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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王也忽地听见诸葛青说:“不对,你骗我。”感到他倾身覆了下来:“你都是成年人了,不是没发育完全,怎么弄才能伤得那么严重?”

一切难题于是都迎刃而解,诸葛青永远可以用这套说服自己,在他长久的预设中,王也本就不是问题本身有多严重,让问题变得严重的还是在于他的人,因为他敏感、天真、又信道,还堵死了退路,不许最该在这发挥作用的恋人接近他,做出安慰。诸葛青就将那一瞬的动摇抛到了脑后,拒绝了再去多想一秒那砸得他晕头转向的、根本不可接受的可能性,用力地搂着王也的肩,委屈道:“你又骗我是不是?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不让我碰你。对我就防备得死死的,一点机会也不给,却能和马仙洪做……”

王也也被他说得伤心极了,闭目强忍着泪意,鼻翼微微翕动着道:“我真的没有……”

诸葛青又说:“到底为什么啊老王?我和马仙洪比差在哪里?我们的不同……我就输在没有强奸你吗?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强奸你吗?”

他浓情蜜意,深情款款,王也晕头巴脑地被他强按着,由着他迷恋地拱了两下后颈,忽地悚然一惊,双眼睁开,颤着声脱口:“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刻不停就活鱼般地扭了起来,极力地避让着探入的手,“不行、你拿出去,拿出去啊!老青!”是急的,王也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慌不择言地替自己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在上药,并没有、没做过那种事……我不能做啊老青!你相信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啊……”

“别怕,别怕,让我试试,到底有没有,试试看就知道了。”而即使在这种时候,诸葛青的话语还是很温柔,蜜一般地裹着甜。他一手依旧紧攥着王也右手的手腕,按在腰那儿,顺便制止乱动,一只手就钻了下去,整个地卧倒在王也身上,用体重和细吻压制着他。诸葛青又呢喃地贴在他耳边,“老王啊,这种事呢,就算有点难受也很快就会过去的,忍一忍不会出事,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克服过去,好不好?你不是爱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

事情是在不正常的状态下发生的,由于捱得艰难,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由于失控,诸葛青竟然也不知道。最初,他只是想到毯子底下看看王也当真在做什么,严格来说,就结果来讲,他的实际行动也没有偏离预设太远,仅仅是做得过火,为了发泄,仗着王也没穿裤子,就把更远的未来中计划对待他的方式稍微实践了出来,摸得久了一点。

到了后来,王也就不躲了,诸葛青的理智回笼,就见他安安静静地偏着头,呆呆地张着眼,倒俨然一副当真被蹂躏了的样子,身上的重量卸去,眼珠也没转一转,只是随着抽离的动作往上弹动了一下,嘴唇开合,模糊地叫了声:“诸葛青……”

虚脱般的无力,仿佛成了案板上的鱼。也不是痛,早就感觉不到痛了,只余下麻木感,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身体的所有器官、部件,包括那个洞,都感觉不到,不再属于自己。在幽暗的水体中看到了梦幻般的浮游生物,它们半透明的躯体一伸一缩,发出深蓝的微光,自在轻盈得宛如在飞翔。

我要死了,冒出这个念头的当时竟也不见多痛苦,也没什么留恋。死亡有时候如此仁慈,且如此公平,对世上的每个人而言,都是压力不能再负担的时刻可以从容地退后的那一步,平静地迈入安眠。所以那些主动结束生命的人,在弥留的最后一刻,心怀的想必也不是满腔怨怼,而定然相当感激吧。

可就在这种缓慢的逐渐滑向死亡的过程中,忽然又被扼住了脖子,从水面下提了起来。肺叶被挤干净了氧气,强行让失去知觉的神经又活了过来,让他挣扎,让他感受痛苦,又被鲜明地提醒了正在被索取的感觉。

王也猛地坐了起来,捂着脖子急促地喘息,半晌,他拉下来袖口抹去汗,平静下面容,拧开床头灯。

怎么会梦到这个呢?据杜斌说,那晚刚见到人时呼吸已经停止了,是当场开展了急救才救回来的,对这个王也倒并非没有实感,他确实以为自己死了,醒来的一刻才比较意外,仿佛偷得了下半生。他只是总避免去想,不太去回忆那几秒对之于活人几可称为禁忌的体验。

他还梦到了一些不想记起的话,那些人说,他简直天生就是这块料,生来就是让男人【圌】爽的,不会有男的见了他那样还对他没想法。他醒来脑子不清醒,回荡着这些荤【圌】段【圌】子时,眼前的幻影竟和诸葛青重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么会这样?呆望着照亮了空荡荡柜面的一段灯光,王也心口苦得没法。他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诸葛青放弃,事到如今,王也已经不太想和他分开了——是非常不想。开口前他就知道,和自己这样不健全的人在一起势必会令另一半受委屈,但王也依然这样做,不是出于今早那种万全的考量,而是出于个人意愿,出于一个心怀恋心者的自私。所以这时再遭到放弃,就是真的被抛弃了,他会伤怀得不能自己。王也单是不能设想,诸葛青还有强迫他这种选项。

是不是他真的不正常,不只自己的事搞得一团糟,还把诸葛青也拖进泥潭里。诸葛青不是这种人的,遥想初遇时,年轻人那么会拾掇,临风一站,风度翩翩,对自己要求又高,当得起光风霁月。他现在也迷茫惨了吧。自己这样的就不配谈爱,给不起,害人害己,他们再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脑中彷如充塞着繁杂的念头,又彷如一片静谧,奇异的是,倒没有想象中的难受,滑动手机解锁,王也注意力不太集中,按出了通话键,才留意到时钟显示已过了凌晨三点了,他有些无奈地一笑又挂断,也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放在衣物堆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戛然而止,杜斌睡得意识正沉重,然而身为合格社畜的他是不可能对来电置若罔闻的,拿过来一看,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三更半夜是有什么急事吗?也有可能又想一出是一出闹着他玩。王也此人,皮有皮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对大部分人都还是偏稳重多一点,其中若有例外,杜斌就算一个。所以他不急于焦虑是真出了事,实在太困了,握着手机,两个眼皮一搭,竟也又睡着了,然后被砸了脸才醒过来,迷迷瞪瞪按了回拨过去。长音断绝,王也没接。

这边厢诸葛青这觉也没睡实,天没亮就醒了过来。侧耳一听,整个屋子都很寂静,其实又不必多次一举,前儿个王也夜里不好睡时,他都做惯了,因此是一点动静就能醒过来,诸葛青就肯定,王也没起过床。

但这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再也躺不安稳。昨晚这出闹得……走在路上诸葛青就想,他还是太冲动了。昨晚王也说得那事,也可能有作真的成分,他确实是在擦药,有点松,但他说不曾和马仙洪弄过点啥,就信他吧,那就只能……是经历了更严重的事。不过诸葛青又不是因此就认同了此事再无转圜的意思,他还是认定,王也的问题更多是出在他自己的心理上,得迈过这道关,只这过程手段要多温和点。

无声地推动了卧室的门,立刻,就有一束微光从门缝漏出来,诸葛青眉头一皱,跨步走了进去,看见王也,他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目光下垂,就狠狠一愣,僵直在原地。他看见,台灯照亮的床头一角,王也只是像睡着了,脑袋往一边歪垂地倚坐在那里,他的手垂落摊开,在手边的床铺四周,散落着几枚白色的药【圌】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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