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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下触感滚烫,那颗发硬凸起的乳头不上不下地卡在谢陨星的中指和无名指指缝间,甚至还被对方恶意顶了顶,撞上了谢陨星的指骨。

那温度一路滚烫地传递到指尖,谢陨星愈发难堪,落到大片黑色阴影里,面皮绯红得像快要滴血。

段南歧饶有兴致,强硬地压着谢陨星的手背,摩挲过胸膛上坚硬发烫的一粒。

动作淫靡又色情,偏偏表情正经极了。

“段南歧。”谢陨星后知后觉,宛如碰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恼羞成怒,迅速抽回手,一巴掌果断地甩了过去,手腕却被段南歧攥住了。

段南歧将谢陨星两只手都擒住了,别过他头顶。

他手劲又大,难以挣动,谢陨星咬牙切齿地说:“我杀了你。”

“这么双标?为什么你摸了她你就要哭,摸了我却想杀了我?”

“……”

段南歧促狭垂了眸:“你看,这样比起来,别人对你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了吧,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她说要摸我回来。”

随着谢陨星的话,段南歧视线下意识低了下去,落到谢陨星平坦的胸口上,倏然反应过来,别开了眼睛。

谢陨星冷笑:“你看啊,你怎么不敢看了,段南歧,你这个讨人厌的混蛋,我跟你拼了。“

谢陨星陡然朝段南歧撞了过去,气势汹汹,像见着红布的斗牛。

又憋足了力气,所有的狠劲都发泄了出来,这一撞,竟然意外让他撞成了,而谢陨星也摔了下去,倒到一个人肉垫上。

周色玻璃杯、酒瓶摔碎了一地,伴着尖叫声与覆盖的音乐,酒水从瓶子里流了下来,把地上弄得湿漉不堪。

段南歧捏住谢陨星后颈的衣服,想把他从身上提起来。

“别在这发疯。”

谢陨星拳头发狠地朝段南歧的肩膀捶去,压根不顾忌后果,脸孔血红:“你是变态吗?”

他气急了,抓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到地上威吓,玻璃碎开的霎那,旁边的人跳了出去。

段南歧一言不发,先捂好胃再说,毕竟喝了酒刚受刺激,好在谢陨星终于做了一回人,并没有趁人之危。

保安友善地把他们请了出去。

车钥匙还留在方才的桌子上,回不了家。谢陨星无奈之下,给陈冶打电话,但是迟迟未接,无奈之下,只得编辑短信。

他们没地方可去,最后坐在最顶上的台阶等陈冶。谢陨星抱着膝盖打喷嚏,他没预料到初春的料峭,就只穿了一件松垮衬衫,尤其薄,只适合花天酒地,出来的时候,鼻尖也红了,冻得瑟瑟发颤。

段南歧脱下外套,谢陨星听到动静,头抬了起来,下一秒,就被牢牢裹紧了,连着拉链,都拉到了最高处。

雪松甘冽的腥气一下冲入鼻尖。

那件黑色衣服的袖子长长垂了一截下来,谢陨星冒着寒气的小脸抬起,惊讶的目光徘徊在段南歧的脸上。

“尊老爱幼。”段南歧说,“我对老弱病残一向很宽容。”

但谢陨星看得出段南歧也很冷,他把衣服给了自己,可是肩膀被风刺激得肉眼可见发颤。

谢陨星忽地又心软了。

他还漏着气,冰凉的手从衣服底下探过去,把段南歧一只手握住了揣在怀里,手指搓暖。

谢陨星动作很轻,全神贯注地抓着怀里的大掌,细白的手指摩擦着,试图让段南歧也暖和一些。

段南歧手指勾了勾,扯住了谢陨星的一截小拇指,谢陨星的脸色大变,又忍住了,好歹没把他的手甩出去。

段南歧慢条斯理地问:“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是你先把你的衣服借给我的,约定俗成我肯定也要客气一番,也不能看你一个人冷啊。”谢陨星勉强应道,带着火气捏了下怀里兜着的手,“你一点也不懂怎么讨人喜欢,你只顾自己高兴,你只顾着嘲笑我嘲笑我嘲笑我……但我不能再细想了,医院已经关门了挂不上号。”

“讨人喜欢的我都是假的。”段南歧懒散地看着黑夜,撇过头来注视着谢陨星说,“至少你碰到的段南歧都是真的。”

“段南歧这个名字也是假的。”谢陨星补道。

段南歧却意外很郑重,浓黑的眼睛是鲜有的认真色:“是假的,但我觉得是真的,池昭。”

“池昭也是假的,世界上也没有叫池昭的人。”

“假的,所以就要被抛弃吗?”段南歧眼睛半眯着,靠着身后的台阶,路灯昏黄的光线淹过肌肤,把阴影切割成几段,显得晦暗昏沉,“如果我不当段南歧,我就只是韩初璋。背着数条血命,在暗无天日、尸堆成山的酆歌里永远地等待下去,无路可退,无处可逃。哪怕我死了,也得背负着这个名字、荣耀或耻辱,被它束缚着,永无宁日,凭什么。”

谢陨星拿手背贴上额头,咝咝泛凉的温度让他仰起头,看着月亮。

一轮银色新月悬挂在半空。

安静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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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忽然贴近,柔软的嘴唇在段南歧额头飞快印下一个吻,他亲得太快太急,以至于口水都沾了段南歧一头,这一亲,段南歧有些愣了,原本的阴郁丧气泛出一丝无措的滑稽感。

谢陨星说:“池昭亲了你,现在你不是假的了,段南歧。”

段南歧低低恩了一声,眼珠黑黑的,和光一道照亮了地砖。

“你现在在想什么?”谢陨星又问。

“在想你是什么品种的孽畜。”段南歧说,“你糊了我满脸口水。”

“那你怎么不擦?”

“……”

“本来我们不该在这里吹冷风的,而是该在舞池里和辣妹靓仔们跳舞。”谢陨星蹲在地上,抽出一只手,食指画了个圈,屁股顶了顶段南歧。

被撞的瞬间,段南歧顶了回去,险些把谢陨星顶飞,谢陨星堪堪倒在台阶上,又哼哼着爬了上来。

段南歧斜斜睨他一眼:“这怪谁?”

“怪我。”谢陨星忽地又改口道,“不,怪你,你先变起态来弄我的。”

“我这不是帮你摆脱心理阴影吗?”段南歧把手重新塞进他的怀里,“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结果阴影却更大了。”谢陨星黑了脸,“别说这个,说点别的,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南歧坐在谢陨星边上,两条长腿被迫蜷在台阶上,挤成一团,以配合谢陨星的矮个子,显得可怜极了。

“他们把内心深处的自卑和歧视用糖衣炮弹包裹起来。羞辱是被人强加给我的,是那群人,那群男人和女人。他们的自卑,他们的傲慢,他们自我压抑,渐成病态,困于牢笼之中,不得反抗,也不得解脱。这能成为欺压的理由吗?”谢陨星一本正经地问。

段南歧说:“当然不能。”

“错的不只是这个群体,还有整个社会、环境。”

“未必,也许只是视角不同……怎么,你想改变它吗?”

“不,我改变不了,但我看不起它。”

段南歧的嘴角微微掀了下,从衣袋里捞出一根打火机,拇指按了下去,一簇火苗噗呲从黑暗中腾升起,光霭明亮,转入瞳孔里。

谢陨星靠近火源,冻得发寒的手指伸在火边取暖。

火焰照亮一泓乌幽幽的眉眼,段南歧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火光,他们都盯着火光,看着这团有点神奇的小火焰。

因为从前难过,可怜鬼们就会缩在一起,看着火光期待又绝望地伸出手,被烫死,也许烫不死。

“保持蔑视。”谢陨星说。

“保持蔑视,然后?”

“然后继续生活。”谢陨星说,“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都太高高在上了。我哥哥,他是个小王子,高傲又带偏见,他从没有遭遇过什么大挫折,他样样拔尖,他父亲也很爱他。但他是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他说我自私,我不知道怎样叫不自私,他的家里最近新来了一个小妹妹,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但我不喜欢看她缠着我哥哥,那样的话我哥哥的爱就要被分走了。”

“嗳。”段南歧说,“那你是哥,又不是你爸,别这样。”

“我也讨厌白舜水,他总是装得一副反骨看不起世俗的样子,但我早就看穿他了,他们那类人总是高举旗帜喊着自由,一边高喊自由,一边跪舔主子,像一滩烂泥,自相矛盾,双标又碰瓷。他离不开他爸,就像唐佾一样,他们仰慕强权又怨恨强权。不像我,我之前也恨,现在就不恨了。”谢陨星说,“他们打我,想叫我屈服,可我打心底瞧不起他们。”

“自相矛盾的人比比皆是。“段南歧道。

谢陨星说:“乡愿,德之贼也。”

“别拿别人的话。”

“老祖宗留下的训诫也不能说?”谢陨星好笑道,“那你还用教父的话来劝我,你怎么不说?”

“偶尔一次。很多话本质上都没错,但他们不属于你。我不想倾听别人,你要就拿出你的观点来。”

“但别人的话不好吗?”

“好,但我想听的是你在说。”段南歧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说的很多都是别人的话,我就只能在你的话语里挑挑拣拣,才能找到你真正想表达的,别拿权威当主流,权威,就是个**。”

“你好严格喔。”谢陨星手掌托着脸,端详着段南歧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偏不,我就喜欢胡说八道,你有本事就来揍我啊。”

段南歧说:“算了,随便。”

“我开玩笑的,我说它们的原因是想有一天能超过它们。”

“你高看你自己了。”段南歧说,“但我喜欢你的猖狂和不遮掩。”

谢陨星说:“你要听听一些私密的事情吗?”

“说实话,我不想听。但是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也只能洗耳恭听了。”段南歧眼皮挑了起来,似有若无地落到他脸上,“我大概知道点吧,六七八九个,你们海王都这样。”

谢陨星说:“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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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详作恼怒要走,衣角忽然被段南歧拉了下,这轻轻一拉就已经够了,谢陨星受了对方的这点示好,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打火机的火焰重新燃起了。

对着段南歧晦暗不明的面孔,谢陨星沧桑地指了指火,说:“人们总是强制地把火柴浇灭,又问它为什么不会自己发亮。”

“你不喜欢你的小男朋友?”段南歧问。

“不,我爱他。”

“你还和他说了对我说过一样的话,但他反应并不令你满意。”段南歧说。

谢陨星被他近乎变态的洞悉力吓着了,勉强假笑了下:“才不是,我超爱他。”

“他根本不懂你,你只是在和你的怜悯交往,快分手吧,别伤害无辜者了。”

“你这样说话很绿茶诶。”谢陨星泄了气,“劝和不劝分,你应该劝我去用心爱人。”

“爱人的难度也太大了。这个社会上大部分人虽然口上说着喜欢,但那真的不算喜欢。他们因机缘巧凑,搭伙生活在一起,或者只是sexpartner,恰好身边有这么个人而已。满嘴喜欢,实则感情骗子,爱人随时可以换做别人,只要达到了心中的符合线。你说你喜欢他,别了吧骗子。”

“别说英文,我听不懂。”文盲脸抬了起来,“体谅一下差生吧。”

段南歧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遍。

谢陨星说:“哦,哦。”

“别哦了,继续说你和亓孟的事情吧,毕竟,我相当好奇。”

谢陨星说:“我是个同性恋。”

即使段南歧早就知道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手里的火仍是紧张地抖灭了。

谢陨星没好气地说:“您放心,不会来霍霍您的,崆峒人士简直了,您真自信。”

这话里阴阳怪气明嘲暗讽,对段南歧却毫无攻击性。

“我不恐同。”段南歧说,“我只是恐你,你当街强吻过我,让我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他一说,谢陨星反倒迷惑了:“你说我强吻你,可我刚刚明明也亲你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习惯了就好。”段南歧说,“天道好轮回,你看,你吓了我,你不是也被人家姑娘给吓哭了吗?报应这玩意,谁也逃不了,你一哭,我就释怀了。”

谢陨星冷冷看着他。

段南歧闭了嘴,说:“你继续。”

“亓孟。”谢陨星说,“我和他互不相欠。”

“你害他坏了只眼球,如果亓见清还活着,你现在可活得不会太轻松。”

“你不会懂的。”谢陨星说,“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毕竟我确实如此,一个二流货色,一个坏胚子,从来没有人对我抱有任何期望。但我会用他们的游戏规则,打败所有人,把拦路虎和钉子一个个地拔除,就算神我也要杀。”

“你的勇气我不予置否,但你的目的呢?”段南歧问。

谢陨星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咬唇认真地想:“让别人尊重我吧。”

“我建议你保持蔑视。”段南歧说。

谢陨星道:“送你也送我。”

“你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忽上忽下。”谢陨星问,“上一秒热情似火下一秒却冷若冰霜,川剧变脸没了你真的是一大遗憾。”

“人是可以和天性斗争的。”段南歧说,“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人类与荷尔蒙的斗争实录,别想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谢陨星似懂非懂地点头。

地火入口出现陈冶的身影,手抓着钥匙朝他们匆匆走过来。

段南歧按掉手中的打火机,对谢陨星说:“看来你得乖乖回家喽。”

谢陨星忽的发问:“我可以进你的死亡名单吗?”

段南歧说:“你想当‘x’还是‘·’?”

“当池昭怎么样?”谢陨星偏过头,狡猾地发问。

段南歧看着谢陨星,他灰色的瞳孔很亮,全是毫不遮掩的试探,在那对峙里,段南歧终于退让了,淡淡别开了眼睛。

“微信号报给我。”

“Meteorite”

“我好像能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亮晶晶的石头……宝石们了。”段南歧若有所思,“你在建立行星王国吗,小暴君。”

“把你那变态又讨厌的洞察力放到别的地方去。”谢陨星说,“这只是私人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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