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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江一已经三天没见到温洵了,他一日比一日焦躁,学校也暂时请了假。
温洵的状态和平日的居住环境都令他十分担心。
只要一想到温洵可能在什么地方受了欺负,他便感到了十足的愤怒。
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喻江一最后甚至找到了喻呈双头上。
抱着游戏机的喻呈双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看向喻江一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狐疑,像是小兽发现了一个觊觎自己食物的敌人。
“哥,你问我老大在哪是想干嘛呢?”
想到前段时间喻江一总是带着自己去温洵工作的奶茶店,喻呈双小腿一蹬窜上了沙发:“你不会喜欢上我老大了吧!”
喻江一捂着额头,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都不想来找这个欠揍的弟弟。
他反问道:“不可以吗?”
“哥不可以喜欢我老大!我还想着我以后分化成Alpha娶他的!!”
喻呈双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喻江一头更疼了,上去就给了还未分化的小少年一个脑瓜崩:“你别想。”
最后喻江一拉回话题,又逼问了一番,最后得出了一个喻呈双并不知道温洵下落的结论,气得喻江一没收了弟弟的宝贝游戏机。
结果第二天,喻呈双就哭着带来了温洵的消息。
温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路过一片小巷时却被停下了脚步。
巷子里依旧是那少年张扬的声音,带着年轻的活力张扬和几分不知死活。
喻呈双孤身一人站在中央。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围拢过来,其中还有几个有点眼熟的黄毛。
“大哥就是他,上次还带了个小白脸打我们兄弟!”
“哈喽臭虫,打不过就回家哭着喊妈妈了吗?你不如回家叼奶嘴!”
人数较多,喻呈双并不打算硬拼,转身就想离开,结果身后就又来了几个人,个个手上都拿着棍子。
十几个人对付他一个,个个手上还拿着武器,实在是看得起他。
“给老子上,一个小白脸敢动我弟弟。”为首的人一声令下,几个混混一拥而上。
喻呈双侧身避过打来的一棍,抬腿将身前的人踹了出去,眼见着一根铁棍就要打上他的后脑勺,侧面一个人被踹过来替他做了人肉护盾。
那铁棍砸在那人左肩,恍惚间还能听到物体折断的咔擦。
喻呈双转头一看,远远抛过来一根铁棍,喻呈双抬手接下。
“老大!”看到熟悉的人,喻呈双眼前一亮。
他打架的本事其实不差,不然也不能被称一句小霸王,还到处跟个孙猴子似的得罪人。
只是这回对方带来的人确实多,但温洵打起人很凶,棍棒落到身上时又好似不怕疼一般,像匹初露凶相的狼。
然而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缕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令温洵脚步一滞,也就是这一停顿,一根铁棍就打在了他的后脑上。
后脑本就属于十分脆弱的部位,温洵被这一下砸得脚步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眼前有些昏沉,只这段时间,铁棍就又在他身上落了好几下。
原本打得正欢的喻呈双看到这一幕,立刻目眦欲裂。
“老大!”
混混们见状,立刻就抓住了机会,原本被压着打的怨愤一下子涌上来,抄起棍子向着两人打去。
温洵软倒在地,喻呈双扑上去护住他,在铁棍要落到身上的那刻,一个他平日里十分讨厌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来人处理完几个混混,低头看着原本金贵的小少爷狼狈的跪在地上,一手紧紧环住昏迷的人,有红色的鲜血从那人身下流出。
小少爷面颊有许多乌青,此刻看向他时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
“你怎么……才来啊……”
等喻江一赶到了医院,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眼眶通红,面颊乌青了一大片,身边坐着个眉目冷峻的少年。
刚从医院出去没多久的温洵再次躺在了病床上,这次他的脑袋更是裹上了纱布。
“待会儿收拾你。”
喻呈双缩了缩脖子,没敢反驳喻江一的话,知道这件事确实和自己脱不开干系。
他的眼睛都快红肿起来,眼泪还是接连不断地往下流。
他一点都不像个强大的Alpha,他都保护不了一个Omega。
他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身边的人说:“我以后可能分化不成Alpha了。”
眉目冷峻的少年依旧不发一语。
医生走了出来,看着三个少年:“轻微脑震荡,脑后缝了三针,好好休养。”
“你们和这位患者是什么关系?”
喻呈双眼巴巴地凑上去:“是好朋友。”
喻江一喉头滚动:“我是他……男朋友。”
医生的表情很严肃:“患者的脑部伤势不算很严重,但是身上……”
“是身上哪
', ' ')('里伤了吗?严重吗?!”
“我们在为他治疗身上的伤时,发现了很多疤痕,包括了刀痕和烟头烫伤等,最久的……有十年左右。患者显然受到了长期的虐待,我们的建议是报警。”
喻江一几乎待立原地,他想到了此前自己解开温洵衣扣时他的奇怪举动。
他将衣服压住了,直接蹭下了裤子也不愿意脱衣服,后面更是用衣服盖住了他的眼睛。
喻江一脚步有些不稳:“我去看看他……”
喻呈双也想进去,却被身边的冷峻少年给拉住了。
“你做什么呀?我也想进去看看!”
少年唇动了动:“不合适。”
喻呈双很气恼,但是少年拉着他的手用力很紧。
温洵穿着宽松的病服,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樽没有生气的木偶。
不敢动其他地方,喻江一只小心地解开了温洵的衣衫。
被温洵一直紧拉着衣角想要遮掩的画面落入喻江一眼里。
交错纵横的伤疤数目惊人。
而能够做出这一切长达至少十年之久的,也唯有温洵的那位父亲。
脸上突然出现了湿痕,喻江一有些狼狈地抹去,生怕泪水落到了温洵的伤口上。
“喻江一……”
微弱的呼唤,若非病房里十分安静,喻江一都差点听不清。
“喻江一……”
喻江一抹了抹脸,确定温洵是在叫自己:“怎么了?”
“对不起……”
喻江一眼眶红了一圈:“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强迫你……”
喻江一不知是哭是笑,手忙脚乱抽了张纸巾盖到自己的脸上。
“怎么就是你强迫我了?要不是你不让我动,一定就是我强迫你了。”
没人回话,病房内安静了许久,显然温洵是并未清醒的。
“为什么这几天不去学校了,嗯?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了吗?”
就在他以为温洵再次睡过去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学校干净……”
“我,不合适……”
喻江一想到了自己见到温洵父亲时,对方口中对温洵的侮辱,他捂着自己的双眼,将所有的情绪压抑成了一声低泣。
“温洵是……最干净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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