地说:“我鸡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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