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矛盾的开始总是伴随着惊涛骇浪,硬碰硬。
可到了末了,往往就变成暗流里的迂回和婉转,就像一团熊熊烈火被冷水一浇,火舌子是灭了,可灰白的烟还是会袅袅升起,这就叫“撒火不成就撒气”。
老死不相往来听起来是个美满的结局,可生活里更多的是藕断丝连,那些理不清的瓜葛,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怎么也甩不掉。
两天后,耿于兆果然没憋出一个屁。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陶隼的手机号,发了条可以理解成吃瘪但还要在言语上带些威胁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你有种。”
话里话外都带着挑衅的意思,你有种别跑?你有种等着?还是你有种走着瞧?
这话里头藏着多少意思,陶隼没心思琢磨,也压根儿没打算回。
因为他已经收到撤诉的通知,保释金中心也发了邮件让去拿保释金。
狗急跳墙的事儿,他自然懒得再去理。
“哎,陶子,给我留一口。”陆巡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瞅着陶隼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小蛋糕,“这可是莺姐给我买的,全进你丫肚子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陶隼坐在副驾,手里捧着块墨绿色的小慕斯蛋糕,右手的小钢叉沾满了奶油,满不在乎地说:“你少吃一口死不了。”
一大早,俩人陪着陶莺去了波市数一数二的日式甜品店打卡。
这家店八点一开门,门口的队伍就排得老长,不接受预定,只认现场排队。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陶隼又挖了一口塞进嘴里,慕斯在嘴里慢慢化开,盒子里剩下的蛋糕已经不多了,就剩下一小角。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是之前觉得腻歪的甜点,这会儿也变得清爽可口。
几个人火急火燎地买完甜品,这会儿正往保释中心赶,准备拿回保释金。
因为当时保释金是陆巡掏的,按规定,还得他本人亲自去办理保释金的归还手续。
陶莺探过身,拍了拍陆巡的肩膀,手里的白色透明盒子晃了晃:“巡儿,你就别惦记小满嘴里头那儿点的甜头了,姐还买了不少呢。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一口甜的,一口咸的,不更美嘛。而且,晚上不还要去玩吗?吃得跟小满似的,你还能蹦跶动吗?”
陆巡眼睛像转瞬即逝的流星一样往旁边一划,随即在后视镜里瞅着陶莺,嬉皮笑脸地说:“还是莺姐好,陶隼这小子天天净欺负人,回回叫他出去,人压根儿不甩我。”
“哎,我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小满?”陶莺身子一倾,凑到陶隼这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看看人家陆巡,多仗义,一听说你出事,立马就去赎你,你别太乖张了。”
陶隼抬手手里的墨镜往鼻子上一搭,“行行行,他最好了,交了个把我送进拘留所的哥们儿,他是这个。”说着,他还不忘给陆巡竖了个大拇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陶莺往座椅后背一靠,左腿轻松地搭在右腿上,“好了,谁还没在大学遇上个一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以后不打交道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儿。”
“莺姐,我真得跟陶子道个歉,我这好心办了坏事,就跟左脚鞋穿右脚上一样,不合适。以后这种事儿我肯定不干。”陆巡一打方向盘,油门一踩,轻松超过了前面那辆慢吞吞的老爷车:“我之前还说要请他俩吃饭赔罪呢。”
真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陆巡从一开始就不会去问安澜那些事儿,更不会死皮赖脸地求着她带自己去上石燃的课。
而且,他心里还纳闷,这俩人怎么就这么快好上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问陶隼,只能自个儿憋着。
陶莺突然来了精神,脑袋往前一探,连珠炮似的发问:“哎哎哎,巡儿,你见过小满的对象没?给姐说说长什么样,帅不帅?好看不好看?什么类型的?”
过年放的鞭炮好歹是一个接一个,但陶莺就感觉是扔了个手榴弹,一家伙把问题全扔出来,没个停。
陆巡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先答哪个好,还偷偷瞟了陶隼一眼,心里盘算着这话能不能说。
这第一次见俩人就在床上...
陆巡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后脖子直冒热气。他赶紧伸手调低了车里的空调,边转移话题:“哎呦,路边车位都没了,莺姐,你俩先下去,我转转找个停车位,一会儿就回来。”
保释金中心人不多,因为保释的敏感性和紧急性,里面排着一溜儿小房间,保证隐私,俩人下车后就先站在路边,等着陆巡一齐进去。
太阳还没爬到正头顶,虽说这天儿硬是把温度压到了零下,可挂高高起的阳光晒在身上还是暖乎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陶隼正光,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陶莺就那么一蹦,跳到他的影子里,躲在陶隼的背后。
她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捣陶隼的后背,问:“先给我看看照片,让我认识认识弟媳,别到时候大街上碰见了,我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陶隼手里攥着手机,左手挡在屏幕上方,遮着直溜溜的照下来的阳光,低头看手机。他随口回了句:“没照片,波市小一百万人,你这是想中彩票还是怎么的,哪那么容易碰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儿可不能给你丢脸,要是真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