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刘玄听见三百个自己齐声低语。青鸾剑突然延展成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初代圣女冠冕上缺失的镜月之匙...
青鸾剑刺入镜月之匙凹槽的刹那,初代战场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刘玄瞳孔中流转的星砂突然凝固——祭坛上持剑的谭小枚周身缠绕着九道狐火,剑锋所指的卦象里竟囚禁着历代家主的魂魄。
“这才是完整的镜宫。“三长老的残魂在青铜棺椁中嘶吼。被钉在棺盖上的腐尸突然炸裂,三百枚铜镜碎片裹挟着墨色火焰重组,将刘玄与谭小枚困在直径九丈的镜球中。
刘玄握剑的手突然灼痛。戒面上的微型镜宫投射出无数星轨,每道星轨都连接着青铜卦象中的先祖魂魄。当第一缕星光照在祭坛时,谭小枚的妖狐本体突然发出悲鸣——她心口的青鸾剑竟在吸取银血!
“契约已成,宿主归位!“初代圣女的声音自星轨深处传来。刘玄惊觉自己正悬浮在镜球中央,脚下浮现的星图与母亲在祠堂绘制的完全重合。九条青铜锁链自虚空垂下,末端系着的头骨们突然张开下颌,吐出被封印的婚书残页。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刺穿镜面。琉璃锁链缠住刘玄的瞬间,他看见她妖瞳中流转的画面:第三百世轮回时,母亲在三长老逼迫下,用银血在婚书上勾画星纹;第二百世,父亲将魔种封印在他心口;第九十九世,自己手持青鸾剑刺穿谭小枚的妖丹...
“哥哥,看星轨交汇处!“狐火突然暴涨。刘玄顺着锁链望去,九代家主的魂魄正在星轨节点处凝聚成青铜罗盘。当罗盘指针转向“坤“位时,他手中的青鸾剑突然脱手,与祭坛上的谭小枚手中剑合二为一。
剑鸣响彻镜界。合璧的青鸾剑化作流光没入罗盘,三百道宿主残魂自剑身涌出,在虚空拼凑成初代圣女自刎的场景。刘玄这才看清,当年斩断圣女咽喉的正是此刻悬浮在眼前的青铜罗盘!
“玄黄为引,镜月为凭。“母亲的声音突然从罗盘中传出。刘玄心口的魔种突然躁动,银血顺着青铜锁链注入头骨们的眼窝。当血线连成星图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惊悚画面——每任宿主临终前,都会将一缕魂魄封入青鸾剑,而剑柄处的凹槽始终缺少最后一块镜月之匙。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缠住刘玄脖颈。琉璃火焰中,她的妖瞳浮现出青铜戒指的倒影:“这才是真正的钥匙!“刘玄猛然醒悟,抬手将戒指按向罗盘中心的凹槽。
时空在刹那间静止。镜球外传来三长老凄厉的惨叫,青铜棺椁突然炸裂,三百世轮回的记忆如潮水灌入刘玄识海。他看见自己第一百次轮回时,曾亲手将镜月之匙铸成戒指;第二百五十次,母亲在星图中藏入破解契约的箴言;第三百次,谭小枚的妖魄主动融入青鸾剑...
“破契之时,镜月同辉。“罗盘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刘玄的银血在戒指表面勾勒出完整星图,青鸾剑自虚空重现,剑身缠绕的已不是宿主残魂,而是三百道被净化的妖魄。
谭小枚的利爪突然穿透刘玄胸膛。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她染血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心口魔种的位置:“这才是契约真正的阵眼。“琉璃火焰自她掌心燃起,魔种表面的封印层层剥落,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卦象。
镜球轰然炸裂。刘玄坠落在浪琴山祭坛的真实场景中,三长老的尸骸正被地脉中涌出的银血腐蚀。他低头看向自己心口,魔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青鸾剑共鸣的星砂漩涡。
“该偿还孽债了。“谭小枚的本体自虚空踏出。她手中的青鸾剑突然延展成青铜锁链,将试图逃遁的三长老残魂捆缚。当锁链没入地脉时,整座浪琴山开始震颤,山体裂痕中渗出墨色与银血交融的诡异岩浆。
刘玄突然头痛欲裂。戒指投射的星图与祭坛上的卦象重叠,显现出母亲临终前用血绘制的箴言全貌:“以魔种为引,借青鸾涅盘,当镜月双生之时...“余下的字迹被岩浆吞噬,但刘玄已然明悟——他反手将青鸾剑刺入祭坛中心的青铜罗盘。
山崩地裂的轰鸣声中,初代圣女冠冕自地脉升起。当最后一块镜月之匙归位时,所有宿主的记忆都涌入刘玄识海。他看见三百个自己在镜界深处同时挥剑,斩断缠绕在婚书上的青铜锁链。
谭小枚的妖瞳突然流下血泪。在她消散前的最后瞬间,刘玄终于听见完整的箴言:“...破契者当承九世孤煞,换妖族圣女重归天地。“
青鸾剑发出悲鸣。当刘玄想要抓住谭小枚消散的流光时,整座镜界突然收缩成戒指上的星纹。祭坛下的地脉深处,传来父亲被魔气侵蚀的嘶吼,以及母亲绘制星图时的幽幽叹息。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