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突然剧烈震颤。七盏白骨灯笼重新燃起幽绿火焰,灯罩上剥皮的宿主们突然齐声诵唱:“往生河逆流时,星轨即命轨!“浪琴山倾斜的山体裂缝中,凝固的河水开始倒灌,初代圣女的冰棺正在融化。
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实体化。她抓住飞溅的青铜锁链碎片,在掌心划出血符:“以半妖之血,启画皮禁术!“那些锁链突然钻进她后背的星纹刺青,与三长老种下的宿主印记激烈碰撞。
刘玄的右眼突然渗出银血。视线穿透冰棺看见惊人真相:母亲魂魄的星纹刺青里,竟藏着半枚镜月之匙!父亲当年堕魔前,早已将真正的钥匙封在妻子命魂之中。
“就是现在!“青鸾剑突然贯穿冰棺。当剑锋刺入父亲心口魔种的刹那,整座青铜塔基轰然倒塌。三百具穿行的古棺突然破土而出,棺盖表面的人脸浮雕开始疯狂旋转——每个宿主的面容都在重现他们堕魔瞬间的模样。
浪琴山巅的雷鸣突然解冻。莲花灯释放的星辉冰晶汇聚成河,在祭坛上方凝出巨大的双月图腾。刘玄的倒影突然开口:“每代宿主都是自己的镇棺人。“说着挥剑斩向本体,却在相触瞬间化作流光融入青鸾剑。
谭小枚的嫁衣完全褪去,露出后背完整的青铜卦象。那些骨刺排列的图案与祠堂密室墙壁的裂痕完全契合,她突然明悟:“所谓密室,是上一任宿主自我封印的...“
话音未落,初代圣女的冰棺突然炸裂。九条琉璃狐尾裹挟着星砂冲天而起,在夜空拼出完整的《破军阵图》。刘玄看见阵眼位置赫然是母亲的面容,她额间的星纹正在吞噬三长老种下的宿主印记。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父亲尸骸手中的魔刃突然软化,变成半卷染血的婚书。刘玄拾起婚书残页,发现落款处竟同时签着父母与初代家主夫妇的名字,墨迹中游动着相同的玄黄血脉。
“原来我们都在重复...“谭小枚突然呕出青金血,她的半妖血脉正在吞噬宿主印记。祭坛下的青铜碑文突然翻转,露出背面铭文:“当镜月双匙合璧,往生河将倒映出最初的选择。“
青鸾剑突然发出凤鸣。剑身映出惊悚画面:三十年前的祠堂里,年幼的刘玄正被三长老按在星图中央,后背缓缓浮现与谭小枚相同的骨痂图案...
青鸾剑的悲鸣在浪琴山腹地回荡,剑身映出的画面令刘玄脊骨发寒。三十年前祠堂的星图中央,幼年自己的后背正浮现出与谭小枚相同的骨痂,三长老枯槁的手掌按在脊椎第三节凸起处,掌心血符竟与《画皮经》末章的禁术纹路如出一辙。
“哥哥小心!“谭小枚的尖叫划破凝固的时空。祭坛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那些嵌在裂缝中的青铜钉突然倒飞而起,钉尖渗出暗金黏液凝成锁链,将刘玄的双脚牢牢缚在冰棺表面。
冰棺中的父亲尸骸突然直立。魔刃碎片在掌心重组,刃面浮现出三百宿主被抽筋剥皮的惨状。刘玄右眼的银血突然沸腾,视线穿透尸骸胸腔看见惊变——原本插在心口的天狐尾骨笔,此刻正化作活物在血脉中游走,笔尖蘸着的竟是自己的玄黄精血。
“血契已成,宿主归位。“三长老嘶哑的嗓音从地脉深处传来。整座祭坛突然翻转,七盏白骨灯笼坠入深渊,灯油泼洒处燃起青紫色火焰。谭小枚背后的青铜卦象突然剥落,骨刺飞旋着插入冰棺表面的《破军阵图》,阵眼处母亲的星纹刺青突然渗出黑血。
刘玄握剑的手腕青筋暴起。青鸾剑感应到主人危机突然分解,三百道流光裹挟着镜月之匙碎片,在冰棺表面拼出残缺的婚书图腾。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整座浪琴山的地脉突然发出哀鸣,那些穿行地底的青铜古棺同时破土而出。
“快斩断宿主印记!“谭小枚的九尾虚影突然暴涨。她撕开后背皮肉,星纹刺青中钻出三条青铜锁链,链尾赫然系着三枚刻有刘玄生辰的命牌。锁链触及冰棺瞬间,父亲尸骸手中的魔刃突然调转方向,刃尖直指自己眉心。
刘玄右眼突然刺痛。银血滴落处浮现记忆幻境:三十年前的屠魔战场上,父亲将半枚镜月之匙刺入母亲心口,九条狐尾从她星纹刺青中破体而出。三长老的身影在幻境边缘若隐若现,手中握着的正是《画皮经》残卷。
祭坛下方传来青铜器皿碰撞的脆响。三百具古棺的棺盖同时掀开,每具棺椁中都爬出浑身缠满锁链的宿主。他们的面容在刘玄与谭小枚之间不断变换,腐烂的唇齿间吐出相同的诅咒:“以玄黄为祭,换画皮永生。“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