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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帧眼皮一颤,瞳孔紧缩,做了一个让大家都吃惊的动作。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二人。那模样几乎让人觉得他会和刚回来的二人打起来,事实上他确实是有这个意思,血管突突直跳。
能不跳吗!
他和沈听白打赌——
谢襄会不会回去找沈君山。
他想着他这个室友不能这么没骨气,看上沈听白这个变态老弟了吧,结果,啪啪啪被打脸。
想哭。
要让沈听白拍那种照片了。
顾燕帧指着二人,“你们害死我了,真不争气!”
众人齐齐懵逼。
沈听白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唇角带笑,哄着这个少爷说,大不了也让他随便摆弄着拍照。
顾燕帧眼神一亮,血流渐渐慢了回来,快要崩溃的脉搏恢复平静,暴躁的情绪渐渐归零。其实拍照片这种事未尝不可,多有情趣!
聚在一起讨论时,谢襄几人决定将东西交给郭书亭保管。
出乎意料,霍小玉竟也同意了他们的做法,面对几人的目光,她笑着说道:“我只是和承瑞贝勒合作过一次,既然他没有能力保护好金印,那还不如交给郭书亭,他有门路。”
她竟是毫无私心的在做这件事,一时间,在场几人都甚为动容。
黎明将至。
第二天。
荣王爷知道是金显荣绑架了大福晋,亲自登门来找她要人。
金显荣不依不饶,对他恶语相向,在荣王爷的苦苦哀求之下,提出只要他能刺穿靶心,就让他把大福晋带走。
荣王爷弯弓搭箭射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没想到背后竟是塞住了嘴绑在靶子上的大福晋。
大福晋被一箭穿心,当场死亡。
悲痛传不到远方。
沈听白说要送顾燕帧礼物,金印这事结束,立刻送了。
那是一个蝴蝶胸针,银制的蝴蝶底座上铺满了亮晶晶的碎钻,蝴蝶翅膀下缀着两颗水滴形状的红宝石,在太阳下明晃晃的,看着就价值连城,绝非凡品。
沈听白说这个少爷最适合红色,有一颗始终热忱的心,鲜明滚烫。又像一只蝴蝶,驾过青云,穿过茂叶,纵然群山层叠,也无心在此流连。
“沈大少爷,我这不是在你身边流连很长时间了吗?”顾燕帧拿着这个蝴蝶胸针左右端详,喜欢的不得了。他握在手心里,一脸严肃道:“无心流连是因为那些都是胭脂俗粉,你不一样,我这辈子都准备赖在你这朵牡丹花上不走了。”
“我知道。”沈听白放下茶杯,冲着顾燕帧招手,这个少爷过来跨坐在腿上,接过蝴蝶胸针帮他戴上,脸上是危险又迷人的笑意,“我给你全部的自由,天上地下,任你驰骋。但这不包括你这只小蝴蝶离开我身边。日后你若是有一点想走的念头,我就打断你的两条腿。明白了吗?”
顾燕帧吞了吞口水,送个礼物能送的这么让人胆战心惊的怕是除了沈听白,没有第二个了吧。突然想到在乡下海边,他噘着嘴,觉得有点区别对待,弱弱地说:“你那次在海边,说你尊重曲曼婷,我问你哪怕曲曼婷喜欢别人嫁给别人,你回答是。我要真想走,你不该尊重我让我走吗,这会儿怎么就变成打断我的两条腿了……”
银边眼镜下的双眼眯了起来,沈听白定定地看着他。
“我不服。”顾燕帧的声音越说越小,“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我无法容忍你离开我,这种情感大过了尊重。”沈听白吻住他的嘴唇儿,“你就是死,身体腐烂,也要死在、烂在,沈家的墓里。”
顾燕帧被吻的喘息连连,意识越来越涣散时他想,这个礼物表面是一只蝴蝶,拆开了揉碎了,露出的真实面目,是蝴蝶死后长眠在哪儿的通知吧。
山南酒馆内,人声鼎沸,声音嘈杂,但他们的声音在人群中依旧显得洪亮。
“干杯!”
六人举杯,庆祝这次的劫后余生。
几人都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唯有沈君山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
曲曼婷边喝着酒边狐疑的斜眼看他,喝完以后,看着他问:“你喝的什么呀?白的?水?”
“水。”沈君山一脸平淡,丝毫没有别人喝酒他喝水的尴尬。
“干嘛喝水啊!喝点酒呗!”
“我不喝酒。”
“为什么不喝酒?”
“喝酒误事。”
沈听白默默地垂了眼,推了推银边眼镜。
曲曼婷暧昧地笑着,“你今晚还有事啊?”
“个人习惯。”沈君山说。
曲曼婷撇着嘴去喝酒,嘴里嘟囔着真不招人喜欢,神神道道。玩牌时,她咋呼的挺欢,牌技却不怎么好,手气更差劲,几轮下来,输了不少钱。
顾燕帧赢的一点也没有成就感,将牌一把扔在桌上:“不玩了,没意思。”
曲曼婷不依不饶,“你干嘛啊,每次都这样,我好不
', ' ')('容易抓到一手好牌,你把这拿回去,再来一次,快点。”
黄松皱眉看着自己的牌,把牌往桌上一扔,还匆匆伸手弄乱:“那就不玩了。”
“就是。”顾燕帧边喝酒,边用下巴指了指沈君山的方向,“我们在这儿喝的热火朝天,人家就这样坐着,干吗,像个诗人一样,没意思。”
不仅没意思,还惹得沈听白陪坐,都不一起玩,顾燕帧越想越没劲,他本来很爱打牌,但这会儿却没了心思。
“君山。”曲曼婷将目光转移到沈君山的身上,“喝点酒吧,别这么不合群嘛!”
“你们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先走,反正我也没兴趣。”
冷淡的话语瞬间浇灭了几人的兴致,眼看着情况不妙,谢襄冒着冷汗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自己玩吧,别强人所难了。”
顾燕帧登时不乐意了,嘴角露出邪气的弧度,“奇怪了,喝杯酒怎么就强人所难了?来这种地方不喝酒干嘛?听音乐啊!”
曲曼婷憋着笑鼓掌。
“你要是想听音乐的话,我去给你请个歌手,回来面对面给你唱。”顾燕帧说的一本正经。
沈君山看向他大哥,你媳妇儿欺负我。
可沈听白听到歌手,满脑子想的都是顾燕帧上次在山南酒馆唱歌,那魔性的歌声,犹在耳侧,弯着眼就笑了。
沈君山指望不上他大哥,身子前倾,拿着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皱着眉毛,对上顾燕帧的目光,“你确定要跟我喝酒?”
“哇,好男人啊。”顾燕帧捂住胸口,做出一副被帅到的样子,拍了两下手,恶狠狠地说:“我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
曲曼婷再次鼓掌,要不是知道顾燕帧在沈听白面前什么样,她还真就信了。
“那正好,我也是。”沈君山说。
曲曼婷手都肿了,要不是知道沈君山在他大哥面前什么样,她也真就信了。这二人当着沈听白的面,装什么逼呢。
沈君山招呼谭小珺,“把酒全拿上来。”
“最烈的!”顾燕帧咬字很重,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去!”
“哇,拼酒啊,我最喜欢了!我去拿!”曲曼婷站起来欢呼,高兴地向吧台跑过去,不多时,就抱着一堆酒回来了,将瓶瓶罐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呼道:“来来来!咱们玩点带血的!”
她张牙舞爪,毫无一丝大明星的自觉,说着,打开所有的酒瓶,哗啦啦的把酒倒在酒杯里,摆了满满一桌子,这豪迈且熟练的开酒姿势将几人都给镇住了。
看着满桌的酒,谢襄无语至极,这些酒下去,一头牛都放倒了吧。
沈君山和顾燕帧倒是毫无惧色,气势十足的对视。
沈听白由着二人折腾,抿着唇喝了口酒。
曲曼婷眼睛一转,用手挡住嘴,对顾燕帧小声说:“你小心点,沈家家学渊博,一个个酒量都不是吹的,我就见过沈听白连着放倒了七八桌的人,自己脸都不红。”
“有这么夸张吗。”顾燕帧也小声回应,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偷偷捏紧了拳头,暗暗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酒量。
曲曼婷保持着一副知情人的了若指掌,“没骗你,他们家老太太更夸张,说千杯不醉都是谦虚的。人家是把酒当水喝的,他们家狗都恨不得早上起来喝二两。”
“我们家猫喝十两呢,从来就没醉过。”顾燕帧表情不屑,手握的更紧了。
沈听白把这些话听去,看出顾燕帧的逞强,在桌下悄悄地握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别怕,跟他喝。”
顾燕帧问:“我要是喝不过你这个变态老弟,你会帮我吗?能放倒了七八桌的人,自己脸都不红的,沈大少爷?”
“会。”问题是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谢襄扭头对沈君山说:“要不就别喝了吧,天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收拾了他再走!”沈君山忽地豪迈起来,即使他刚刚那么理性,无数次管住了自己的欲望,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忽然就不想忍耐了,举起酒杯对着顾燕帧说道:“来!”
也许沈君山就是那种人,越是在极端情况下,越是会做出人意料之事。
顾燕帧不甘示弱的冲他举了举杯:“来啊!”
一杯又一杯。
仅此两杯。
除了沈听白,所有人都高估了沈君山的酒量,第二杯酒还没举起便彻底晕了。
几人无法,带着沈君山匆匆出门,刚走到门口,他就扶着一颗树吐出来。
“什么情况啊!一杯就成这样!”顾燕帧站在他身后,一脸难以置信,又转头对曲曼婷说:“喂,你不是说他家什么人都千杯不醉的吗?”
曲曼婷恨铁不成钢,“他们家其他人是这样,我哪知道他一杯倒。”
奔子开车过来,负责送几人回去。
顾燕帧坐在副驾驶,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怪不得你让我别怕。看来你家能喝酒的基因都给你了,你那个变态老弟
', ' ')('半分也没继承。”
沈听白淡笑不语。
“我说,你真能放倒七八桌的人吗?”顾燕帧有点蠢蠢欲动,他自认很能喝酒,就没他喝不趴的人。
沈听白挑眉,“怎么,想比试比试?”
“对瓶吹!敢不敢!”顾燕帧豪气冲天,挑衅十足。
“不怕我干死你?”
“那你干死我啊!”
这挺幼稚的,沈听白看着这个少爷兴奋的两眼放光,脸都红了,可爱的很,便陪他疯了一次。
到帕里莫,房间里堆了几箱酒,顾燕帧一脚踩着桌子,举着酒瓶,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喝着。
再看沈听白,喝着喝着,领带都解了,松松垮垮地搭在脖子上,仰着头喝酒时,酒液顺着唇角滑下来不少,一路蜿蜒而下,看着性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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