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大雨滂沱的夏日,雷雨声会掩盖住很多东西。
声音,痕迹,还有人与生俱来的、对于危险的感知。
天色太过昏暗,行人都打着伞,没有人会抬头往十几层的高层扫。男人穿着湿透了的黑色短袖,从电梯间旁边的窗户上跳向旁边最近的房间阳台外的横板上,横板看上去是用来放置空调室外机的,踩上去很结实,足够他借力快速翻进窗户。
房间里铺着木地板,踩上去稍微会有些“嘎吱”的声响。
屋内昏暗,主卧的浴室中传来阵阵水声,依稀还有哼歌的声音——是有人正在里面洗澡。
他敛下眼,从兜中掏出一支机械注射器。
女人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刚刚出道,不是什么科班背景,仅凭着几分姿色被人从短视频素人中提出来的。她想的也算透彻,这行饭能吃多久吃多久,她不在乎自己陪睡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能赚钱就可以。
她现在的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暴发户,女人被逼着陪他去喝了几次酒,知道他手上不太干净,半推半就的被逼着上了同一艘船,腰后的皮肤里甚至做手术被装进去了一块定位装置,也是为了避免她报警跑路。
老板说过会儿有个比较重要的场合需要她跟着一起,女人擦干净身上的水渍,舔了舔唇,哼着歌在浴室化好面妆,勾了个艳红的口红走出浴室。
她身上没穿着衣服,出来感觉到不知道从哪儿灌进来的风,后知后觉的冷。
她感觉自己是被冻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之后女人首先意识到的是冷与麻。她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除了后脖颈外,四肢全部都酸麻的感知不到。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似乎是硬的,嘴角已经破了,丝丝泛着疼。
她茫然了几秒,而后突然剧烈的挣扎呜咽起来——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绑住了!双手双脚完全被束在身后,身子被迫弯成了弓状,而她正赤身裸体的被扔在地板上,四肢没有知觉,眼前是一双男人的腿,女人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啧。”似乎是觉得吵,男人一脚踩在她头上,稍微用力踩了踩,用脚把她的头转过来看他,“小声点,这样对你会比较好。”
女人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尖叫着,叫喊声被嘴里的东西堵住变得沉闷,换来的则是更重的力道。她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望向男人的目光惊恐至极。她看到男人平静到恐怖的面容,客厅暖光打在他身上映不出半分温度。
看到人终于冷静下来,俞尘把脚移开,转而去踩掉她嘴里的橙子。皮靴鞋底坑洼粗糙,带着外面泥泞地面上的污秽,不可避免的蹭在了女人的脸上发上。
女人疼得想喊,但是怕这疯子再对她做什么,于是硬生生忍住了,连咳嗽都闷在嘴里,可怜的蜷缩颤抖着。
男人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离计划还有一会儿,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心不在焉的蹲下身,手中的刀刃就这样插进女人眼前的木地板夹缝中,稍微倾斜一些就能割开她的眼睛。
有些满意的看到目标瞳孔疾缩,他终于愿意好心的去告知她现在的情况,“有人买你的命给别人做警告,老板需要你被发现的时候漂亮点,你对这个有什么要求吗?”
“不……我…………”女人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不敢离刀刃这样近,被束缚住的手脚并用,一点点往后缩。但她本就在最角落的地方,跑都没办法跑,“他们,他们雇你多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你放过我,我会付给你比他们承诺的还要多的东西!”
“这样吧。”俞尘把刀从地上拔出来,女人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刀上,语气居然诡异的有些温和。“我会逐步切下你的四肢,如果我在切断你左手过程中你可以忍住不喊,那么我就停手放过你。如果你喊出声,那么我就按顺序继续切下你的右手。”
“不………你不能…………”她疯狂摇头,哭声混着惨叫慢慢溢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笑了笑,然后在女人逐渐崩溃的目光中继续道,“……你会有很多、活下来的机会。只不过这把刀并不太适合做这件事,可能会稍微吃些苦头。”
“没关系,我保证你会很漂亮的。”
樊杳趁人出去工作的时候洗了个澡,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喷嚏。
这世界上有个词叫做逃避,具体操作是在俞尘还没回来的时候先睡觉,只要她睡着了世界上一切事情都跟她无关,也是自欺欺人的最高领域。
“……也不好说。”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喃喃道,“昨天我睡着的时候他不就没喊我起来么。”
用睡觉来逃避的可行性似乎突然就有了。
少女打了个哈欠,把吹风机的线卷起来打算收到抽屉里,余光扫到了桌上电脑旁边放着的蝴蝶。樊杳拿起蝴蝶玩了两圈,确定了这就是昨天落到俞尘手里的那把。
……所以俞尘把她的弹簧刀拿走并不是为了不给她留刀具,而只是单纯取走去用吗?
用她的刀?
……他们杀人犯手里都没有把称心如意的刀吗?
樊杳的刀大半都开了刃,但是全都没见过血。她第一把刀是上学的时候买的,那会儿管制刀具查的还不严,那时候她还不认得那种刀叫蝴蝶,只是觉得好看,越看越喜欢于是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把它买回了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后来练刀也小心翼翼的,手上可能会伤到的地方贴满了聊胜于无的透明胶,没几天就玩的很溜了,去哪儿都带着,这种习惯就一直保持到了现在。而那把刀也由于起初不太注意保养,早就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
“嘶——”她一边回想一边甩着手上的蝴蝶,实在是一心二用的过了头,即使上手的是这把熟悉的蝴蝶也总归出现了不小心划伤的时候。银色的刀刃划过樊杳的无名指,她的血立刻顺着伤口涌了出来。不怎么疼,鲜血最多滑到手腕处便凝固了。
樊杳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她只留了一盏大门处的小灯,自己则关上房间灯躺到床上,窗外雨水依然淅淅沥沥打在窗台上,没有停下的迹象。
俞尘走的时候并没有拿伞。
樊杳整个人缩到被子里面去看手机,她脑子里被雨声扰的很乱,形不成有条理的思绪,于是只能一遍一遍的去刷新动态,看她的同事、朋友和一些游戏搭子们发一些有趣或者无趣的照片截图或感慨。
正刷着,手机顶部突然跳了条群消息,是他们公司小群里有人发的。樊杳下意识点进去,看到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同事转发了十几条其他群的消息。
【枫华大道那边死了人,有围观的说认识那家的住户,听说还是个女明星。】
【哪个女明星?】
【还是同一个连续杀人犯吗?】
【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之前的消息都瞒得很死。这次是因为看到现场的太多了,现场情况跟照片一下就传出去了,这还没多久呢,我都看到三份不同角度的照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是在家里死的?】
【是在家里。那家房门没锁,还点了外卖,外卖小哥到了之后敲门结果把门给敲开了,那女的的尸体就被摆在门口,可惨了。】
【我草…………】
【有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