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有一种人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是却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从别人言语处事之间判断其秉性,然后行事时靠拢但不恭维,重视但不至于热络,无意间做些投其所好的琐事。人设是自己立的,性格是可以表演的,樊杳几乎算是其中翘楚,在外基本没有自己性格和喜好的展现。
大概也有被工作磨平棱角的因素在里面,樊杳在大学时是完全不参加社团和班级活动的游戏宅,四年下来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得几个,对于社交几乎就是心理上的厌恶。
——她不明白有什么意义,就好像是在无期限的去做不同人的理解,根据场景中所有人之间的环境气氛人际关系心理状态去做那个最优解答。
就因为很简单,所以很无聊,无聊透顶。
步入社会工作以后,这些便成为了她厌恶却锋利的武器,为了说服自己,她垫在卧室电脑桌上的超大鼠标垫上面写着“一切都是为了赚钱”。
久而久之樊杳也慢慢改不回来了,不顺心的事她会先讲抱歉,不合理的要求她会先答应,甚至路上遇到酒鬼,她所做的选择也是先行示弱。
确实是个……比较无趣的人。
樊杳慢慢回过神来。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靠在杀人犯怀里,窗外已经不复之前的晴朗明媚,如预报所言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雨滴不住砸向窗户,她听着有些困倦犯冷。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自由什么的,社交什么的,明明也不是她所喜欢的东西,失去就失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身上是非常容易分辨出的皂角味道,樊杳很喜欢——即使她知道皂角味是为了遮掩什么而存在的——她依然顺应了自己身体的喜好,整个人更加贴近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俞尘之前闭眼时压下了被她挑起的性欲,晚上还有工作,他不愿意仅仅短暂的占有她。这姑娘就靠在他怀里,即使压抑的效果不大显着俞尘也不太想松手。
结果樊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更贴近他了一些,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颈间。
“怎么了?”俞尘睁开眼,声音没带什么情绪,手上力道却更紧了些。
“没有,想明白了点事情。”樊杳离他太近,说话间鼻息就落在他皮肤上,带起一片的暖与痒,“你不杀我,作为交换,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吗?”
觉得她胆子属实是大了些,俞尘眯起眼睛,抬起手捏了捏她的后颈,“什么都可以?”
“……倒也不是。”还记得昨晚被他压在床上做爱的情形,樊杳开始放任自己他。
——然后取悦他。
少女抬起头,就着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一只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则撑在他胸前,借力抬起头来嘴唇贴向他露在黑色短发外的耳垂,带着笑腔用气音跟他讲话:“我很怕疼,所以不能让我疼。”
“这是你的条件?”从来没有人敢距离俞尘这样近,他也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会这样敏感。俞尘只觉得半边身子有些泛麻,眸色暗下,那只原本只是捏着她脖颈的手整个虚环了上去,言语也愈发危险,“只是不让你疼的话,有很多方法。不少种类的致幻剂可以让你混淆疼痛与喜悦,分不清痛苦与欲望,你将很难作为一个清醒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手下心跳还算平稳,樊杳便知道他并不是十分认真的在考虑这件事,于是她笑出声来,嗓音更软更甜。
“这样你又能玩多久呢?这样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玩具。”她顿了顿,胆子更大的去用牙轻轻咬面前人的耳廓,“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就会很乖的陪在你身边,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用我剩下的、全部的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樊杳也不是什么得过且过的人,即使现状已经无法改变,她也需要自己在这场交易中占得一席之地。
俞尘太清楚少女在想什么了,他亲眼见过她示好后毫不留情的一刀,但是又怎么样呢,他就是这样被她所吸引的。
他甚至在想,或许到最后,少女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时候将刀插进他的胸口,应该也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只不过有些可惜,俞尘也不可能放她一个人活下去。
既然用生命同他交换,除他以外,再没人能拥有樊杳了。
“你愿意同我交换,那也很好。如果你反悔了也没关系,我会把你锁起来,盖住你的眼睛,砍去你的双腿,夺走你的声音与听力,把你变成你所承诺的乖巧模样。”俞尘说,手顺着他的话描摹着对方的身形,“你放心,不会让你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