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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从他进门起,就没有用正眼看过人。冉波细细打量,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惜,好好的帅哥是个斜眼。
边征不是斜眼。
让他亲自涉足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原因很好猜,无非为他那个捧在心尖尖上的弟弟。
按冉波的脾气,这样的客人一向是不接待的,但由于人是经祝正严引见,他还是卖两分面子,和气将人请到会客厅说话。
“说来惭愧,也算是家丑。可是舍弟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实在担心。”
冉波沏好茶,将精致的小杯子斟个七分满,放在茶碟上推过去。
“您是边文的兄长吧。”
“是的。”边征转了转茶杯,没有拿起来。
“打过电话吗?”
对于冉波的问题,边征感觉被冒犯到,不悦,回:“打不通。”
“我试试。”冉波当着他面打了一通。
秒挂。换个人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请问边文在旁边吗?哦,边先生是你啊……是这样,你哥哥找到我这里来了。”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
“喂?”
谭齐昶解开自己的手,拔出嘴里的东西,夺过电话。
“是我。”单手抱起边文,锁住他的手臂,免得他抢电话,“跟他讲,在做爱,没空。”
边文在他怀里挣扎,扭得他心烦意乱,电话忘了挂,扔在一边又继续干了起来。冉波这边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稍显尴尬。
边征夺过手机。
“这是我的……”
边征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走出门,挨着每间去找边文。
冉波没想到他突然失控,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也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要踩着高跟在走廊追人。幸好今天是工作日,还是上午,店里几乎没人。
“边先生,请你控制一下情绪。”冉波拦在下一扇门前。他与边征身量相当,踩上高跟甚至还高出两指宽。
边征放下电话,质问冉波:“要是被投诉,你这里经得起审查吗?”
竟然被威胁了。冉波心如止水多年,今天万万没想到,被这个人几句话气到心律紊乱。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去投诉一个试试。”
要不是祝正严引见,早把他赶出去了,就知道是来惹事的。
安保进来,遇上边征的保镖也在走廊上,两方对峙。
“那你知道我是谁?”
两人杠上,僵持难下。边征手里的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断,走廊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能清楚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有人脚步急促跑来,拉着店里的安保问:“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西装,这么高,拉着个脸的男人?姓边,他来找你们老板。”
边征闭上眼给自己酝酿了好几口气。他没转身,冉波倒是看过去了。代温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这个穿梭到那个,那个又穿梭到另一个,终于在看见冉波的同时,发现了边征,当即起一身冷汗,缩手缩脚走过去。
还没近前,边征的呵斥已在耳边炸响:“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怕你凶他……”
“滚回去。”
代温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稳在当场,硬气,回拒道:“不。我不能让你气头上犯错。”
旁边的门里有动静。
冉波敲敲门,一把拉开,两个衣衫不整的肉体双双从房间里摔出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这种墙根也听得下去?有没有心啊?”冉波恨不得把他们列成排挨个批评。
代温看见边文那一身狼藉,完完全全彰显出他这几天和旁边那个人厮混的“重大成果”,赶紧脱下外套跑过去给他盖上。神色担忧,面红耳赤。
但是盖住了一个人,另一个身上的痕迹更让人想入非非。各种束缚留下的红痕,色彩明艳,存在感极强。
“先生,家事,您可以先进去一会儿吗?”代温如此劝说谭齐昶。
谭齐昶揽过边文的腰,讲:“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有病吧。
边文一眼横过去。
转回头,冷脸劝退代温:“别趟浑水,快回去。”
“我……我说话从来不管用对吧!谁谁谁……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啊?都给我听着,现在,全都散了,不准闹!”代温拼尽全力吼出来。
完全没有威慑力。
边征看着他,目光又冷又刺人。代温张着嘴,尽力把话讲完:“我是,我可是,合法的……有结婚证……”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听不到。
“行了。”边征叫停他,把他拉到身后,“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又走到边文面前,指着他,“还有你……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
“他不回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边文看向谭齐昶,谭齐昶却坚定地看向边征。
', ' ')('“我们有感情了。更何况,他现在……肚子里有我的种。”谭齐昶长叹一口气。
放屁!这种时候扯什么犊子!
“有病。”边征没忍住骂出了声。伸手想拽边文的胳膊把他带走。
边文甩开边征的手。
“我喜欢他,我要跟他过。”异常坚定。
“他脑子出问题,你也出问题了?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至少换个正常人。”
边文重重地吸了两口气,边征给他带来的窒息感如影随形、影响深远。
他如果可以谈恋爱。
他但凡被允许恋爱。
……
“我就是出问题了。我有毛病。到这里来的或多或少都有毛病。”边文抓住谭齐昶的手,郑重宣告:“我要跟他生孩子,我不会跟你走的。”
谭齐昶把边文掩到身后,直面边征,讲:“你弟弟多有幽默感。边征,你太严肃了,怪不得他不喜欢你。你放弃吧,我也在这里,你带不走他。”
哽咽声。
冉波摸出一张手绢,抖开,递给身边人。
“是爱情,是真的,呜呜呜……”今天,代温也为别人的爱情而哭泣。
边征在气头上,人又执拗,哪可能这么松快就放手?他脚下几乎生根,眼里闷着雷,给他根簪子他能立刻划出一条银河。
另一扇门推开,这人带着话走出来:“我在里面都听见了。”
“你怎么醒了,昨晚上不是开会到四点?”冉波心疼地去到他身边。
祝正严摆摆手,眼下两圈乌青显得他颇为憔悴。
“这么吵,怎么睡得着?再说,消息是我告知的,这场风波有我的责任。”祝正严说着,转向边征,“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边征。我告诉你边文在哪是希望你解决问题,你这么冲动,这么蛮不讲理,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你别挑时候教训我。这是边家的事。”
“你处事不冷静,我就要管。”祝正严看看边文,“他我过段时间给你带回来,前提是你能够听得进去话了。今天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有我在,你敢强行把人带走试试?”
“你拿辈分压我?”
“对。”
代温又硬起头皮过去劝:“舅舅说会把边文带回来的。走吧,中午了,我们先回去吃饭。”
边征一眼给他横过去,吓得代温一哆嗦。
“你受委屈了。”祝正严摸摸代温的头
代温笑一笑,摇头说:“不委屈。明年,明年就好了。”
“不续约?”
“不续了,钱差不多都够了,我也想去找爱情。”代温瞥了一眼那两人,脸红红的。
祝正严点点头。
边征冷不防冒出一句:“别在这里丢人。”还找爱情。先找脑子吧。
“那我们走了。”代温跟在边征身边,轻轻推他手臂,“再见,有空过来喝茶。”
止干戈,休战事。偃旗息鼓,各自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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