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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池低着头,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唇,曾经他藏着掖着怕宿滦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口说出来。
还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抓住他肩膀的手指猛地捏紧,宿池连骨头缝都泛起一瞬的疼痛,宿滦哑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三年前吧。”宿池仔细想了想,还有闲心回了个笑,“你刚上高中,很多事情还没安置完,我当时看你心情不好,再加上家里太缺钱了……就没告诉你。”
宿滦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
他那时已经不只是心情不好了,不仅自己的状态极为糟糕,连带着对身边的人几乎是漠视的态度,父母去世后的一个学期里,他连班上同学的脸都没记住,与班主任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他原本就和宿池不算相熟,与其说是养子,他更像是个挂名在他们家的陌生人。宿池在那之后搬来跟他一起住,他才逐渐与他熟悉起来。
只不过只是比陌生人更近一点的熟悉而已,他如果知道自己现在整颗心都系在了宿池身上,又怎么会白白浪费掉那最开始的几年。
可是就算早些知道,他也没有全然的把握能够让他属于自己。
宿滦垂下的目光仿佛要使人溺毙其中,宿池有点尴尬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宿滦一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万一这一下没让他产生抵触的心理,那可如何是好。
是个正常人的话,应该都不会接受吧……
更何况他还不只跟严征上过床,他默默地想。
“我知道了。”
宿池在忐忑之中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宿滦看起来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已经算是极好的情况了。
他压下心中对另一个人肆虐的妒忌,忽然说道:“还有三个月我就要高考了。”宿池愣愣地点了下头,又听他道:“哥哥对我以后去哪个大学有什么意见吗?”
“没什么意见。”这话在心里已经预想过很多遍了,宿池飞快地回道:“你喜欢就好,也不用担心学费和生活费,一定要安心学习。”
“你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吗?”宿滦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生气,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学费和生活费……用你从你金主那儿拿来的钱?”
看来宿滦还是有点介意,他的脸颊一痛,眨了眨眼连忙小声道:“不是,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眼看宿池的脸上就要因为他掐着的手指留下两道红痕,他这才松了手,“我想去A大。”
“噢,好。”宿池应完,心里还是不免惊愕,尽管A大在他曾经设想过的学校里,但在他看来是可能性最小的,没想到宿滦的最想去的是那儿。
原因无他,A大作为顶级学府之一,自然也是十分适合他的,但就是离家太远了,来去一趟极为不便,宿滦现在这般寡言的模样,他怕他在大学中会融不入其他的圈子里。
但如果宿滦想去,自己也会无条件赞成。
“高考完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
没由来地又听到这话,但迟迟没等到他后半句,宿池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门路,弯起眉眼接道:“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宿滦以前可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这些,他每次精心准备的东西,还怕宿滦不喜欢。他如果主动开口,倒好说得多。
“我生日那天再告诉你。”宿滦道,不知想到了什么,黑沉沉的眸子锁在他身上,“放心,不是什么你拿不出来的东西。”
“可是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准备……”
宿滦打断他,“不需要你提前准备。”
宿池有些困惑,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能当场拿出来的礼物,便把这个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宿滦原本倚在沙发上的身子撑了起来,宿池还半靠在他身上,此时被他忽然的动作带得往后一仰,宿滦将他拽住了才避免了脑袋撞到墙上的悲剧。
宿池的心脏漏跳了几拍,神经一旦放松,身体的所有异样便都变得清晰起来,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被宿滦亲了一会儿,下身便泛滥出淫汁,此时内裤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极为不适。
他缩回手想要从宿滦身上下来,却又被他阻止了。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对接下来出口的事情显得尤为不熟练,但又很直白,“哥哥,你刚刚是不是湿了?”
宿池:!!!
他的反应无疑直接承认了这件事,宿滦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句而已,他在宿池震惊的表情下直接将他推在沙发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等等,你做什么?!”
宿池抓住他的手,宿滦顿了下来,表情却挺平静,“你不想要吗,我用手帮你。”
“别开玩笑了。”宿池舔了舔干涩的唇,莫名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我早都习惯了,不用你来。”
“可我听说双性人的性欲很强,总是会感
', ' ')('到空虚。”宿滦道:“你现在已经没有金主了,不需要用其他方式满足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宿池躁得满脸通红,他从来不知道宿滦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匆忙回道:“不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好吧。”宿滦放开了他,宿池立马抓着裤子边缘缩到了沙发另一头,他在原地没有动弹,摩挲了两下指尖,“哥哥,你难道不是因为我亲了你身体才有反应的么,为什么又要拒绝我呢?”
“我们可是兄弟!”
“可那只是名义上的……”
“名义上的也不行。”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宿池软下语气,劝道:“宿滦,你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以后找个女孩子谈恋爱,就不会这样想了。”
宿滦没有接话,令人尴尬的沉默弥漫开来,忽然响起铃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宿池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拿过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他也顾不得多想了,随便是谁,能把他从这状况中解救出去就好。
“宿池,是我。”祁元白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聊拍摄的事情。对了,这个是我的私人电话,回头你记得存一下。”
“好的。”他答应着,因为关注着宿滦,他的回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直到祁元白敏锐地察觉出他此时的状态,问道:“你现在有事吗,要不要我等会儿再找你?”
“不用。”宿池立马回过神,“没什么事,你说吧……等会儿,我拿张纸记一下。”
他噔噔噔几步从房里找出几张白纸,嘴里咬着笔,卧室里没有书桌,他只好又回到客厅,一手捏着电话,一手将纸铺在桌子上。
祁元白也没有多问,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计划行程与事务安排,宿池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不免生出些兴奋又紧张的情绪,握着笔的手心出了点汗,纸上的字迹开始漂移起来。
祁元白难得有耐心,把他没听清的地方又重复了几遍,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似乎是他的经纪人来催他去工作,宿池便适时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忙,我之后自己再多看看,麻烦你了。”
“我等会儿再给你发一个电子表,里面的东西更详细一些。”祁元白道,他捂着听筒回头将经纪人打发走,一阵窸窣声后,他换了个更安静的地方,低磁的声线鼓震着人的耳膜,贴在电话旁生出几分暧昧来。
“我之前已经跟你的经纪人确认过了,拍摄期间不会再给你安排其他事情。”他笑了笑,又道:“最近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吧。”
宿池怔愣片刻,问他:“这也是工作吗?”
“不是工作。”祁元白回道:“是我想约你出来。”
宿池笔尖一歪,在纸上戳了个显眼的洞,他像掩饰什么一样用手压住了那一小片纸张,张唇却半天没有想好回复的话。
混乱之中他的胳膊磕到了桌角,整条手臂一麻,手机滚落在了沙发上,免提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碰到了了,祁元白的声音霎时被放大。
“宿池,你听到了吗?”停顿的时间太长,他大概也清楚了宿池的想法,“你如果不想出来,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如果我说是为了工作,是不是成功的概率更大一点?”
眼看他越说越过分,宿池急急地把手机抓回来想要关掉免提,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宿滦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来,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仍在通话中。
“其实主要是想为那天的事情跟你道个歉,我没想到会把你弄生病了……还有,既然你现在已经跟严征解除合同了,我之前说的另一件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宿池脑子一团浆糊,压根没能思考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听语气像是开玩笑,但他此时的注意力都被身后忽然低沉下来的气息夺走了。
他身体僵硬地吞了一口唾沫,听到宿滦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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