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终究是炉中薪柴。“三长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刘玄的剑魂在黑暗中看见骇人景象:自己每世轮回的尸骸正被青铜汁液腐蚀,而那些腐蚀产生的黑雾,正在重塑青鸾剑缺失的剑格。
谭小枚的狐火突然照亮黑暗。残魂裹着半块梳妆镜撞向剑格,镜面映出的竟是浪琴山地脉深处——那里埋着三百具天狐圣女的石棺,每具棺椁都延伸出龙筋锁链,缠绕着中央的青铜碑文。
“用星图重铸剑意!“残魂指引剑魂穿透镜面。刘玄的剑锋触及碑文时,那些篆刻的缚龙咒突然活了过来,咒文化作血色雀鸟融入剑身。当最后一只雀鸟消失时,剑格处突然睁开第三只竖瞳,瞳孔深处封印着母亲临终前被篡改的记忆——
二十年前雨夜,三长老用换骨术将龙胎植入孕妇体内时,真正的刘玄早已胎死腹中。此刻剑魂震颤,刘玄终于看清自己的本源:他是圣女被剥下的龙皮,经九世轮回炼化的人形剑鞘。
胎儿尸身突然跃入深渊。血池开始沸腾蒸发,凝成实质的怨气化作剑穗缠绕剑柄。三长老的青铜面容开始龟裂,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密密麻麻的星纹锁链。
“青鸾泣血,方证大道。“母亲的残魂突然与剑魂共鸣。刘玄的剑意突然暴涨,剑锋挑破黑暗时,整座鼎炉从内部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中,三百世轮回的尸骸同时伸手抓住锁链,将三长老的灵魄拽向剑锋。
谭小枚的残魂在最后一刻融入剑穗。九尾狐火点燃怨气凝成的丝绦,当剑穗触及三长老灵魄的刹那,整把青鸾剑突然透明化——剑身内流转的不再是血纹,而是被炼化的时空长河。
胎儿尸身突然在剑尖显形。它腐烂的指尖点向剑柄竖瞳,试图将刘玄的剑魂逼出。就在这时,万里之外古庙中的碑文突然投射星光,母亲残存的最后灵力化作梳妆镜虚影,将胎儿尸身封入镜中。
“镜月双生,因果轮回。“三长老的灵魄突然狂笑。他的身躯在剑锋下消散成烟,那些烟雾却渗入青铜锁链,在剑身表面凝成新的《画皮经》禁咒。刘玄的剑魂突然剧痛,他看见剑格竖瞳中浮现的画面:自己正抱着青鸾剑走入古庙,而庙中等待的竟是三百年前完整无损的天狐圣女。
血池彻底干涸。青铜鼎炉的残骸化作粉尘消散,露出底部深埋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凹槽与青鸾剑完美契合,当剑身归位的刹那,整座浪琴山遗址突然升起九十九道星辉。
刘玄的剑魂突然被扯出剑身。他在虚空中看见惊悚真相:自己新生的琉璃骨不过是剑鞘,真正的青鸾剑竟是那具胎儿尸身额间的星纹所化。谭小枚的残魂从剑穗中飘出,最后的狐火点燃了祭坛边缘的青铜灯盏。
灯焰照亮祭坛铭文。那些文字记载着比《画皮经》更古老的秘辛——浪琴山本是龙族剑冢,每柄古剑都需用九世剑鞘的血肉浇铸。刘氏先祖为破此局,将天狐圣女炼成第一柄人形剑鞘,却反被剑意侵蚀,世代沦为铸剑炉鼎。
“原来我们都是剑奴...“刘玄的剑魂发出龙吟。祭坛突然翻转,露出底部深埋的剑冢,三百柄青铜古剑同时震颤,剑锋所指正是青鸾剑所在的方位。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古庙传来。碑文投射的星光在祭坛上拼出残缺星图,缺失的部分正是刘玄后颈的胎记。当他的剑魂触及星图时,青鸾剑突然分解重组——剑锋化作龙角,剑脊凝成狐尾,剑格竖瞳分裂成双重瞳孔。
三长老消散处的烟雾突然凝实。那些烟雾裹挟着《画皮经》禁咒渗入剑冢,三百古剑同时飞出,剑锋竟都指向刘玄的剑魂。谭小枚的残魂突然化作火网,却在触及古剑时被剑意反噬——每柄古剑的剑穗,都系着历代天狐圣女的尾尖骨。
“哥哥,用我的名字斩断宿命!“残魂在消散前将真名刻入剑魂。刘玄的龙瞳突然淌出血泪,青鸾剑感应到真名之力,竟将三百古剑尽数吞噬。当最后一道剑意融入剑身时,整座剑冢突然塌陷,露出底部深埋的真相——
青铜祭坛之下,三百天狐圣女的石棺围成星阵。阵眼处悬浮的并非法器,而是半枚染血的梳头篦,篦齿间缠绕的青丝,与刘玄新生时的胎发一模一样。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