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杳正在梳理她混乱的思维,却突然感觉到面前人抬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右手,没记错的话,是握着蝴蝶的那只手。
即使没有感觉到尖锐物品的触感,她依然不可制止的慌了一瞬,双手就这么软着力气虚搭上了男人的肩。
“好乖。”他抵着樊杳的头疼,低着声音说道。
“……”樊杳调整着呼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记不清了,三个小时前吧。”他抬高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她睡打结的发,像情人一般耳鬓厮磨。“你睡得很沉,就没叫醒你。”
樊杳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划掉的新闻,昨晚她在开荒,只来得及看到标题就关掉了。
大致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受害者面容惊恐到扭曲,现场残忍血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的右手捏紧了面前人肩上布料,尽全力保证自己声音不要抖得太过厉害,“能不能……”
她看到了他的脸,所以请求放过自己应该是没有用的,只能等一会儿看有没有机会一击毙命。
机会渺茫,只能试试看。
“能不能……轻一点。”语气里听不到什么哭腔,明明只有淡淡的哑,眼泪在这样生理性恐惧的状态下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划过她的侧脸,最后滴在男人的脖颈上。
明知道面前少女表演成分多些,手里的刀大概率正找机会往他身上招呼,也知道她大概率误会了他想对她做的事。但樊杳这样弱势的举动确确实实的让他瞬间兴奋了起来。
男人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慢慢把手收紧了。
门外零零散散还是会传来一些声音,似是在催促门内的共犯开门。俞尘沉着脸抬起眼,用手上刀柄狠狠砸了下门。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樊杳一激灵,同时她也听到了门外低声咒骂的声音。
什么意思,内讧了?
也就是说她只要能放倒这一个人就能逃出去报警了。或者如果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会不会有机会?还是算了,这样就太孤注一掷了。
樊杳垂下眼睛不停思考着,或许是因为形势有所好转,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面上也不像刚刚那样是半真半演出来的那样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俞尘见过她这个样子,上个月初夏的一天晚上他刚离开老旧公寓,衣上不可避免的沾了血,再加上案发地点确实不便久留,所以仅仅只是旁观了那场精彩的演出。
少女看到醉酒男人时就皱了皱眉想要回头,但还是被酒醉后肆无忌惮的人快走两步缠住了。当时俞尘心里只有烦躁,等少女高喊引来关注之后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被缠住的少女简直可以用乖顺两个字形容。
她转过身来用右手手背抵住酒鬼的肩膀,以一个半搂的姿势撑住了他,似是在低声关心着醉鬼是否迷了路。但她的左手却往自己上衣衣摆下探去,在暗处拎出一把亮银色的折叠刀。
醉酒的男人被她哄得晕头转向,侧过脸来想要亲她,她身体顺势一转,用刀柄狠狠砸在男人后颈,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但少女似乎也没做过这种事,她脸上的顺从在男人倒下后便带了些许慌乱,她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把手探到男人鼻前,确认到确实只是昏迷后才终于缓了口气,于是把刀塞回去之后转身离开了。
俞尘从头到尾都在暗处看着,他从未见过这样有意思的姑娘,居然轻易挑起了他刚刚因杀完人而沉匿下去的杀意。
男人于是从拐角暗处走出来,走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酒鬼。
而现在,这姑娘就在他面前站着,同样表面极为乖巧,同样左手握着一把刀,死死藏在袖口里。俞尘能闻到她发上浓郁洗发水的香味,在这样近的距离下。
他笑了一声,低下身子直接把人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樊杳压根没反应过来,差点连手里刀都没握住,她下意识用右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左手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这不是坏事儿了吗。
她整个人都僵了。
回到十分钟前心心念念的大床上时她已经完全清醒了,樊杳胳膊往后搭撑起了上半身,没太明白在床上杀人是个什么路数。却见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卧室里亮着灯的洗手间洗手。
她悄悄把袖子里的弹簧拿出来,没敢按锁扣开刀,缓慢的用手把刀身从里面拉了出来。樊杳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声音很大,几乎要藏不住情绪。
她以为这叫做恐惧。
俞尘给了她足够的准备时间,等他洗完手走出来看到樊杳认真孤注的眸子时,他一眼看出来这是她面对挑战时想要全力以赴的姿态。
他一下就笑了。
男人反手关上灯,凌晨的卧室恢复了一片漆黑。正常人的眼睛没有办法这么快适应黑暗,樊杳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她睁大眼睛,稍微往后挪了挪,一边把刀更用力的攥在了手里。
但俞尘很明显是看得到的,樊杳感觉到有人坐了过来,然后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附上来,同她十指相扣。黑暗里她太过被动,樊杳把心一横,突然用力就着相握的手把对方拽向她的方向,一边用持刀的另一只手狠狠招呼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甚至在考虑如果一下没伤到要害是不是应该再补几刀,却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右手会被人在中间拦了下来。甚至对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是她用力太足,只是被迫停下都震得手疼。
樊杳顾不得去揉她的手,满脑子都是哦豁完蛋。
樊杳为了出刀整个人都撞进了俞尘怀里,俞尘把玩着从她手里截来的弹簧,随手就往地上一扔。金属制品在极静的夜里落地,响亮的撞击声音吓得她一个哆嗦,认命般重新窝进面前人的颈窝里。
俞尘低头看她,怀里的姑娘仿佛不记得她刚刚做过什么了一样,像是从头到尾都这么乖巧顺从。
“乖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她的耳垂。
樊杳手边什么都没有了,被迫认清了形势,也看出对方现在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整个人软了下来,努力扮演着对方喜欢的乖,想了想又出声问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俞尘眼里满是深不见底的欲,平时充满杀意的欲望在此时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他在兴奋,就像之前每一次面对惊恐至极却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女人那样兴奋。他现在无法完全分清这两种欲望,怕伤到猎物,所以扔掉了手里的刀。
“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做。”男人慢慢说道,用手一点点禁锢住假装乖顺的猎物,言语间满是恶意的缱绻。
他打定主意再不会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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