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不专心。”黎宁见许茂又一副神游的样子,气呼呼地轻咬了许茂的下唇,待对方吃痛,又重新吻了上去,一翻攻城掠地,直把许茂吻得喘不上气来,小麦色的皮肤都泛起了红,来不及咽下的口水也从嘴角流出。
察觉到许茂快要窒息了,黎宁松开了他,转而向上移动了一下,凑到许茂面前去看许茂的脸,他最喜欢许茂右眼眼角那颗小小的痣,就像抹不掉的眼泪一样,让许茂这张比较有男人味的脸蛋平添一抹柔和,于是他在自己的面具同样的位置也点了一颗痣,那样他每次出门都会觉得许茂和自己在一起,他看了一会儿,就去亲那颗小小的痣。
黎宁那头长发总是乌黑柔顺的,与他的人不一样,总是简单而服帖。现在那些黑发披散在四周,像是张密不透风的帘,牢牢把许茂盖住,背着光的黎宁就像那画本里说的狐狸精,眼角弯弯,露出不怀好意却美丽的笑,发现秘密被知道之后,在床上终于现出原形,剥下自己的人皮。精致美丽的皮囊不过是做出来骗人的,底下是流着脓血散发着毒气的烂肉,下一秒便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后知后觉的他咬死。许茂颤抖了一下,被自己心中所想吓了一跳,在面对黎宁逐渐靠近的脸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疼痛迟迟没有出现,他得到了一个温暖且轻柔的吻,原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魔头也有温暖的嘴唇。
“茂茂不喜欢我亲这里吗?”黎宁面对他时,声音总是无辜又天真,好像真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见许茂还没睁眼,又努努嘴,慢吞吞地爬到许茂胸前,张嘴把许茂一边乳头含进嘴里,自顾自地吮吸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有点太喜欢这里了,黎宁心想,他总是含着许茂的奶头,像个饿肚子的婴儿,早上吸,中午吸,睡觉吸,醒着的时候也吸,他用舌尖去把那个小小的乳粒舔硬,把许茂那褐色乳晕都吸得皱了起来,吮得啧啧有声。敏锐地感觉到许茂在微微地颤抖,黎宁吊起眼睛看他,却发现许茂依然紧紧闭着双眼,脸却红通通的,耳朵也泛着红。
“茂茂也不喜欢我亲这里吗?”黎宁故作失望,用舌尖去划乳头中间的凹缝,似乎是要舔出什么来,又把整颗乳珠含进嘴里,不住地吮吸起来:“可是这里是我最喜欢亲的地方诶。”
“唔……”许茂的双手抓住黎宁的肩膀,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用力,只可惜控制得住手却控制不住嘴,几声模糊的呻吟从喉间吐出,他光是被黎宁吸奶就吸硬了,更糟糕的是连后穴也变得痕痒难耐,一股可怕的空虚感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开始磨蹭黎宁的身体。
“茂茂真可爱。”黎宁喃喃自语,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那颗被吮得肿大的奶头:“那我再换个地方亲亲。”
许茂不想睁眼,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和魔头苟合这件事,尤其是他见过黎宁杀人的样子,过了那么久,他早已想通,自己并不贪生怕死,让他一死了之没什么困难的,可他害怕黎宁的不可控,在黎宁没有玩腻自己之前若是惹怒了对方,那时候该是生灵涂炭,他不敢想象那会是怎么一副尸横遍野的景象,所以许茂只能默默地等,等黎宁有朝一日玩腻了,说不定能赏他个痛快。
上一个帮他逃跑的人,叫什么来着?许茂也不太记得了,安神香是有副作用的,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香燃着的时候他不会想那么多,香停了之后他就像刚上学的小儿,陆陆续续地记起之前的事。那个人心肠不错,虽然在黎宁手下干事,却肯为他冒险,把安神香停了。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逃出去便被发现了,黎宁没有对他做什么,却把那人……
许茂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腿被打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两腿间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黎宁的声音就从被子里传出,原来不知不觉间黎宁就钻回了被子里,挪到许茂下身的位置,拉开了他的双腿。被子还好好地盖在许茂身上,只在下面隆起一团,黎宁夜视能力极佳,在被子里看清楚自然不在话下,许茂健壮的大腿间还有没消去的吻痕,而中间那个小小的穴早就因为黎宁的不知节制被肏弄得仿佛女人的阴户一样成了小小一条缝,每当这时候黎宁总是庆幸自己练的不是什么正派功夫,不需要禁欲,要不然那么大一个许茂躺在自己面前还要自己憋着,恐怕他早就爆体而亡,而许茂的性器半硬,黎宁看了倍感怜惜,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下。
许茂又抖了一下,黎宁却像发现了什么新玩法,一路朝下亲吻,吻到那条小小的缝上时,许茂再也没法维持闭眼,他猛然睁眼,却只能看到隆起的被子,黎宁在他双腿间,此时他的姿势就像生产的妇人一样,许茂双手抓着被子一角,既不敢掀开也不敢把自己的脑袋盖进去,只好死死地抓着被子,用力得关节都泛了白。那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双腿间,让他不自觉地收缩小穴,下一秒黎宁温热又略带粗糙的舌头便舔上了那个入口。
“唔……”许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条件反射就想并拢双腿,却被黎宁双手拉着,动弹不得,那根舌头灵活地钻进小穴里,像是小蛇一样往里钻,舔舐着滚烫的内壁,许茂被舔得浑身发软,小腹却绷紧,黎宁像是把他整个吃进嘴里,直舔得他后穴一抽一抽的,又湿又软像是期待着什么进入,许茂舒爽得失去了对双腿的控制,大腿根微微抽搐,把黎宁的脑袋夹在中间,可怜了黎宁那头柔顺的长发,被许茂的大腿肌肉上下摩擦弄得乱糟糟的,偏偏那发尾又轻轻蹭过许茂的皮肤,引得他又痒又爽。黎宁埋首在许茂双腿间,一心一意地吃着那个可怜的小缝,他的舌头快速地上下舔弄,又模仿着戳刺,没多久竟然把许茂舔得丢盔弃甲,呜咽着射了出来。
黎宁没有着急退出,反而任由自己的舌头留在许茂的身体里,感受着对方高潮时体内的绞紧,之后才缓缓退出,去舔许茂的大腿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茂茂喜欢被舔这里。”黎宁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头发凌乱,脸颊微红,香汗淋漓,一向微凉的身躯居然出了汗。许茂还沉浸在高潮中,双手抓着被子,衣衫不整,双眼失神,还在喘着气。黎宁最喜欢看许茂这样,他好整以暇地趴在许茂身上,看许茂衣衫敞开,乳头挺立,小麦色的胸膛起伏,他爱把许茂剥光,让许茂不着寸缕,唯独挂着脖子上那颗小小的玉石。
他伸手去拨弄许茂脖子上的玉石吊坠,又去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心里涌起一阵甜蜜。黎宁等许茂喘得差不多了,才挺挺下身去顶许茂,意有所指地说:“茂茂,轮到我了。”
许茂自然就去看声音的来源,一看就是黎宁趴在他胸前跟他说话,本就红润的嘴唇现在湿漉漉的,看了叫他羞得脸红,而那顶在他穴口的驴玩意更是叫他又羞又怕,他想合起双腿,却被黎宁抢先一步挤进两腿间,见他回过神来便开始一点一点顶进他的体内。
尽管刚被舔得湿软,但那尺寸可怖的玩意插进来依然困难,许茂两只手抓住了床单,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尽力放松好让黎宁进来,那处被玩再多次仍然紧如处子,黎宁刚进去一点,滚烫的内壁就紧紧裹上了他的性器,又湿又热地吮吸着。黎宁爽得头皮发麻,恨不得一个挺腰整根没入许茂的体内,他一只手抓过许茂揪着床单的手,与许茂十指紧握,另一只手去抚摸许茂再次半硬的性器,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许茂,不错过对方任何一个反应。
许茂脚趾蜷曲,心下害怕,身体却早已适应,半是痛半是爽。许茂在迷糊中开始胡思乱想,黎宁那玩意跟他简直南辕北辙,长得那么可爱漂亮的人怎么会长出那么狰狞可怕的性器?黎宁身上没有多余的毛发,他不长胡子,腋下和下体都是干干净净的,许茂却相反,以前早上刮了胡子晚上便会长出青茬,黎宁拨弄着许茂下身卷曲的毛发,细且匀称的手指摸过许茂勃起的性器,下一刻终于忍不住,猛一挺腰,完全插进了许茂的身体里。
“阿!”许茂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低沉的声音在房里回荡,他手想要动却被黎宁按在床单上,黎宁仍然不满足,还想要再进去一些,直到二人结合处没有一点空隙。没等许茂适应,黎宁突然双手抓住许茂的双手,把它们压在许茂身体两侧,接着开始抽插起来,他的尺寸对于许茂而言还是太超过了,一进一出间叫许茂痛得额头冒汗,嘴里含糊不清,只会喊着痛和不要。
黎宁可没打算放过他,反而从一开始的浅浅戳弄变成大力抽插,动作大得几乎要让许茂撞到床头上去,许茂下意识就挣扎起来,却被黎宁按住双手,下身也像是被钉在床上一般,他无力地扭动,两眼朦朦胧胧,锁定了身上黎宁的身影便哀求道:“好痛……阿宁……要被捅穿了。”
黎宁呼吸一滞,压根没想到许茂会说这种话,哀求的话听起来更像调情,许茂的表情他一个都没错过,他爱死许茂这样无助了,当然,只是在床上。黎宁只觉得自己被夹得舒爽,只想一直干到深处,许茂的后穴太会吸了,裹得他一刻都不想停下来,于是他就遵循内心,越发用力起来,把许茂线条明显的腹肌都顶得变了形,小腹被插得凸起一个形状,许茂还在呜呜咽咽,可明显已经在被操弄中得了乐趣,眼角微红,腰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双腿自发地缠上了黎宁的腰,好叫黎宁真的把他捅穿。
一时间室内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只剩下肉体撞击的声响,安魂香的味道早已消失不见,唯有淫靡的气息充斥着二人的鼻腔,黎宁干得深极了,不一会儿就把许茂的屁股缝都撞得通红,那两瓣臀肉间一片泥泞,抽插时带出的液体粘着黎宁的囊袋,在撞击时粘连,仿佛拉出银丝,黎宁被吮得爽了,也不再怜香惜玉了,干得又凶又快,把许茂脑子都操得一片空白,只能迎合和呻吟。
黎宁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他的动作突然慢了起来,像是中场休息一样,缓慢地挺着腰,他插到最深,上身努力往前凑,去舔许茂汗湿的脖子,又去咬许茂凸起的喉结,许茂不明所以,只是温顺地仰起头,把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黎宁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茂茂,你说……”黎宁轻吻许茂的侧颈,下身依然缓慢地抽插着,本来与许茂十指紧扣的双手却状似随意地放到了许茂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许茂的脖子:“下次把你绑起来玩好不好?”
“呜……”这有什么好的?许茂最后的理智反问。然而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双本来只是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却猛然收紧,掐住了他的脖子,许茂下意识就去抓黎宁的手,没想到那双手如钢铁般,纹丝不动,压根儿掰不开,而且还越收越紧,许茂挣扎着想要逃开,可他现在就像粘在蛛网上的小虫,在劫难逃。眼看着空气越发稀薄,恶魔般的话语又飘进了他的耳中:
“把茂茂吊在房梁上。”黎宁的声音有一种可怕的天真:“茂茂可以挣扎,然后茂茂就会喘不过气,可能会失禁,我就在房间中央操这样的许茂。”他又舒服得猛吸一口气:“好爽,茂茂好会吸。”他说着,又收紧了手掌,感觉到许茂的脉搏在自己的掌心下有力的跳动,黎宁重新加快了操弄的速度,许茂的后穴不断收缩,内壁抽搐着,黎宁就这样双手掐着许茂的脖子,抬起上半身看着许茂的脸因为缺氧和快感扭曲,那副痛且快乐的模样就像是一副名画,叫黎宁心情愉悦,怎么看都不够,只想找画师把这幅景象画下来,他又加重了力气,感觉许茂抓着他手腕的手都没有气力,即将滑落到床上。许茂满脸通红,不再是羞赧的红,而是一种不健康的大红色,嘴巴也张开了,只可惜空气无法被吸进肺里,只有口水从嘴角流出,他的眼白泛红,两眼翻白,明明是一副垂死的模样,嘴角却下垂出一个快乐的弧度。
许茂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听得见嗡嗡的耳鸣声,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黎宁吊在房梁上,他双手试图解开勒着他脖子的绳索,黎宁却专心地操着他,看他被吊得抽搐失禁也不理会。他一定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射了,现在他的小腹湿漉漉的。许茂已经翻了白眼,眼前早就是一片漆黑,在濒死的窒息感里只有下身被黎宁操弄的快感格外强烈,仿佛他只是黎宁用来操干的人偶,他浑身僵硬,双腿却仍然紧紧圈着黎宁的腰,脸上是诡异的表情,半是痛苦,半是满足,混在一起是黎宁爱看的美景。
不知何时许茂已经失禁了,滚烫的液体在他的性器前端缓慢地流了出来,打湿了两人的小腹又流到床上,他的后穴剧烈收缩痉挛,绞得黎宁进退不得,许茂大脑一片空白,认定自己即将死在下一次呼吸,表情也定格了,没想到下一秒黎宁便松开了双手,紧接着一个用力挺进,深深埋在他的体内,然后温热的精液便打在他的身体里。
这一次的高潮来得格外强烈,许茂几乎忘了呼吸,全身上下都敏感得不行,可怕的快感让他懵懵的,再次呼吸时感觉自己喉咙又干又痛,浑身上下的肌肉也酸酸的,他急促地喘着气,意识根本还没回来,眼前发黑,过了许久才又看得见东西,他大腿根部神经质地抽搐着,胸膛起伏幅度巨大,喉间仿佛有了血腥味。
良久,许茂才回过神来,呼吸也平复得差不多了,他见黎宁趴在他胸前,百无聊赖地玩他的肌肉,用指尖顺着腹肌的沟壑轻轻划拉,黎宁的指甲修剪得完美精致,不会太长也不短,正好衬得指尖圆润,手指修长,手也总是柔软的,只是许茂心里清楚这只手能干些什么,黎宁也就看上去还像个人,实际上早就把自己炼成了不知道什么玩意,说不定真的变成了画本里的妖精。
黎宁没有拔出来,还塞在许茂的身体里,许茂见他头顶发旋朝着自己,周围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几缕缠在了一起结成一小团,有时黎宁会把自己的头发和许茂的绑在一起,时间一长就像现在这样。许茂看不过去了,伸手就去给他理,对比起黎宁来比较粗的手指略显笨拙地给他解开那些缠在一起的头发。
不一会儿许茂便感觉到黎宁在用脑袋蹭他的手,显然对他的动作十分受用,黎宁仰起头来,笑眯眯的,脸好像还没许茂的巴掌大,在昏暗灯光下好看得不像人类,许茂定定地看着,几乎要忘记自己手上的动作。
黎宁也随便他,只自顾自地蹭许茂温暖潮湿的手掌心,好喜欢,他好喜欢他的茂茂,可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许茂的脖子一片红肿,看上去还有淤青,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也笑不下去了。他从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杀人只是因为他可以,有时因为他想。他没有什么道德感,法规教条也不能束缚他,他爱杀便杀了,不高兴还要找些方法折磨,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得数不清,可是其中不能有许茂,他感受着许茂的生命力从自己手中流逝,身体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没错,但他的心里却不为这件事开心,他希望自己以后不要再在许茂身上造成那么重的伤痕了。黎宁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心疼地去伸手摸许茂的脖子,只一碰许茂就瑟缩了一下,想来肯定是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茂茂对不起……”黎宁眨眨眼,竟然瞬间落了泪,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滴落掉到许茂的胸前,还是热的,许茂都没喊疼,他倒自己疼上了,居然还默默生了自己气,思忖着改日去找些良药为许茂强身健体。
这下许茂看不懂了,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分不清黎宁的话是谎言还是真的,只能下意识去给黎宁擦眼泪,他俩赤条条的躺在一个被窝里,黎宁啜泣了起来,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也一抽一抽的,给许茂整得难受极了,又不敢说什么,黎宁哭起来也是好看的,杏眼盛满泪水,眉目低垂,长长的眼睫毛也沾着水珠,无论是谁看了都会产生怜惜。许茂压根擦不过来,黎宁哭得他胸前一片湿,每到这种时候黎宁就像水做的一样。
“不哭了,不痛。”许茂张嘴,声音却哑了,跟个鸭子似的,连他自己都想笑,黎宁笑不出,愣愣地看着许茂,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泪还跟水一样往外倒,大有一种不把眼珠子哭掉不罢休的架势,许茂不用黎宁开口都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但为什么他是不知道,只能徒劳地拍黎宁光裸的背给对方顺气,自从黎宁‘死’过一次之后,身上的伤就像蜕皮一样通通蜕掉了,现在身上无比的光滑。
哪知黎宁一扭头看到窗外,表情又变了,现在是彻底的伤心,许茂心想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心大叫不好,黎宁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仪态全无,眼泪鼻涕糊了许茂一手,好像刚才把许茂操得无法思考的不是他一样,黎宁双手握着许茂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愧疚地对许茂说:“本来是要吃晚饭的,现在都快成夜宵了。”他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通红,说话间都带有浓重哭腔。
原来是因为这事,许茂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捧着黎宁的脸给他抹眼泪,又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他看着黎宁哭就拿黎宁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都软了,选择性地无视了对方是个魔头这个事实。他吻了吻黎宁的额头,黎宁还躺在他的胸口小声抽泣。“没有关系。”许茂声音嘶哑:“我们现在吃吧。”
黎宁听完马上起了身,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许茂的体内,然后就这样赤条条地翻身下床,鞋子也不穿就去床边的五斗柜给许茂拿衣服,他的鼻头还是红红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这场景看起来反倒是许茂这个小麦色皮肤的结实汉子强占了人家一般,许茂动了一下,浑身酸痛,一股热流从后穴流出,被黎宁操得合都合不拢,黎宁拿着衣服就回来要给许茂穿,他一直低着头,心虚得不敢直视许茂,惹得许茂忍俊不禁。
“吃完东西再洗澡。”黎宁的声音生硬,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也不着急,只耐心地等着许茂什么时候想起来。室内太暖和了,许茂冒了一身汗,胸前黎宁的眼泪被他用被子一阵胡乱的擦,他撑着床艰难地坐了起来,屁股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传来,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黎宁凑上来偷亲了他一口,给他穿好了衣服,又替他绑好了衣带,最后把他头发扎好,总算穿戴整齐了。可黎宁自己好像就不太想穿那么整齐,只随便披了件衣服系了腰带就起身了,他走到门边拍拍手,外边便热闹了起来。
房门打开了,下人们鱼贯而入,分工合作,顺序清晰,有几个开始收拾床单,有几个把浴桶拿进来了,有几个开始上菜。黎宁见外面又开始飘雪,怕许茂冷,赤着脚去拿了件貂皮过来披到许茂的身上,又拉着许茂走到餐桌前,给他放了个坐垫。
下人们安静得很,没有黎宁的允许是不会跟许茂说话的,本来黎宁要把他们的舌头全都拔掉,许茂不允许,只好作罢,这些下人都低着头干活,只有在许茂走到跟前时才会小声喊他夫人。许茂刚开始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可转念一想,黎宁这不知节制的,夏天时带他参观新修的荷花池,花还没看清,他就被黎宁摁在花池旁的石亭里操得跟条母狗似地满地爬,自己在下人眼里的形象早就变得不知道什么样了。
清理需要时间,饭菜也还没能全部上桌,黎宁挠挠头,摸到头发就想起来一件事,他去书桌那边拿了把剪刀递给许茂,自己往前面一个凳上一坐,巴巴地看许茂:“大哥……”黎宁的声音甜腻腻的,又是一副故作可怜的模样:“我的头发太长了,你帮我剪短一点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茂拿着剪刀,他哪里会剪头发,把黎宁头发剪坏了怎么办?他犹豫再三,在黎宁期许的目光里还是点了点头。
黎宁转过身去,端端正正地坐好,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至少在许茂面前是这样的,闹脾气了许茂哄一哄就好,许茂也不敢去探黎宁的内心,黎宁的内力深不可测,内心也一样。于是许茂拿着剪刀,看着黎宁一头瀑布般顺滑的长发,乌黑油亮,没有一根分叉,现在已经长到腰上了,剪掉十分可惜,但许茂平日里从没见过黎宁扎头发,太长了确实也是麻烦的。
下人们仍然尽职尽责地做着事,许茂握着剪刀,手却没理由地开始颤抖,江湖上人人恐惧的魔头此刻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自己面前,而他十分清楚魔头纤细的脖子的位置,哪怕是魔头也不一定能止住这样的血,只要他把剪刀插进去……只要他用力……就能结束掉这个祸害,一切都会随之结束,世间便不会再有人被魔头迫害……没有人会再在魔头的手下丧命,为人民除掉这个祸害,只要他,只要他下定决心……
“茂茂?你不舒服吗?”见他许久没有动作,黎宁疑惑地发问。哪知道就这么一声,许茂却做贼心虚般吓了一跳,手一松,剪刀就从手中掉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黎宁像是背后长眼了一样反过手来接住了那把剪刀,只可惜剪刀的尖头还是插进了黎宁的掌心。
“阿宁!”许茂叫了一声,黎宁以为他伤到了,猛然站起来,转过身去扶他,黎宁用没受伤的手随意拿过剪刀,毫不费力便把刀片掰弯,然后随便扔到地上,反而一脸紧张地打量许茂。许茂现在像个傻子,呆呆地去翻黎宁的手掌,那剪刀确实在黎宁白玉般无暇的手掌中刺出一个伤口,但那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只是看起来狰狞。黎宁忧心忡忡地牵着许茂,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把他牵到椅子前,让他坐下。
许茂坐下了才发现周围的下人不知何时全都匍匐在地,有几个还在瑟瑟发抖,他一脸迷茫,下一秒黎宁就自觉地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看了看黎宁,突然觉得自己和跪在地上的下人都是一样的,这府上每一个人都害怕黎宁,他只不过是还要被黎宁随意摆弄而已,他的眼前闪过那个尸横遍野的战场,闪过四方山庄被血染红的白幡,许茂在这暖意洋溢的房间内竟然生出凉意,双手都变得冰冷起来。
每个人都害怕我,黎宁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他不希望许茂害怕自己,他察觉到许茂的手慢慢变冷,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便用受伤的手握住了许茂冰冷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一根一根手指亲了过去,他看见许茂的眼中混合着内疚与恐惧,不由得心一紧,厉声喊道:“阿宣!”
这声音让众人浑身一震,许茂以为黎宁又想对阿宣怎样,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转手回握住了黎宁的手,一向温暖干燥的掌心此时却汗湿涔涔。跪在门边的阿宣立刻起身碎步跑到房间的另一面,用蜡烛重新点燃了安神香。许茂一颤,黎宁在他怀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是那安神香的味道飘来时,许茂还是瑟缩了一下:
“不……我不想……”他抗拒道。
黎宁握着他的手,重新扬起头看他,眼中是满满的担忧:“茂茂想出去走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像个娇羞的女孩一般倚在许茂的怀里,手翻过来与许茂十指紧扣,他仰着头,耳边是许茂急促的心跳声,这次他没有哭泣,只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跟许茂说:“等茂茂好了……等茂茂好了我们就出去走走好不好?我们去岳阳楼吃鸽子,去吃冰糖葫芦,去看烟花好不好?”
“可是我……”许茂的语气逐渐放缓,安神香开始发挥作用,在地上匍匐着的侍女下人们也慢慢停止了颤抖,许茂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开始放松:“我没有病。”
“我知道。只是……”黎宁回答,却也没有说下去。他见许茂平静了下来,便用另一只手去夹了一块药膳鸽子放到碟子上,刚才与许茂耽搁了太长时间了,鸽子的味道终归不比现做现吃,黎宁刚想开口让许茂吃,就看到许茂也用空的那只手夹了一块虾,放到了黎宁的面前。
黎宁张嘴便吃下,他偎依在许茂的怀里,固执又幼稚地玩着许茂的手指,他食不知味,索性扭过身来搂住许茂,又在许茂的胸前蹭了蹭。
“好吃吗?”许茂放下筷子去摸黎宁的脑袋,现在他的所有感觉都开始迟钝,不再感觉到恐惧与愤怒,近乎麻木。黎宁吞了虾,又点点头,下巴放在许茂的胸前直勾勾盯着许茂,问出一个他想知道很久的问题:
“茂茂,你有后悔救了我吗?”
话刚落音,房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下人大气都不敢出,黎宁盯着许茂,不敢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可是许茂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手还温柔地摸着黎宁的后脑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黎宁的心也一点一点地下沉。
黎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就连他发现自己练功到了瓶颈一直无法突破时都未曾如此紧张过,他应该问这个问题吗?他张了张嘴,鼻头泛酸。就在黎宁想要说出什么转移话题,他看到许茂的脸上肌肉动了动。
许茂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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