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大雪(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是夜,雪花飘飘扬扬,竟是下起了鹅毛大雪,街上行人纷纷进入室内,不一会儿路上便一个人都见不着了,地上的石砖也慢慢被白雪覆盖,到处银装素裹,甚是好看。

如今世道不稳,到处一片肃杀,从北方逃来的人驱赶了一些萧瑟,因此这街上最大的酒楼岳阳楼依然人声鼎沸,里面灯光如昼,暖意从门缝漏出,夹着食物的香气,生生透出一股醉生梦死活在当下的气息。楼上高处只有一个包间,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窗边,与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黎宁,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身上似有异香,头上戴着有薄纱的帽子,他就安静地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大雪,不时给自己斟酒。

这酒像水一样进了肚,他也不醉,酒壶快要空了便有人自觉从门外进来奉上新的,他不说话,这房间里就一片死寂。喝了一会儿,黎宁夹起桌上的小菜,吃了一筷子复又放下了。

不知不觉这一壶酒也见了底,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来服侍的下人,而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比较强壮的那位长着深邃的五官,健壮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就很威猛,虎背熊腰的,一看就知道非中原人,他一进来便自己寻得位置,径直坐在了黎宁的对面。另一人比较匀称,长得却是一张妖媚的脸,叫人分不清男女,脸上似笑非笑,也不坐下来,站在同行伙伴的身后。

“裘先生现在不穿红衣改穿白衣了。”那长相狐媚的人紧紧盯着黎宁,开口却是一口正宗的皇城口音,语调像唱歌一样,煞是好听,腔调也有九成像女人,与相貌倒是相配:“叫我们好找。”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坐着的男人一抬手,他便自动闭了嘴,往旁站了站,那男人把身边的椅子拉了拉,似是示意他坐下,他只扫了一眼,没有动弹。

“你的探子该换了。”黎宁不动声色,仍自斟自饮,仿佛这两人没有出现过一般,薄纱遮住了他的脸,叫人看不出他在看什么地方:“本座不仅不穿红衣,现在也不姓裘了。”

那站着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坐在前面的男子默不作声,定定地看着黎宁,良久,才开口说道:“那先生该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黎宁斟酒的手一顿,从旁又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在手上摩挲,既不斟酒,也不推给对面。

一时间房间内又重新陷入了死寂,只有烛光噼啪的声音以及窗外雪落的声响,那站着的男人似是等不下去了,开口道:“我们有你想要的东西。”

黎宁歪头,像是思考对方的话。

“安神香对你自是没毒的……”男子重新开口:“但是对他人……可不一定了。”

“阿炎!”坐着的男人出声打断,被称为阿炎的男子再次闭上了嘴,似乎是已经习惯听从男人的命令。

“你知道多少?”黎宁施施然,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放在一旁,谁料脸上还戴着一副纯白面具,面具上没有画出五官,只把双眼与嘴巴位置雕空,在眼下特地点了一粒小痣:“给本座讲讲。”

阿炎轻笑一声,却并不回话,只拿眼去瞅坐着的人,被从背后盯着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阿炎,你说吧。”他能流利地说中原话,却带着浓重的塞外口音。

被叫到的阿炎又听话地开始解释:“那个人最近已经有些不适了对吧,我猜猜,乏力,胃口不佳,经常觉得冷。”

黎宁透过面具一动不动地盯着阿炎,他的眼中毫无波澜,阴阴沉沉的,黑漆漆一片望不到底,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在手上轻轻摇晃自己的酒杯。

被恶名昭彰的大魔头直直注视,阿炎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挑衅似的看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黎宁忽然笑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仍然一声不作。

“我听说先生相貌明艳动人,闻名不如一见,今日见了果真如此。”阿炎半掩着嘴笑了起来,他亦是长得十分可人,比起黎宁来是一点不差,只是更偏女相,从体态到动作到外貌无一不像个中原的女子,只可惜面对的是黎宁,光一眼便能从骨骼与身形中看出对方是个男子。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像块石头,也不知道是不太能理解中原话,还是不太会讲这些夹枪带棍的,只是沉默地坐着,手指摩挲着自己佩剑的剑柄。

“你也不差。”黎宁抬眼去看阿炎,声音里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叫在场的人都定在原地:“安乐公主。”

阿炎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身上故意做出来的女子媚态瞬间褪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戾气,他往前走了半步,似乎是要摆出攻击的姿态,下一秒坐着的男子便猛然站起把阿炎挡在身后,他肩宽膀阔,十足一座小山,用自己的身躯就把阿炎完全遮住了:“阿炎。”他又唤,压低了声音。

“你——”阿炎从男子的背后死死盯着黎宁,表情凶狠且阴郁,额上青筋爆出,他的手按着自己的腰间,显然那里有他的武器。

房间里形成了十分奇特的氛围,一边是剑拔弩张,另一边却是十分轻松。黎宁摇了摇酒壶,放下了酒杯,刚拿着酒杯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猛一收紧,手一往回收,那实木桌子上竟出现了五道深深的痕迹——

黎宁面无表情,不费吹灰之力只用指甲便把桌面划出了五道印痕。

做完这一下,黎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重新拾起了酒杯,只不过这次拿的是另一只酒杯。他的指甲干干净净,一点木屑都没有,指尖如玉笋芽,雪白的肌肤和那只白玉杯子也没有什么色差,他拿着那只白玉杯晃了晃,平放在桌面,轻轻推到了对面二人的面前。

“像本座之前说的那样,你们的探子该换了。”黎宁拿起酒壶,松松地去给那个酒杯倒酒,刚倒了一半,酒壶就空了:“本座只帮赢家。”他一抬眸,把那酒壶往桌上一放,然后站了起身,黎宁本就不高,跟面前这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比起来更显矮小,可是他看起来十分令人恐惧,有种骇人的气场,似乎转瞬间便可取人性命。这两人久经沙场,手上的人命不少,身上有着熏香也去不掉的血腥味,可黎宁身上却是另一种味道……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味。

黎宁没有去看他们,自顾自地转身就走了,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也没拿,快要走到门口门就自己打开了,门外一个一直候着的下人递过来一个食盒,黎宁自然地接过,下人又从旁拿过一件狐白裘披在他的身上,就在衣服披好的一瞬间,黎宁用轻功飘了起来,过长的狐白裘马上变成了合适的长度,只是如果此刻走在路上有人从背后看来,定会以为自己见了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不是他爱吃岳阳楼的鸽子,你们到死也寻不着本座。”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黎宁已经不见影踪,独留房间里二人面面相觑。

面前的实木大桌子砰地从黎宁之前留下指痕的地方裂成了六块,而那半杯酒还定定地放在两人的前面,唯独那一块的桌子还立着。站着的魁梧男子思考了一会儿,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他会来。”他说。

“我知道。”阿炎回答道,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大雪。

走到楼下,黎宁小心地搂紧狐裘,把食盒抱在怀里:“阿宣。”

“老爷。”跟在身后的下人马上回答。

“这岳阳楼做的菜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黎宁一边像是闲聊,一边往前缓慢地飘去,他漆黑的长发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只披散在衣服上,配着纯白面具,加上白色狐裘,在夜里如同鬼魅,而身后的阿宣快步跟在他身后,踩在雪上声音簌簌。

雪早已变小,如今只是随风飘起,似银粉一般飘飘扬扬,落在黎宁的发上闪着微光。

“需要小的……”阿宣小心翼翼地问道。

黎宁突然一顿,阿宣立马跟着停了下来,他的心漏跳一拍,惊恐得马上想要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又听到黎宁玩味的声音:“阿宣,你真是蠢钝如猪,如果不是他喜欢你,央我把你留下来,你早就是枯骨一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阿宣的衣服就被冷汗沾湿,在这大雪天里是感觉自己身上冰冷彻骨,他瑟瑟发抖,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嘴里含糊地说着谢谢夫人。没多久,黎宁又重新移动了起来。

“怎么还不走?”

明心观内,本来简朴残旧的内装都被悉数换过,变得崭新且明亮起来,门口站着的守门人给黎宁开了门便退开,里面安安静静的,下人和侍女都一言不发,立在自己的位置上,活像一座座雕像,周围只有雪落下的声音。

黎宁快步走向院子,那里点着蜡烛,算是灯火通明,暖黄的光芒从窗户里透出,连黎宁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溢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

一个侍女小跑过来,在阿宣的耳边耳语几句,阿宣点点头:“老爷,安神香灭了快半个时辰了。”

“知道了。”黎宁的声音透着雀跃,他走到院子中那个熟悉的门前便在阿宣的帮助下把狐裘脱了下来,开门前他顿了一下,转过身把那个食盒递到阿宣的手上:“煨在炉子上。”

其实不用黎宁吩咐,阿宣也知道要怎么干,他马上应下,然后拿着东西离开了。

屋里烧着炉子,地龙也暖乎乎的,黎宁走进房中,安神香的味道还残留着一点,闻了叫人心平气和,心情平静,可就如阿炎所说,这些东西对他毫无影响。

黎宁摘下面具,把本来别在腰上的鞭子取下,与面具一并放到角落里那个书桌上,又走回来站在暖炉旁好一会儿,让自己身上的寒气散掉,他看向房间中央靠着墙摆放的雕花大床,床上挂着半透明的薄纱,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中间隆起的被子。等到身上暖得差不多了,黎宁便迫不及待地走近床边,兴奋地拉开帘子——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黎宁有点失望,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原因,在用安神香的一年时间里,许茂从沉睡到苏醒过来所需要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了,从一开始的一刻钟到现在将近半个时辰,这香用得越久,对人的身体影响就越大,黎宁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接着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被子里暖洋洋的,带着一股许茂的味道,黎宁说不清那是什么味,只知道他十分喜欢,伸手就搂到了许茂身上,他深吸一口,还是觉得不够,便把许茂翻过身来,侧身对着自己,又揭开许茂穿着的单衣,露出了对方那肌肉线条优美的小麦色胸膛,重新拥了上去,手也顺理成章地伸进衣内,紧贴着许茂裸露的皮肤。

听着许茂有力的心跳声,黎宁十分满足,他脸贴着许茂的胸,闭上了眼,不需要安神香,此刻他也觉得心安。

如果不是一年前他去找钱若宁麻烦的时候不小心被许茂撞见,许茂也不会到要使用安神香的地步……这香本就微毒,尽管不成瘾,大部分人也只用作医疗用途,黎宁自己走的邪门歪道,别人成仙他成魔,对这些东西自然免疫,而许茂却只是个一般人,用得多便要想法子解毒。黎宁是越想越生气,环着许茂腰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许茂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黎宁缩在自己的怀里,长长的黑发铺散在白色的床单上,白皙的脸蛋在头发中若隐若现,两眼闭着,眉头微皱,长且浓密的睫毛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嘴唇却是红润,在他淡啡色的乳头旁边微张着紧贴他的肌肤。

许茂的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黎宁的双手直接伸到他的衣服里搂住了他的腰,力气之大让他只能一动不动,可这姿势实在太怪了,仿佛他一个深呼吸就会把乳头塞进黎宁微张的嘴里。

似乎是发现他醒过来了,黎宁睁开了眼睛,在许茂的怀里扬起了脸,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茂茂!”

“阿宁。”许茂也笑,黎宁的手松了松,许茂便得以抽出手来抚摸黎宁的头顶:“出去过了?”

黎宁被摸得半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咪,就差呼噜呼噜叫出声,他把腿挤进许茂的双腿间,下意识就回答:“嗯。”说完后他又一惊,睁大眼睛狐疑地去问:“茂茂怎么知道的?”

许茂失笑,黎宁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哪怕只是他装出来的:“我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黎宁听完,反而眯起眼来仔细瞧许茂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若是让他知道有人敢把这安神香停了,害他的茂茂做了噩梦,他定要把那人的皮活活剥下来,还要让这具没有皮的身体再活个三天。也许是被他眼里不经意暴露的暴戾吓着了,许茂瑟缩了一下,黎宁马上反应过来了,重新调整表情,又变成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嘴也撅了起来,撒娇道:“茂茂冷吗?”

怎么会冷,这里炉烧得旺,正常男子进来大概会觉得热,而他却只觉得刚好。许茂眨了眨眼,回道:“不冷。”他又抬头去看窗,只见房里早已点了蜡烛,窗外漆黑一片:“现在什么时候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了!”黎宁的声音依然像是未变声的少年,他的双眼闪闪发亮,眼睛里满是期待:“茂茂猜对了,我是有出去啦,就是给茂茂买你喜欢吃的鸽子!我可是等了好久才买到的!”说完就闭上了眼,朝着许茂的方向微微仰头,等着许茂表扬。

许茂无奈笑了一下:“谢谢你,阿宁。”说罢便低头去亲黎宁的嘴,本来只是打算蜻蜓点水一样亲一下,没想到刚碰到黎宁的嘴唇对方便急哄哄地凑了上来,本来还闭着的双眼此时睁得比铜铃都大,里头是确确实实的笑意,他搂紧了许茂的腰,轻易就撬开了许茂的唇,舌头也轻车熟路地伸进里面,舔舐着许茂的上颚。许茂被舔得难受,想要推开黎宁,没想到黎宁却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摁住了他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个吻,还翻了个身,把许茂压在了身下,自己趴在许茂身体上,

许茂逃无可逃,又不敢用力推开黎宁,他明知道黎宁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却始终以之前的方式对待对方,好像稍微用力点就会让黎宁受伤一样,实际上黎宁甚至不必使劲,受伤的也会是他。黎宁的外貌太具有欺骗性了,许茂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他也有错,当时是他先放弃的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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