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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军校。
之前金印一事,导致谢襄和沈君山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金显荣来看沈君山的期间,丢失了金印,她怀疑是金显荣把金印偷走了。
伤愈出院那天,金显荣来接他们,把他们送到了军校。
谢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骑着自行车去追金显荣,发现她进了日本商会。
自从佐藤一夫消失后,日本商会就换了新的会长,这位会长极其神秘,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脸,但仍是有记者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早饭时纪瑾曾拿着报纸感叹日本商会的会长竟然是个女人,不过却被朱彦霖驳了回去,那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当上日本商会的会长?没准膀大腰圆,长了胡子呢。
当时谢襄当作笑料一听而过,如今看来,这位会长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
后来金显荣还试探沈君山是否要去荣王府祝寿。
她很怕沈君山去荣王府么?
金显荣要在荣王府做什么?
谢襄眼底眸光闪动,她觉得自己又捕捉到金显荣的一点马脚。接下去几天,她有了时间就去日本商会门前蹲点,只是她再也没有在门前见过金显荣。她知道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经常出现,因此十分耐心。
等待许久,终于等来机会。
荣王府的大福晋过生日,整个顺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荣王府。
大福晋的身份及其尊贵,单单一个前朝公主的名头,就可以震住一群人。而且偌大的荣王府,只有承瑞贝勒一个子嗣,由此可见,大福晋的手段是极高明的。
她的儿子承瑞贝勒也很争气,将荣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但他心思太大,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拉拢顺远城内的权贵。
无论是政界,还是军方,据说都有他的人,甚至连沈家这种富商都是他的拉拢对象。
这还单单只是顺远,顺远外的地界儿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因此,今日这场寿宴声势浩大,万分热闹。
谢襄今日要出门,但不是去荣王府,而是去日本商会,金显荣那日既然特意来向沈君山打听关于荣王府的事,那她就一定会去参加大福晋的生日会。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金显荣的狐狸尾巴!
而金显荣早已在荣王府安排好一切,她不想在沈君山面前暴露身份,便派藤原一郎阻止沈君山去荣王府参加寿宴。
日本商会的门打开,藤原一郎走出来,环顾四周后,开车离去。
谢襄冷哼一声,跳上自行车,跟上车子。
这个时间金显荣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已经从别的地方出发了,二是她不去了,委托藤原一郎代为祝寿,无论是哪一种,谢襄都只有跟上藤原一郎这一条路可选。
街市上人流拥挤,藤原一郎的车子开的不快,慢慢地到了一片风景秀丽,道路顺畅的别墅区。前方有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竟然是沈君山的车。
沈君山驶的较快,远远的开在前面,藤原一郎一直坠在后面跟着,虽没有跟的太紧,但意图已是十分明显。
他莫非想对沈君山下手?金显荣明明对沈君山……
谢襄喘着粗气,自行车蹬的飞快,双腿又酸又痛,前方是一处陡坡,她奋力登着自行车,登上了陡坡的顶部,这个视角,依稀可以看见一个车顶的轮廓,再向前骑了一会儿,便见到藤原一郎的车子停了下来。
雪佛兰停在藤原一郎车子的前方,半截树干挡住了去路。
沈君山刚下车,就有子弹打来,忙躲在车后,拔枪抵抗。几番交火,就见谢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惊讶之余不愿恋战,让她先上车,自己也飞快跳上车。
车子速度飞快,很快就开到沈家。
谢襄的手腕在跳下自行车时擦破了点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让沈君山包扎。
沈听白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一贯虚伪的笑容因为这次的事情,带了难得一见的亲切,温和道:“谢同学,今天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君山就危险了。”
“沈大哥客气了,我跟君山是同学,也是朋友,帮个忙应该的。”谢襄在沈听白面前有些拘谨,礼貌道。
沈听白笑笑,点了点头,顷刻之间,神色认真起来,“对了,你今天怎么在那里?”
“我……”并不是质问,只是简单的问话,起码他的态度和语气不会令双方尴尬,但谢襄还是哑口无言了。
沈听白不以为忤,温雅地笑着,甚至多余解释:“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
谢襄心里记挂的事情多,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我在调查一件事,所以在跟踪那个日本人,我事先也并不知道,他要对君山不利。”
沈君山问她在调查什么,谢襄现在只是怀疑,没有确切证据,还不打算说出来,便嘱咐她一句不管调查什么,对方都不简单,要多加小心,一起回了烈火军校。
沈听白送人走了以后,坐在
', ' ')('沙发上,目光沉沉。日本人不想让他们沈家去荣王府祝寿,所以在半路拦截了沈君山,他倒要看看,荣王府今天能有什么事。
奔子很快从荣王府回来,众所周知荣王府当初收养一对母女,大福晋容不下她们,对她们百般刁难,养女的母亲染病去世,养女也被赶了出去,今日大福晋过寿,养女带着一口棺材前来祝寿。而那个养女也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二少爷在英国留学的同学金显荣。跟着她身边的手下,虽然没有说话,穿着打扮却像日本人。荣王府后院的家丁更是死了一地,那些人撤退时嘴里说了显荣小姐。
沈听白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原来如此,眼里寒意滔滔,格外摄人。
顾燕帧一觉睡到现在,顶着一脸绿色药膏下来,他看着沈听白和奔子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问:“出什么事了?”
沈听白听到声音抬眼看他,立刻笑了笑,招呼他过来抱在腿上。
奔子识趣地立刻退下去。
“没什么,只是知道了那个不曾露面的日本商会会长是什么人罢了。”沈听白简单带过,头放在顾燕帧的肩上,“宝贝儿,排骨面,炸酱面,牛肉面,你还吃吗?”
顾燕帧听到前半句话只是眉毛一挑,也没多问,回应他说:“吃!”
沈听白就去厨房亲自给他做去了。
顾燕帧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一会儿抱抱沈听白的腰,一会儿蹭蹭他的脖子,还又委屈又撒娇地说他骗人,脸上的红疹子还没好呢。
沈听白若不是自制力还算好——
哪轮得到顾燕帧吃面。
这些日子,纷纷乱乱,金印丢失,沈君山遭到伏击,王府闹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谢襄向沈君山说出金印被偷一事,怀疑是金显荣所为,以及袭击他的日本人和金显荣也脱不了关系,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详细讲述了金印被偷的经过,而且事后跟踪她,还见过她出入日本商会。
沈君山却觉得,谢襄就这么断定是金显荣偷的金印,未免太过武断,金显荣她家是做生意的,跟日本人有来往,出入日本商会,算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金印真是显荣偷的,她跟日本人是一伙的,你觉得,按照我跟显荣的交情,她会派人来杀我吗?”
“这个的确有点说不通。”这一点,谢襄也一直想不明白,藤原一郎的行动实在古怪,若说那场刺杀是假,更是不可能。除非,金显荣只是让藤原一郎拦住沈君山去荣王府,藤原一郎害怕她被感情蒙蔽双眼,耽误大事,私自下了杀手。
沈君山点头,“不是有点说不通,是一定说不通,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有识人之明,但是最起码能分清别人对我的态度,显荣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事,她不会害我的。”
谢襄低着头不再说话,她低估了沈君山对金显荣的信任程度。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在还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不应该贸然告诉他真相。
也就是这时,曲曼婷带着警察厅王厅长的批文来到烈火军校。原来大福晋过寿那天她也去了,还遇到一堆人把荣王府后院的家丁全都杀死了,因此心生畏惧,总想着有人跟踪她,就在烈火军校借个学员当她的保镖。
这个保镖落在了谢襄头上。
从烈火军校出来,曲曼婷来到山南酒馆,无意中听到两个酒保谈论金显荣给大福晋送棺材的事,这事她知道,真正让她留意的是,酒保说那个被赶出荣王府的养女叫显荣。她在荣王府从那些杀手嘴里听到的也是显荣小姐已经走了,接着他们就都撤走了。显荣——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第二天,金显荣来看沈君山。
沈君山直截了当的问她最近跟日本人有没有往来,有人说在日本商会看到她了。
金显荣的笑容只是僵硬了一瞬,便颇为淡定地说:“是有一点,是生意上的事。”
“我猜也是这样。”沈君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自觉地一笑,“不过现在,跟日本人做生意,要小心点。”
金显荣说着知道了,问他是听谁说的,沈君山说一个朋友,便回宿舍放她拿来的东西,没有看到这个女人阴沉下来的脸。
谢襄作为保镖也守时,知道曲曼婷会来接她,赶紧下楼了,心情微妙的看到,曲曼婷正在和金显荣聊天,硬着头皮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显荣小姐也来了,找君山吗?我刚刚看到他上楼去了。”
曲曼婷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撞破惊天大秘密的感觉。
“好,那你们先聊,我上去等他。”金显荣露出白白的细小牙齿,冲着二人笑笑,转身离开。
看到金显荣进了宿舍大门,曲曼婷问:“她叫什么?”
“金显荣啊,你们不是见过吗?”谢襄有些发懵,曲曼婷怎么这么问。
曲曼婷念着金显荣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在荣王府遇到的事情,这下全都明白了,“前几天荣王府大福晋寿宴上出现的事,你知道吧。”
“听说了,听说有人在寿宴上送去一口棺材。”谢襄点头道。
', ' ')('曲曼婷见她这副神情,有心显摆一下,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送棺材的人是谁吗?”
“谁啊?”
曲曼婷冲着宿舍大门昂了一下头。
“不会是她吧……”
“就是她,远不止这些。当天他们前面有人送棺材,后院就冲进来一堆人,看见人就砍,还好我聪明,要不然就死在那儿了。我听他们说,叫显荣小姐,好像是头儿。”
“那些人是日本人吗?”
“我哪知道,中国话是挺溜的,但他们的刀,是日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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