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愣了一下,拧着眉:“你什么意思?”萧南溪不语,他这个姿势几乎是跪坐着,孕肚坠得很低,偏生腰背也让胎腹扯着,疼得厉害,腿也压得使不上力气,难受极了。他微微抬臀想调整一下坐姿,可孩子们在腹中动弹了一下,强烈的胀痛感让他身子一歪,竟是要摔了。纪曜的耐心几乎耗尽,他将萧南溪的小动作收尽眼底,迅速揽住他,硕大滚圆的孕肚颠了两下,萧南溪不断的调整呼吸,脸色苍白:“你上次…我腹中…嗯…又添一子。”这下纪曜明了,竟是孕中又孕,只知萧南溪是阴阳一体,举世难得,竟不知他身子这样特殊。纪曜的喜悦一闪而过,随即是担忧,他身子一直不好,体弱多病,怀孕本就艰难,还是三胎,吃的消吗?难产了该当如何。纪曜久久没了声音,身体也僵硬得厉害,萧南溪心中冷笑,一字一顿:“上次将军那般肆无忌惮,这是怎么了?”纪曜并不答话,只是动作幅度稍小的下了马车,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南溪垂下眼帘:一切尽在计划中,这下将军会更好的被他拿捏,为他所用。
随行侍从得到许可后掀开帘子进入马车,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美人侧身斜撑着身子,腰腹弧线高隆,肩颈红痕遍布,一看就是受了欺负,令人心生怜惜。萧南溪微微颔首:“劳烦帮我调整一下姿势,这般坐着难受得紧。”侍从瞬间回过神,涨红了脸,小心的扶住萧南溪微微作动调整。
萧家本是世袭爵位,子承父代荣耀,可到他这一代,萧父竟被指认谋逆之罪,伙同乱党造反,声誉尽毁,下葬后还被人扬灰挫骨。萧家虽未被满门抄斩,却也一下从世家大族跌落至不知名破落户。直至萧南溪承位,与旁人周旋,才勉强恢复往日荣光。
思及此处,萧南溪托着沉甸甸的腹底,孩子们撑得孕肚硕大盈满,而这,将是他最大的利用的筹码。
萧南溪回府之后派人传唤户部侍郎至府中议事,他身子实在沉重,侍从在议事的案几旁边摆了几个金丝软枕好让他倚靠着,腰部不至于扯得发痛,户部侍郎传令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萧南溪墨发微散,着素衫靠着软枕,整个人温柔的如真似幻。户部侍郎为京中第一世家的嫡长子,即为世子,名唤墨朗,是为皎皎明月,朗朗公子。与萧南溪自幼一同长大,已有婚约十年,却在萧家事变时退婚,以免卷入波澜,人之常情罢了,萧南溪心里明镜一样,只是多年爱慕之情付诸东流,再不如当初一般。
墨朗心中有愧,而那愧意在看到萧南溪硕大饱满的胎腹时达到了巅峰,随之而来的是心痛和愤恨。萧南溪看到墨朗的视线落在他的孕肚上,抬手挡了一下,广袖遮盖住高耸的腹顶,却也是顶起一个令人心惊的弧度。萧南溪微笑:“让侍郎大人见笑了。”说罢便撑起身子,微微坐正,墨朗苦涩道:“近日身子还好吗?”
“还好,有劳大人挂心。”萧南溪淡淡应道。
墨朗顿了一下“你上次说的那个玉牌,我托人查了,并未有所特殊之处。”
“是吗?”萧南溪微微垂下眼,长睫颤得厉害:“这是……家父留给我的遗物,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他情绪有些激动,说话也带了些喘,最后竟剧烈的咳嗽起来,霎那间脸色苍白,墨朗也慌了神:“南溪!”他掩着胸口伏在案几上,墨发凌乱,眼尾染了红,愈发的动人,萧南溪撑身托着沉重的腹底,原本就松垮的素衫这一折腾尽数堆叠在滚圆的腹顶,显得孕肚饱满极了,雪白肩颈若隐若现,锁骨上一颗小痣更为勾人。看着萧南溪这副虚弱的模样,墨朗心中不是滋味,他有愧,他知萧南溪实在是走投无路,视线落在那肩颈上,他二人恩爱欢hao时,他曾无数次虔诚的吻过那颗痣,那个时候也确实是真心,如今也是,墨朗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南溪,你多注意身子,那块玉牌,我再让暗卫去查一下。”萧南溪抚着心口,潋滟的凤眸含着水光:“多谢。”
待墨朗走后,萧南溪拢了拢衣服,孩子闹腾,他腹中一阵阵的紧缩,肚皮肉眼可见都有点变形,他近来时常感到腰痛胯酸,孕期才刚过半罢了。
萧南溪垂眼抚着肚子,阴yang两全的人稀少无比,幸运又不幸的是,他为双身,而这副畸形的身子让他得以保全萧家,有机会为父亲翻案,便是值得的,而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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