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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冶两三步赶到他们面前。
他们孰作无事地分开来。
陈冶提议说各回各家,说虽然这顿酒喝的索然无味,但目的并不在喝酒而在于友情的联系,谢陨星深觉有理。
回来的时候因为太冷,他们就打车回去,两辆机车暂时安置在地火。地火是一个大型集团,雇佣各种佣兵,退伍兵以及其他,同时出口禁药,经营赌场、城市里的一些大型设施基础,和军防通讯公司有着合作关系。
它的总部就设在新水,白天里的地火公司设在城市中心,是一个正常运作的“大型机器”,而每到夜晚,浪子们提出去地火玩,他们口中的地火,则是代指新水市最大的地下夜店,里面鱼龙混杂,雅俗皆有,一个大型贩欲之地。
所以宋雨涵能混进地火,谢陨星并不惊讶。
他思索了一路,脑海里满是乱七八糟的线索痕迹,池旻行、宋雨涵、林若言、谢澜……那些面孔在脑海中飞快划过,谢陨星将冰凉的手背贴在头顶上,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谢陨星什么都没有,他拥有的东西却太过于绚烂,犹如泡沫,连同亲情、友情那样,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安全感,他紧绷了大脑里的那根弦,来抵抗隐隐的不安。
车子倏然停住了,到了复式公寓的门外。
段南歧先行下车,替谢陨星打开了车门,谢陨星后知后觉抬头,段南歧的手搭在车窗外,毫不愧怍地回望。
谢陨星想问明明有钱为什么过来的时候不打车,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段南歧的某种快乐是来源于欺负他。于是他一声不吭,从车上走了下来:“我回去了。”
“晚安。”
“你的衣服。”
“随你处置吧。”
“嗯。”
段南歧回到了车上。
谢陨星没走几步,就听到了还没驶离的出租车里陈冶的声音:“那小鬼总算走了,下半场,我们去哪玩。”
谢陨星脚步趔趄了下。
“怎么不带他了?”段南歧问。
陈冶抽出一支红塔山,点燃了夹在手指间,欣慰地说:“照顾孩子可太累了,我们还是去玩一些成年人该玩的吧。”
却见段南歧神情奇怪,陈冶不解道:“你挑什么眉啊。”
段南歧指了指他背后。
陈冶一转头。
车门上扒着一只手,印出谢陨星上当受骗后恍然大悟的脸,那两颗灰眼珠饱含愤怒,他委屈地狂拍车窗,想要重新上车,嘴里念着不知是段南歧还是老畜生的骂语。
陈冶急了,忙对司机说:“师傅!快开车,甩掉外面的小孩,车费我出双倍!”
那辆汽车一骑绝尘,只留下尾气里追赶不及的谢陨星。
谢陨星飞奔上楼,找出了遗失的手机给陈冶打电话,陈冶没接,谢陨星迅速通过了好友申请,给段南歧轰炸消息,也没人理。
但身上又黏又脏,谢陨星忍不住洁癖,决定先去洗澡,边洗边等消息回复。只是忽然间,段南歧的头像闪动了下,发过来一条:手机刚刚静音了。
一个微信视频直接打了过来。
谢陨星从浴缸里浮起来,手挡住摄像头接通了,屏幕里出现了段南歧的脸,明明是死亡视角,却硬生生被对方出色的五官撑了起来。
谢陨星趴在浴缸边上,忍不住气愤地嚷嚷:“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带我,不是说好三个人一起喝酒的吗?你说你手机静音了,我给陈冶打微信电话你和他在一起你总不会不知道,是不是陈狗不让你回我的,你们别把我当傻子。”
“不是不带你,你看。”段南歧侧过半个身体,露出身后桌上摆着的棋盘,上面黑子白子罗列。
段南歧解释道:“我和陈冶是去下围棋去了,不带你玩是因为你不会下。”
看到那棋盘,谢陨星也有点不确定了:“真的假的,我不信,除非你调转一下摄像头。”
随着摄像头的翻转,室内环境暴露出来,博古架边是香炉,檀香袅袅,还架着古琴,两团雪狸缩在毛毯上。
谢陨星道:“你发个定位过来看看。”
幸好陈冶早有所料,为防备谢陨星,修改了手机服务器的定位系统,段南歧发了个虚假定位过去,谢陨星收到的定位是北斗苑。
谢陨星继续道:“你走到窗户边,把摄像头对准外边。老陈在很多领域都强得一批,单单一个定位不能说明是真的。”
段南歧慢吞吞站了起来,他一慢谢陨星就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用力拍着水花:“你走快点,如果你不是在棋社,我就马上过来。”
手指从摄像头上挪开,照出了浴室的样子。
段南歧为了拖延时间,故意问他:“池昭,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没在干什么啊。”
“我听到了水声。”
他这样一说,谢陨星干脆也不遮掩了,昂起头说:“对,我是在洗澡,但那又怎么样呢,你别磨蹭,快把外景放到摄像头下边。”
', ' ')('谢陨星指尖戳了戳手机,刚要呵斥几句,手机却失手滑了下来。
“啊!”
那动作太快太急,以至于手机摔了下去,穿过泡沫,冲过层层气流,沉入浴缸底下,掉到了屁股底下、两腿之间。
谢陨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摄像头还开着。
段南歧也愣住了,怔怔地盯着屏幕那端忽然切换的视角。
丰腴浑圆的两瓣臀肉,往上描摹出一根肉粉色软趴趴的小东西,蘑菇头细微地翕张。
因为手机的视角,照出底下淫乱饱满的脂红色肉花,幼嫩地摇曳,在水光里显得颤巍巍,有一道模模糊糊的狭窄,仿佛随时待什么东西贯穿捅入。
谢陨星被吓懵了,瞪大了眼睛,惊吓到完全静止,一时喘不过气来。
像是知晓了主人的恐惧,那处敏感得收缩起来,颤巍巍地从两瓣肉缝里缓慢挤出一滴透明黏液,蠕动着,滑过嫩红的褶皱。
“啪嗒”飞溅到手机屏幕上。
段南歧的脸色彻底爆红,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谢陨星倏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夺手机。
电话被挂断前,段南歧仍然看清了谢陨星的脸,他身体湿漉漉从浴缸里捞出来,满是氤氲水汽,因屈辱而死死咬着嘴唇,眼梢嵌着那颗血痣更显艳红,妖异又纯真,泛红的眼尾如染情欲。
段南歧的手指在一瞬间抓紧了酒杯,借着吧台的遮挡挡住了不雅的半身,神情沉沉。
在此之前,段南歧以为谢陨星之前说的双性是开的玩笑,所以才会以一种无所谓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陈冶脑袋探了过来:“他信了吧。”
忽然冒出的话令段南歧握着的手机一抖,他做贼心虚,慌乱中,扔了出去,直直摔进垃圾桶里。
段南歧耳尖红似滴血,手背擦过鼻尖掩饰道:“他信了。”
“他信归他信,你咽口水干嘛。”陈冶不解道。
“手机都不要了,不至于。”陈冶从垃圾桶里把段南歧的手机捡回来,递回给他,感慨道,“还好这里还设了个雅间,不然又得被那只小狐狸发现,那家伙还没成年时就心眼忒多,天天想着怎么坑人,成年了还得了,我去……他的成年礼物我忘了拿给他了。”
“嗯。”
“你脸怎么那么红,没事吧。”
“有点热而已,我去外边吹会风,你们先玩。”
谢陨星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头脑里陡然浮现出段南歧方才的神情,霎时羞耻得浑身通红。
他忽然暴起,狠狠摔了枕头,有气无力地哀叫了声:“傻逼。”
手机忽地响了声,直直吓得抛物线扔了出去。
谢陨星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万一对方没有看到呢。
于是拿手指挡着眼睛,点开了段南歧的消息。
[段南歧]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欲盖弥彰的一句还不如不发。
看到了。
他全都看到了。
谢陨星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猛然拿被子盖住了头,痛苦呜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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