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的残剑突然发出鸾鸣,剑锋自动刺向第七盏心灯。灯盏碎裂的瞬间,整个浪琴山地动山摇,祭坛下方传出锁链断裂的轰鸣。月光石碎屑凝聚成钥匙形状,插入祭坛中央的凹槽。
机关启动的轰鸣声中,族碑林三百六十块石碑同时迸发血光。初代先祖的碑文浮空重组,拼凑出完整的镜月传说:
原来所谓魔族入侵实为人族贪念所致,当年九大氏族联手弑仙夺宝,将镜月仙子心脏炼化成月光石。玄黄血脉并非天赐,而是仙子诅咒——每九代诞生的魔胎实为仙子转世容器。
刘玄看着碑文中浮现的弑仙场景,那九大氏族首领的佩玉纹样,正与当今各大修仙门派的镇派法宝完全一致。最后一块碑文显形时,他看见自己站在浪琴山巅,手持七绝灭魂琴重塑天地的画面。
谭小枚的重瞳突然映出碑文夹层,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雾凝成钥匙形状,打开碑文背后的暗格——里面封存着镜月仙子的半缕残魂,以及三十块刻着刘玄名字的命牌。
命牌堆中飘落张泛黄的信笺,字迹竟是刘玄父亲的手书:“吾儿见字时,为父已成魔渊祭品。九代轮回之局,需以重明妖瞳破之...“信纸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青衣人的身影。
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剑鸣,青鸾剑魂破土而出。当刘玄握住剑柄的刹那,宗祠方向升起滔天魔气。三百六十块族碑同时迸裂,碑中封存的琉璃棺椁如流星般坠向浪琴山各处。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稠时,第一缕月光刺破云层。刘玄手中的青鸾剑突然调转剑锋,在他掌心刻下血色琴弦。谭小枚的十二枚铜钱尽数粉碎,重瞳中映出未来碎片:自己手持染血玉玺,脚下跪伏着十万妖族大军。
宗祠废墟中升起块完整的月光石,石中封存的镜月仙子残魂睁开双眼。她的目光穿透百里云雾,照出浪琴山内部正在苏醒的魔神。九根青铜锁链齐齐断裂,最后一根锁链末端系着的,赫然是刘玄的脐带。
当三长老带着各派修士赶到时,族碑林已成血色沼泽。沼泽中浮沉着历代魔胎的尸骸,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块月光石碎片。谭小枚站在祭坛中央,发间不知何时多了支妖纹金簪。
“重明妖瞳,镜月宿主...“青衣人从月光石中走出,手中捧着盏跳动的心脏琉璃灯,“这场轮回,该结束了。“
刘玄的魔纹已覆盖半张面孔,青鸾剑感应到地脉中的魔神气息,发出兴奋的嗡鸣。在东方既白的刹那,浪琴山传出九声钟响,山巅的时空裂隙中,缓缓睁开了只布满血丝的月亮之瞳。
青鸾剑鸣穿透地脉时,三百六十块碎裂的族碑突然悬浮半空。碑文中的血色篆字挣脱束缚,在空中交织成《镜月血诏》。刘玄的魔纹爬满脖颈,剑锋所指处,血诏文字竟化作实体利刃刺向三长老。
“逆子!“三长老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魔族咒文的脸。他甩出七根脊椎骨炼制的锁魂链,链条末端拴着前八代魔胎的头骨。当头骨眼眶亮起幽火时,谭小枚的重瞳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每个头骨内部都封印着片月光石碎片。
刘玄挥剑斩断锁链,青鸾剑气触碰到月光石的瞬间,地底传出镜月仙子的悲鸣。碎裂的血诏文字突然重组,显现出初代先祖的手记:“九代饲魔,方得永生...“字迹未干,三长老的胸膛突然裂开,跳出的心脏上赫然刻着刘玄的生辰八字。
谭小枚甩出十二枚新铸的妖纹铜钱,铜钱嵌入三长老周身大穴。当第七枚铜钱刺入膻中穴时,老魔的皮肤如蛇蜕般剥落,露出内里青衣人的真容。他左眼的月白石镜碎片折射血光,在祭坛上投射出惊悚景象:三十年前被杀的孕妇们,正被铁链悬吊在浪琴山地脉中哺育魔胎。
“母亲!“刘玄目眦欲裂。幻象中某个孕妇突然抬头,腹部浮现出血色琴弦印记——正是他在琴山迷雾中见过的场景。青鸾剑感应到主人心绪,剑身迸发七色霞光,霞光所及处,青衣人的石镜左眼轰然炸裂。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浪琴山主峰裂开百丈沟壑。九根青铜锁链从裂缝中冲天而起,末端拴着的竟是刘玄婴儿时期褪下的脐带。脐带浸透黑血,每滴血珠落地即化作魔纹蜘蛛,疯狂啃食族碑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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