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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襄想把这事告诉沈君山,说曲曼婷就是凭据,这下沈君山该信了金显荣和日本人是一伙的。
曲曼婷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得罪日本人惹来杀身之祸,强行把人拉走了。
不曾想躲在宿舍窗口的金显荣,将二人的对话都听了去,派藤原一郎秘密跟踪她们。
这天可谓是惊险至极。
曲曼婷和谢襄到了郊外的白云马场,遭到暗杀。
藤原一郎偷偷躲在一边瞄准曲曼婷,却射中了马场的女佣。
草场窜出几个人影,举着枪的样子着实让人后背发凉,众人慌张而狼狈地四散逃开,像丛林中的鸟群或兽群。
马场的守卫及时赶来,两方交火,藤原一郎只好撤退。
谢襄认出藤原一郎是金显荣的手下,前两天暗杀过沈君山,如今这人来马场暗杀曲曼婷,定是听到了曲曼婷早上说的话,这场暗杀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金显荣先发制人,把沈君山拉到荣王府门口,主动向他承认错误,并把身世说出来。
她承认自己是生长在中国的日本人,八岁那年,父亲来荣王府做事,意外丧生,荣王爷见她们母女可怜,便把她们接进荣王府。
荣王爷收她为义女,本以为会有好日子过,没想到大福晋怀疑荣王爷和她母亲有染,就对她们百般刁难。母亲不堪其扰,染上重病,撒手而去,她也被大福晋赶了出来。
在外面流浪一段时间以后,遇到了现在的父母。
沈君山猜到荣王府寿宴的事是她所为。
“我不知道我该恨谁,我杀不掉大福晋,更加不知道该找谁报仇。”金显荣哭的梨花带雨的,“我真的很没用。”
沈君山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君山,我骗了你,因为我很自卑。我从小被他们抛弃,我怕你会看不起我。君山,对不起。”
“你没有骗我,这件事,你本来就不用向任何人解释。都过去了。”
谢襄回到军校,得知沈君山被金显荣接走,立刻开着曲曼婷的车跟过去,她坐在车里,看着金显荣把头靠在沈君山的肩上。
很快,金显荣把沈君山送回烈火军校。
沈君山下车,正在向学校里面走,听到谢襄在身后叫他,停下来回头看她。
“我有话要跟你说。”谢襄皱着眉毛,“那个金显荣,你真的,完完全全了解她吗?”
沈君山沉吟着,他周边的气氛明显冷了下来,“怎么了?”
“她不是好人。”
沈君山一言不发的等着她下文,眉头却紧紧拧起。
谢襄不想显得过于主观,斟酌着用词,“前两天荣王府大福晋过寿,我怀疑送棺材过去的人就是她。而且曲曼婷……”
沈君山听不下去了,他心里仿佛有个恍惚的东西始终不肯崩裂,在异国求学的日子很长,他和金显荣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他更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去怀疑朋友,皱眉打断她,“那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谢襄看到他点了头,“你知道你还……”
“显荣会这么做,她自有原因。”沈君山看着谢襄的面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太过冷硬。
谢襄瞬间委屈,显然刚才金显荣提前和沈君山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这么不信任自己,她有些讷讷道:“我是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她不会的。”
“可如果她真的跟日本人有关系的话怎么办?”
沈君山看着停在远处的车,“显荣我认识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可是……”
“好了,良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显荣有这么深的敌意。但她,真的只是个可怜人而已,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沈君山打断她,转身离开。
谢襄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沈君山一向不是个好脾气,只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生气,这还是第一次。
金显荣看到沈君山离开,立刻下车,来到谢襄跟前,语气微妙,刻意又遮掩的带着丝傲气,“谢同学,刚跟君山说什么了?”
谢襄在她面前不想认输,直起腰,冷冷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金显荣等了一下,见她没有回答,两手环胸,嘴上的胭脂红的像血,“君山是个聪明人,也很自负,很多时候,他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谢襄突然出手,金显荣下意识还击,她在烈火军校军事化训练这么久,金显荣的反应竟然不落下风,已经可知她的本事,冷哼一声:“可怜人?”
金显荣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谢襄最恨她装模作样,这个人还害得沈君山与自己有了罅隙,“我总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的。”
“怕就怕,你先被狐狸给吃了。”金显荣幽幽道。
谢襄嘲讽地笑着说:“那就走着瞧。”
金显荣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得哒哒响。
夜晚的山南酒
', ' ')('馆,人声鼎沸。
谢襄来找谭小珺,上洗手间的时间,有人偷偷往她的酒杯里扔进一颗药。回来时,看到郭书亭和曲曼婷一起喝酒,说:“我就知道他俩早就认识。”
“没有吧,他俩刚认识。”谭小珺也八卦的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自家老板霍小玉。
“你不知道,就是郭教官让我二十四小时保护曲曼婷,我们学校除了政要,连爱国富商想让我们当保镖都没门,更别提一个歌星了。”谢襄总觉得郭书亭和吕中忻这两个教官对曲曼婷的态度不一般,赌气道:“郭教官公器私用,以权谋私,我要投诉他!”
谭小珺看她拿起手边的酒杯,一把抢过来,“干嘛干嘛,还喝,自己那点酒量,心里没数啊。”
谭小珺虽然平时胆小怕事了一些,但对朋友是真挚的关心,谢襄这几日,因为曲曼婷和金显荣的事情烦心不已,还有沈君山,叹了口气,忧愁再生,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酒杯:“我付钱了,不喝浪费了。”
谭小珺踮起脚向后退,就是不给她。浓浓的酒味袭来,一名酒鬼醉醺醺走过来,急忙把这杯酒给他了。
酒鬼仰头就干了那杯酒,随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着谭小珺一脸得意,谢襄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转过头,想看看曲曼婷和郭书亭那边结束了没有,目光掠过角落,有人掏出枪,对准了曲曼婷。
刹那间,她头皮发麻,几乎不能动弹。
怎么连跑到酒馆了都不消停!
“小心!”谢襄终是反应过来,站起来冲过去。
郭书亭立刻起身扑在曲曼婷身上,血花四溅,子弹打进他的手臂。
杀手跑出酒馆,谢襄想去追,谭小珺的一声尖叫,让她不由自主回过头。
刚才趴在吧台边的那名醉鬼居然口吐鲜血,歪头倒在了地上。
谢襄怔住,恍惚了一下,酒里有毒?看来那人的目标,不光是曲曼婷,还有自己!浓重的杀机扑面而来,她忐忑的停下脚步,和谭小珺对视,满目侥幸。只是,又牵连了这醉鬼的一条性命。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暗杀是在白云马场开始的,在那之前,曲曼婷刚刚偷偷告诉了自己金显荣的身世。
事情很清楚了,看来那个时候金显荣根本没有上楼,而是躲在宿舍大门后偷听,因此,她才会在第一时间对自己和曲曼婷进行暗杀,也会在第一时间找沈君山辩解,打消他的疑虑。
出了这种事,警察厅很快就来了人,何队长对着霍小玉欠了欠身,带着一众警察,抬着醉鬼的尸体离开。
曲曼婷看的诧异不已,毕竟在山南酒馆出了人命,这些警察竟不找麻烦。听到霍小玉说每年警察厅吃她进贡,也就不奇怪了。
几人都走了以后,霍小玉派去追捕凶手的手下回来了,说是凶手刚抓到就自杀了。到了城西仓库,把凶手的裤子扒下来看到日式内裤,果不其然是日本人,派人把凶手的尸体扔到日本商会门口。
藤原一郎再次失手,恳求金显荣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金显荣就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这时,承瑞贝勒亲自登门找她理论,说什么金印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它更加重要,不可以把它交给日本人。
她听着可笑,“祖宗?你们的祖宗,跟我有什么关系。哥哥,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哥哥也是聪明人,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祖宗,身份,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现在是日本商会的会长,自然是把商会的利益放在首位了。”
“显荣,你怎么变成这样……”承瑞贝勒想起以前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心中酸涩。
“别说了!”金显荣打断他,眼波流转似有泪光闪过,却是勾着唇瓣笑着的,“你们不就是想拿回金印吗?倒也不难,真金白银来赎。不过记得啊,要一家人一起来哦。”
桌上放了一张请柬。
杀手的尸体被抛在日本商会门口,应该是起到了警示的作用,日本商会因此安分不少,最近都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即使是这样,沈听白知道曲曼婷在山南酒馆遭遇暗杀以后,还是派了许多下属跟着她,这一回不敢有半分松懈。
奔子又汇报了一下顺远商会的事情,便退下了。
院子里灯影摇曳,沈听白抬头看了眼,看到卧房有个身影趴在窗子上,探头探脑的往下望。
顾燕帧英俊的脸庞和完美的身姿,都被他那些做贼似的动作给毁了。
所有事情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沈听白抬头看了他好几眼,大步流星地进了屋。趴那么外面,别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怀着这种担忧,一推开门,顾燕帧正靠在床头板上用力的凹着造型,他姿态优雅,手中捧着一本书,低着头做沉思状。
要不是刚才沈听白在窗边瞥见了这个傻子,恐怕还真以为他在房里安安静静的看书。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顾燕帧手中的书,语气调侃,“看的挺认真啊。”
顾燕帧傲娇的哼了一声,也不理他,继续看着手
', ' ')('中的书。
沈听白伸手将他手里的书扶正,一字一句说:“书都拿倒了。”
翻页的手指停住,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顾燕帧僵了一会儿,皱着眉毛漫不经心地辩解:“正着看多没意思啊,反着看才能倒背如流。”
“那你先倒背一个我听听?”沈听白笑了笑,捏住他的脸往外一扯,白软白软的,看来最近是有把这个少爷喂得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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