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广州干什么。”戚哲重新问了一遍刚开始的这个问题。
这回,周深终于回了他:“我去进货了,进口的新货。”然后拿起石桌上放着的梅花糕,递给对方看:“阿哲,看,这个手帕就是我用新进的货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戚哲转回头,看那包着梅花糕的手帕,泛着光的料子,一边的帕角绣了一支梅花,很美,但是死物。他转眼与周深对视,说:“你消息挺灵通啊,知道广州的海关现在是我管着是吧。”
“你的货被押了?”戚哲又摇头,“被押了我肯定知道,是还没到吧?”
周深把手帕放回石桌,没说话。
“你想要什么,最好说直接点,”戚哲见他转身要走的样子,伸手把他拽了回来,两人离得极近,周深皱了下眉,想挣脱他,却被大手紧紧禁锢住,“老头把戚府的基业交在你手上,这几年你做得不错,但我也知道你放在国外的那些私房东西,那些我看不上,你要就要了,但有些东西你要不了,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完这话,周深回看他,正正直视他,问:“我要什么?”
戚哲拽着他的手腕,感觉那腕子比他的枪还细,比他碰过的任何都嫩,都软,却又偏偏是碾不碎的糕粉,捏不破的皮革。
见他不说话,周深叹了口气,道:“我的货我早就带回来了,而且以后也不会是从广州进,你不用操这个心。我们俩……好几个月都没见了,那么多年,阿哲,我是真的把你当亲人,没有想利用你做什么,你不用这样防我。”
戚哲死死地盯着他。
根本无法相信。
为什么?因为老头怎么死的,他比谁都清楚。
眼前这个人,瘦小,说话温柔;可手里拿着刀,脸上溅着血的样子却冷漠得很。
“阿哲,”周深抬着眼看他,有些委屈道,“你拽得我好痛啊。”
戚哲下意识就松开了他,瞥见周深被自己捏红了的手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显眼。
周深抽回手自己揉了揉,继续道:“我知道现在广州很乱,你抽空回来看我我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谁说我是回来看你的,”戚哲不耐烦道,“我回来复命的。”
周深笑着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吧,顺便回来看看我,我也很高兴。”
戚哲冷笑一声,懒得辩驳,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转身就准备走。
“阿哲,”周深叫着他,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戚哲背对他停下,却没说话。
“你千万注意自己安全,知道吗?”说着周深绕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摊开,把用手帕包好的梅花糕放在他手上,“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了,我在家等你。”
戚哲低头看他,一言不发,拿了梅花糕,离开了亭子。
假山后,进秋等周深走了以后才赶紧逃离莲花池。
她心惊胆战地回到老爷房里伺候着,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刚刚在莲花池,但周深似乎很累,回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书房写了一封什么信,递给了一个长工。
“去平良饭店,必须交给丙厢房的洛先生手上,回来再到我这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进秋在里屋铺好了床,周深进来后,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认真伺候着对方更衣。
周深瞥她一眼,突然问:“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是戏园子那有人为难你?”
进秋惊讶他怎么知道就是戏园子而不是平良饭店拖了她的时间,似乎是看穿他想什么,周深补了一句:“平良是我开的。”
平良是周深名下的产业,不是戚府的产业,所以他说的是他开的,而不是戚府开的,进秋也听懂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连忙说:“没有谁为难我,是我去戏园子找人找得久了些,看戏的人太多了。”
周深笑笑,没说话。
国民大戏院有几个角儿是不错,但都反响平平,最出名的是唱南京白局的宋素枝,南京白局本是民间的一种俗曲,一般不会被戏院收入,但宋素枝有一把好嗓子,加上她撑起了国民大戏院茶水费的百分之八十,所以国民大戏院还是要了她。
再来南京白局唱下来是免费的,因此宋素枝给戏院赚的是茶水费,免费自然人也多。
但不巧的是,宋素枝这几天并不在南京,所以国民大戏院不会有太多人,进秋说看戏的人太多了,必然是在撒谎。
周深也不拆穿她,只让她可以出去了。
其实他差不多知道,是戏院的人在说些关于戚府和他的闲话,被这小丫头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好在这小姑娘嘴巴挺靠谱,也并没有因此害怕或者讨厌他。
周深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但他没让自己睡着。
子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周深一下便睁开了眼,他下了床,轻轻推开门,让外面的长工进来。
“老爷,给,”那长工似乎已经做过很多次类似的活儿了,很熟练地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周深,“洛先生说希望找时机最好见一面。”
周深皱眉,接了东西让他出去了。
他披着外套走到书房,拉开了台灯,拧开手里的木栓子,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
“周生,展信佳,”是洛耳的字迹,“此次回信有两件事:一是你从广州运来的货我们已经收到,虽然我们只在广州拥有过短暂的权利,但能让你的运输计划成功实行,我想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二是,虽然戚哲未来对我们将是一个巨大隐患,但放弃广州是不是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我们希望找时机与您亲自会面。”
周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把信纸放在砚台里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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