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相会(2 / 2)

他人的记忆总令她目眩,唯恐失了自身神智,头回严谨,细细查探卢十四的生平过往。

于是卢游方遍寻娇妻不得,寻上阁楼,见着半裸的守玉,眉目和顺,极富耐心的守玉。

尽管她怀里搂的是另外的少年人,仍很是愉悦,“你这是什么样子?”

“是阿游喜欢的样子。”

卢游方上前去,却是语气认真道:“十四还不成,玉儿怕是使不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哎呀,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守玉丢开怀里的,纵身扑向阿游。

卢游方端详她良久,末了叹口气出来,“今儿个可见着岛上大夫人了?”

“夫人亲善,还喊我泡温泉呢。”守玉抱着他蹭,“从今日起咱们就要被紫桃儿看着睡觉了是不是?”

“是。”

“那怎么好?”守玉皱着眉抱怨,“我瞧十四这里就干净得很,不如咱们就在此处,做些快乐的事,好不好?”

阿游没说不好,抱着她往上颠颠,“明日要进祠堂见老祖宗,玉儿好生歇着,咱们的日子还长。”

“阿游你记着,拒了我多少回,往后我寻着机会,也是要拒了你这么多回的。”守玉锤了他一记,听不得他闷哼,又忙不迭去揉。

“阿游无能,活该得玉儿发落。”他垂眉落眼,叹气不绝,在玉修山上时就爱使这招示弱争风,偏守玉吃这一套。

他脱了外头衣裳裹住守玉,转身走进外头号叫不绝的海风里。

回到新房,守了三夜的看床嬷嬷上来说些吉祥话,讨了赏,便都下去了。阿莫指挥小丫头们收拾床铺,又点清床帐内紫桃儿的数目,在个缀了长绳扣的油皮册子上,再打量了室内各物全无不妥后,将油皮册子挂于床柱上一个新楔的铜钉子上,领了众人退到外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睡了两个人的床里才要挂这东西……啊呀”守玉附在他耳边还没说完这句,就被抛起,落进锦褥堆里。

她还想说什么,阿游握在脚踝的手就紧了紧。今夜的紫桃儿的窥探直通岛中央祠堂,阿材虽能压制这低等的木妖,但毕竟是初来乍到,怕留下痕迹叫人察觉,紫桃儿布控的法子他们家使了这么些年,自该有一套全善的养护排查章程。那日叫阿材掐了主枝,瞒去了守玉行踪,隔天就加派人手去查检岛上各处紫桃儿的长势状况。

阿材机灵,早早收了神通,守玉却不敢再叫他在院外露头。

新婚后的第一夜,尚芳芳就成了自家人,黑夜白天的行走起居都要仿照旧例是要单独摘出来供给老祖宗过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轻夫妻的闺房之乐,真有那样的能量,不但乐己乐人,还能令千年不死的老祖宗生出再活许多个千年的雄心壮志。

紫色桃儿似一只只善睐的诡异眼睛,守玉被他摁在身下,仰着脸儿直愣愣望着帐顶子。阿游在上头起伏蹿进,终有回失了把持,戳在腿心的那根噗的撞进穴内,守玉咬着手指,不敢高声。

阿游浑身绷直,在众多注视下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动作粗莽地掰开娇人儿玉腿,撞进撤出毫不惜力。

如此直来了半个时辰,他才似是尽兴而力竭,翻身下来,酣如雷动。而被撇下的人儿遍体薄汗,手脚大张地一阵阵打颤,自娇红玉户淌出浊白粘液。

守玉咬着牙撑起身,扯过被来盖了,含羞带怨看了身侧那冤家好一会子,才背过脸去睡了。

转过天来,约莫三更天的时候,这院里院外就亮起了灯,快活了三日的小两口要去祠堂见祖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守玉梳妆,阿游就搬个凳子在一旁等着,便是这么着也没甚稀奇的,新婚头上,总有些蜜里调油不可分离的时日,却听得他说了,“脂粉不必打厚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上岛来也不是头日,任是什么样子人没见过的,冲撞了老祖宗可不是小事,你不要当还在你尚家岛上。”

若是尚芳芳本尊当场,最差的也是要请他吃胭脂盒子的。

奶嬷嬷也是在的,听了卢七爷这通教训,脸上还是笑眯眯的,“真是七爷想得周到,咱们初来乍到的,什么规矩道理一概全不懂的,不是他指点这些,人前去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笑话,传出去叫别人编排尚家岛花开千万,却没一个结好果子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掰开“自家小姐”的手,拿过折成两截的眉笔,把一段儿藏进袖里,再执起另一段,补全了妆,“再抿些口脂,就很合适了,都是年轻孩子,费什么力气也不用费在打扮上。”

“磨磨蹭蹭一早上功夫全耽误没了,你却有大把的时光糟践,老祖宗还能等着你不成?”卢七爷摔摔打打地起身去了外头,口里还不干不净埋怨着,不过已经听不真切。

阿莫替七夫人换得了衣裳,还领着小丫头们进里头收拾,全不管这两人的官司。

新夫人瞧见左也无人,右也无影,拉住自家的奶妈妈就诉起了苦,“您瞧瞧,不过第四日,就全过了劲儿了,我也不是全无根骨的废材,不是非要靠着他们卢家不可,为何要受这等闲气?”

“是是是,我的小姐,只我老无用的该在这岛上来,可连他们卢家的洒扫粗使都只要年轻脸嫩的小姑娘,哪儿瞧得上我这样的,”尚妈妈哪有不心疼的,她一生无子,只得了这么个孽障,满心望着他有个好归宿,就怕祭了风浪,遭什么海怪吃了。

谁承想嫁进声名威望俱全的卢家,姑爷难得也是个好像貌,才知道那在外的声名荫不进别姓人,他自家子孙都顾不全,进到里头来才知道他家里丫鬟婆子处处透着古怪,那姑爷阴一天阳一日,不知是个什么性子。

不论是金龟婿还是贵宝地,竟全算不上,一样盼头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她是错了,不该促成这门亲?

可是议亲至今结成,已逾两年,两岛方方面面的联系已深,想要脱身,谈何容易,只好暂且隐忍,徐徐图之。但这样的念头她不能在小姐面前露出一二来,依着那孽障惯有的心思,既在这处待不痛快,连夜逃了也不是甚稀奇事,好在她这把老骨头大用没有,困着亲自奶大的干女儿听话的作用还是有一些的。

她活到这年岁,见过多少事,总是能带着年轻小姐过上好日子的。

一番作态,守玉终于要见到那位至高无上的老祖宗,兴出这许多折腾人的规矩的,总不会是个多么和善的老人家。和善的老人家会体谅后辈不易,而不会放任自己年岁增长到今日的地步。

出了院门,阿游自然要来牵她。守玉不知是心里存着气,还是听进了他说的“做戏要做全套”之言,把身子一拧躲了过去,非不肯要这温存。

“哼。”卢七爷拿鼻子出了个声儿,再不肯放下身段,自顾自往前走了。

尚妈妈的身份是不好跟着一起去的,只是从院门口到浮桥前的这一段路上陪着。她瞧着前头行走如风的冤家姑爷,却是满心的幽愤,许多劝导小姐要谨言慎行的好话说了有一车,还怕不够。又见着小姐脸上郁色甚重,比在家里时更不快活,也不敢把话说得更重了,见着边上有新奇的礁石或是远处绝美的海景,少不得说笑些与她宽心。

这几日里,自家小姐忙着适应新婚之乐,尚家妈妈则忙着见岛上的各位大夫人。

人没见着几个,送去的礼却都收下了,却没有一个半个来回话,竟太无礼了些。她也瞧见了,那都是些怨气不得声张的可怜人。

尤其是那日里叫云华大夫人迎进去坐了些时候,这更是个有苦不能说的。整摞的白巾子切的齐整整的,说是她生来心肠软有个好哭难止的毛病,那摞白巾子也是家主发了话的只供一人专用。可是光尚妈妈看见的,哪个丫头迷了眼扯一张去,又是另哪个夫人串门子揉一把走,竟是谁都能染指了。他卢家既是供了个老祖宗在,应当最是在意孝悌尊卑,怎么生养了公子小姐的一位夫人,更是个在外有交际的体面夫人,也是任谁都能欺到头上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这些糟烂事儿是不好跟个新媳妇分说的——“你瞧瞧你进的是个什么火坑。”

尚妈妈好大年纪的人,再也做不出那样刻薄的恶毒事。她凭借着老经验,断定这两口子是有点儿能化作同甘共苦甚至同仇敌忾的缘分在的,便把那等要另起炉灶的念想歇了下去,都是芳芳这小孽障勾得她,眼看着能有安生日子过,也想些莫须有的。

卢家的女人么,是委屈些,可这么多年来,她们家十五位夫人也没说少了那个,都是娘家有出处可查的。海岛生人多是憋屈些,就屁大点地方,可也平安些,莫非她们受的住的,尚家岛出来的就受不住了?必然没有这样的可能。

尚妈妈年纪大了,就这么个指望,她指望自家小姐能长长久久活着,最好能活过她的年纪。而原先的尚家岛已经没有她这类无用之人的容身之处,她害怕若是放了小姐自去闯荡,留她老婆子孤身在那里,等不到有一日小姐混出名堂,再接她去相伴的日子。

她不是不想尚芳芳出息,她更愿意见到小姐安稳,两人一起变作老太婆的路上,定是与幼时给小小姐喂奶、哄着睡觉时一样的日子,她全走过了一遍地路,不论再遇到哪些坑都能避过去。

要的只是小姐能定了性子,过寻常人的日子,她们两个一道儿走,再离不了。

北泽能人层出不穷,这天下的能人更是无穷,争到哪年月才能分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便是挣到个名位,瞧着挡在前头的岂有服气的,她哪点比旁人差了,还有那些没挣上的,落在她后头的又岂有个甘心的?

将心比心嘛!

老婆子没出息,就想安安生生的,别学人折腾,那全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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