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诺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离开溪语悦庭的。睁眼,隐约看见景象在倒退,车子在驰骋,外边的雨好像停了,天边云层罅隙竟漏出阳光来。
眨眼睛间许诺又看见一片青青草地,一望无垠,十里开外没有一颗杂树,人在上面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才能不被逮住。再往前是悬崖,陡直峻峭,涨潮的时候海水会在礁石上荡出漂亮的浪花,不知道人跳下去荡起的浪花是不是也这样的美。
「我对你不够好吗?」
「为什么要逃?」
「怕?那你在选择泄密的时候怎么不怕?选择对我下药的时候为什么不怕?」
是谁?谁在说话?许诺睁大眼睛,但眼前是浓郁的黑,他看不清,甚至不清楚是被蒙住了眼睛还是这屋里本来就黑到极致。
「好本事居然能弄到安康定挫,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不过可惜这对我没有用。」
许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手脚被绑缚,他无法动弹,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头顶继续有声音,忽远忽近,像鬼魅
「因为每天在服用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觉得惊讶,我想你大概忘了,你在这里的所以东西都是我给的……」
许诺仍然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但觉得冷,有风从窗棂进来,他打了个寒颤,又惧又冷。
那声音停止了,屋内陷入长长久久的死寂,不知过了多久。
朦胧中,有个人影倾身下来,扣住他的肩膀,俄而,许诺身子被掉了个,绑住手腕的绳索非常紧,强制反转,绳子又转了一圈,许诺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喘气,头被人狠狠的按在床板上,臀部被太高,他以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跪爬着。
叮的一声,黑暗中亮起一簇蓝焰,隐约照出一个人挺立的鼻尖跟薄凉的唇,苦涩的烟草味瞬间在空气里弥漫。
许诺呛了一口,张了张嘴,想说,你是谁?却发现嗓子很轻,好似缺了声带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压住他头部的手力度没松,许诺又感觉到腿部有东西在划,散着灼燎的热度,从脚踝、弯起的膝盖,绕行至臀部,停至那条深陷的细缝。不是手指,更像是某个发热的东西悬在半空中游走。
许诺觉得皮肤被燎得痛,隐约也猜到那是什么,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
少顷,停止的东西又动了,沿着许诺背脊细致地划过凸起的每一节脊骨,存心刁难似的,每到一处,他都会停顿数秒,悬而不落,另一种折磨人的刑罚。
许诺心里备受煎熬,长时间的头朝下,神经充血的情况下脑袋出现晕眩。
恍惚间,许诺看见那东西划到了眼前,赤红的火星迅速朝他眼球戳近,许诺心中大骇,他知道这人是真的想废了他。但他挣脱不了,他只能看见那烧红的烟头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火星燎断他的睫毛,点点烟灰扎进他的眼睛,逼得许诺不得不闭上眼睛,心下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一种惩罚吗?惩罚他偷了他的东西吗?
眼球被扎破会是什么感觉呢?很痛吗?有多痛?
没关系一会儿他就能知道了。
但,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下来。但许诺仍不敢动,因为他能感觉到那烟头就停在他眼皮处,可能随时都能压下来。
他尽量的屏住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懦弱,保存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但眼球却在眼皮下颤抖得厉害,眼泪浸湿浓密的睫毛根部。
许诺的皮肤偏白偏薄,香烟豆大的火光一照,几乎能照透他的血管,光滑脆弱,像探照灯下未孵化的鸡蛋,好看剔透得让人忍住想捏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