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天就像破了个窟窿,雨势如注,摧枯拉朽,许诺拿了今日份的报纸坐落地窗前对着已经化为涓涓溪流的草坪正在看,房间里开着电视,新闻节目。
播报的恰好是他手上报纸登的非孟政府氦石矿引商问题。
这个世界不是勇敢的人享受世界,是少部分人瓜分世界。能源一向都是社会稳定的根本。国内一般把矿石资源抓得很严,大部分有机矿稀有金属矿的开采及拥有权都是属于政府,但国外的就管不到。
非孟是位于亚东赤道的小国,因地理位置特殊,土地里有非常丰富的矿产资源,但常年内乱导致国力不强的缘故,空有资源却没有开采的能力和条件,租借出来共同开采就是唯一渠道。
这一类基本都是一手信息源,非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而这个项目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当时许桦不知从哪里知晓想跃跃欲试,只不过新诚是三流技术公司,连进门资格都没有。这种跨国大项目,一要政府背书,二要资金雄厚,国内能角逐的也就那么几个,最后顺利拿下它的好像是创宇,它背后靠着太湖商会。
创宇的技术团队早在年初就已经过去,板上钉钉的事,现在登报无非是走个流程。
过两天再报一报创宇已经进驻,凭借这一点创宇之后的股票会有多漂亮可想而知。
许桦这段时间催促他要办的也是这个事,他没死心,想入股。
邀请杜泽言谈了几轮,杜泽言都没有明确表态。机会难得,许桦穷图匕见,他要许诺不择手段,去骗去偷去抢。
唯独没有顾着他半点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快到中午时分,接到杜泽言电话,说是让他准备准备,午饭后他会派车来接他去个地方。
话是管家代为转达,去哪里杜泽言没说,管家自然也不敢多问。
许诺对此也不过分好奇,只是平静地看了眼风雨飘摇的外边,默默套了件防水的外套。
下午两点,他准时看到那台湖蓝色的国雅缓缓地在别墅大门口停下。
早上才见过的那名保镖从副驾驶室下来冒着雨替许诺打开车门,许诺弯腰钻进车里,就看到原来杜泽言也坐在车里,头微偏着,食指跟中指弯曲抵住太阳穴,正闭目养神。
许诺动作立马放轻了,贴着另一头车门小心的坐下。
你穿得太少了。
这是杜泽言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说话期间,他眼皮都未动。
许诺立刻战战兢兢地说,不会,这件衣服防潮,看着薄,其实挺保暖。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他还是不怎么懂得跟杜泽言单独相处,用在职场交际上的幽默风趣好像只要面对杜泽言就瞬间被封印了般,一个话题都找不到,一个笑话都讲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概是有把柄在他手里,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平常他对杜泽言都有一种恐惧,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相较于他,杜泽言更寡言。当然活跃气氛这件事放在杜泽言身上本身就很违和。
因此他们沉默了一路。
国雅的性能很好,加装的超隔音板使其内里一丝行驶杂音都没有,车内落针可闻。
临到了了,许诺才想起来问Alpha,是去哪儿。
大约是休息了一路神也养够了,杜泽言睁开眼盯着他,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许家。
“你父亲今天打电话来说,想你了,要我带你回许家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已经四平八稳地停住了。
许诺从车窗雨帘下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扇褐色大门,门帘上边用烫金大字写着溪语悦庭,眉毛下意识的就拧紧了,嘴唇也呈不自然的苍白。他自从毕业进入新诚工作后便不住这里了,除了上次被父亲召回来宣读他的婚事,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尽管这里是他名义上的家,但这里留给他的记忆跟温馨和睦没有丝毫关系,全都是令他深恶痛绝的噩梦。
他虽没发誓说以后绝不想踏进这里半步,但潜意识里对这个地方是能远离就远离。他没想杜泽言会不打招呼的带他来这里,听他的意思,是许桦打电话来说要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他?
借口而已,这是许诺听到这话脑海中闪现的第一想法,一个被当成畜牲一样驯化调教的儿子,有什么值得许桦想的?他真正想的东西是什么许诺心里门清。
外边的雨仍旧很大,司机跟保镖都同时下车,绕去后备箱拿了伞撑开盖住门帘,确保不会有雨渗下来,才弯腰打开车门。
杜泽言率先跨了出去,却只是接过保镖手里的伞,回头朝许诺伸出手,“来。”
许诺楞了一下,看着那只适合执笔舒意的大手,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至杜泽言又低声说了一声,“来。”
许诺才有所反应的把手搭上去,出了车门,还未站直杜泽言就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腰身,伞的空间有限,为了不被淋湿,许诺便也很自然的贴着杜泽言身边,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伞下,Alpha高大,Omega娇小,远远看去就是一双恩爱非常的小夫妻。
许诺开始还不太理解,杜泽言为何要突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直到看到站在门口相迎的文璐才明白过来。
这是在演给别人看。
许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许家不会在意他过得怎么样,只会在意他能不能在杜家探听到有利于新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