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机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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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庆抬头看看从茂密枝叉中露出来的灰蒙蒙天空,月色被乌云遮挡了大半,昏暗不清的夜色里使得脚下崎岖的山路愈发难走。

他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就算踏着前方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行走,也显的磕磕绊绊。

“哥哥,慢点儿。”余知庆气喘吁吁的喊了声,他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对方的步子,但一直这样马不停蹄地在丛林间穿行了几个时辰之后,他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余知简嘴上催促着,但还是放缓了脚步,“庆儿在坚持会儿,瞧这天色像是快要下雨,得赶紧寻个避雨的地方。”

余知庆闻言抬头仔细瞅了瞅天色,发现夜色更加暗淡,对方话音刚落,层层密布的乌云里适时地响了声闷雷。

这村子坐落的极为偏僻,周围四面环山,若想离开这里,只能从东南方向那地势较为平缓的密林钻出去。

碍于这闭塞的地理位置和落后的思想,在原主的记忆里,只有那个村长家的那个禽兽儿子和原主这个抛妻弃子的生父离开过这里。

瞧那禽兽十几年仅回来一次,回来后就被生父迫不及待以结亲为由绑在家里,只怕通往外面的路很是难走。

“哥哥,还要走多久?”余知庆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因迷路死在荒郊野外。他看着这似了无尽头的逼仄山路,不禁泛起了嘀咕。

“快了,就要到了,我记着前面有个石洞,可先行避一避雨。等雨歇了再接着赶路。”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闷雷,近的似在耳边炸响,乌云压顶,像是下一秒就要下起倾盆大雨。

“来,我背你,这样快些”余知简看看天色,他半蹲下身唤道。

余知庆早已不想在多行一步,他利落地一个跳起趴在对方背上,紧紧搂住对方脖颈。

余知简伸手把他的腿牢牢托住,步子迈开,在崎岖的小路上仍然健步如飞,似是比先前都快了不少。

但就算余知简速度再快,在他刚走了不到半柱香后,那暴雨就倾盆而落,密集的雨点砸在兄弟俩身上,不一会儿就各淋了个湿透。

余知简心中再是焦急,却仍是在小半时辰后才堪堪寻到那个山洞。

那山洞洞口毫不起眼,若不是还残留着点月光,余知简差点就因此错过。

余知简两把扯开洞口前的枯枝杂叶,先行半伏着身子钻了进去,他打开火折子,点了个火把,细细探寻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才召唤着余知庆进来。

这洞口虽然窄小,但里面还算宽阔干燥,能容五六个成年男子并躺于地,地上的虫蚁都在火把的驱赶下逃了个干净。

余知简从洞外石壁下寻到些还算干燥的枯枝引了个火堆,又抱了些干草铺在离火堆不远不近的地方,打理妥当后,才让余知庆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草垫上休息。

“庆儿饿不饿?”余知简脱完上衣,就转身在包裹里翻找吃食。

余知庆刚想摇头,就看到对方手上拿着一包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吃食,那干饼已经被雨水泡发,黏黏糊糊沾在布袋上,显然已不能食用。

“我不饿,哥哥。”

余知简撵了撵已实在无法食用的饼渣,懊恼地开口,“明早雨停了我再去寻些吃食,庆儿先歇一会儿吧。”

余知庆点点头,合着衣服躺在草垫上,以为自己会被外面的雷雨大作扰的不能安眠,没想到疲乏的他眯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的人事不省。

余知庆是被树枝炸裂的哔啵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地开眼,发现余知简早已坐在旁边正拨弄着火堆。

“庆儿醒了?”余知简笑了笑,但还是被余知庆看出了一丝勉强,他揉着眼,往洞口瞅了眼,发现外面的天色依旧暗淡,那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豆大的雨点被风斜斜地吹刮进来,一股湿意扑面而来。

余知简紧蹙的眉头染上了一丝忧愁,“这场开春的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余知庆走过去,坐在余知简身边,握住对方放在膝头的手,“没事的,哥哥,春雨最长也不过短短几日。”

余知简用了点力道回握住他的,把不安狠狠压在心底,“就是苦了庆儿要饿肚子了。”

这场猝不及防的春雨足足下了有一天一夜,在一个清晨才雨势渐歇,清冷的阳光从散开的乌云里洒落下来,给人一种暖烘烘的错觉。

余家两兄弟这两日硬生生靠着雨水捱了过来,余知庆焉焉地靠在石壁上,看着余知简用手拨开被风吹断挡在洞口的枝干,他抖了抖衣摆被溅上的雨水,转头说道,“庆儿,我先出去寻点吃食,尽快回来,你就待在此地千万莫要走动。”

余知庆已饿的前心贴后背,哪还有甚劳子走路的力气,“晓得了哥哥,外面山路泥泞,哥哥定要仔细着点。”

余知简点点头,虽万般不放心,但也不得不留下弟弟一人暂时待在洞里,他为了尽快赶回,脚下步子走的飞快,一下就窜没了影。

余知庆用手一下下拨弄着将熄未熄的火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心里不免忐忑起来,左等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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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有回来的迹象,倒是外面的天色愈发暗淡了下来,林间的夜晚说来就来,将将下午天色就黑了个彻底。

春雨过后万物复苏的迹象在暮色里更加明显,虫鸣声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外面的嘈杂喧闹衬的余知庆形单影只愈发孤寂,他不安地皱着眉头,挑高了火尖,猛然窜起火舌把他的影子舔的歪歪斜斜,在石壁上张牙舞爪地晃动不已。

现在夜色已深,他不敢随意出去走动,况且他此时浑身虚软,外面山路又湿滑泥泞,万一....打住!他使劲儿摇了摇头,给自己找了诸多不便出去寻人的理由,不敢再往深处细想。

明天,明天一早,若余知简还不见回来,他就算爬也要爬出去,总不能一味等在这被活活饿死。余知庆咬咬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黑漆漆的洞口,眼中神色复杂难辨,紧绷的神经拦住缓缓滑向深渊的思绪,火光映照在脸上,将他这几日又饿的苍白虚弱的眉眼打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浓重阴影。

“哥哥!”余知庆本就睡得极不安稳的浅眠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他眼睛没睁开前就急促地唤了一声,但刚掀起眼皮,余知庆惊喜的眉眼还未及弯起,面前就被一阵凌厉的风扫过,微弱的火光霎时熄灭,眼前蓦地一暗。

“唔!”余知庆身前罩了上了层阴影,随即脖子一紧,迷糊的神志被脖颈间的剧痛猛然炸醒。

谁?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怎么会有别人?竟一照面就要致人于死地?余知庆感觉没有谁比他更倒霉了,他此生都未有这么惊慌害怕过,感受着颈子上越收越紧的力道,他如果不想甚么法子,怕是下一秒就会被活活掐死。

可是这虚弱已极的身子没有一点能挣脱还手的余地,余知庆用手死命地掰着颈上箍的紧紧的手,生理性的泪水霎时被激得流了满脸,憋得发紫的嘴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是谁?”。在被威胁到性命时,他才第一次痛恨起这不争气的身子和无力反抗的无奈。

但濒死之际还是让他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力气,他猛得挣动一下,刚想张口呼救一声,但嘴却猛地被一双冰凉的手覆上,颈上的力道似乎卸了一点,那弹起的身子被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复又按倒在地。

在被捂住嘴时,洞外适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火光从洞口隐约露进来了一点,但只是一瞬,这隐蔽窄小的洞口并未被发现,四五黑影伴着枝叶被摩擦的声响从洞口极速一扫而过,转瞬之间就了无踪影,再无声息。

等洞外彻底没了响动时,那捂在嘴上的手才迫不及待地抽走,像是忍了多时,一双被泪水濡湿的手带着嫌恶地在余知庆衣领上擦了又擦,像是察觉到了他似乎完全手无缚鸡之力,对方身上的戾气消散了点,连带着那杀气似乎也淡了些,只是...似乎而已...那人的手还是威胁似的箍在他的脖子上。

余知庆脸上泛紫的肿胀消退了点,只余一些窒息的红,他抓住这松懈的间隙狠狠地吸了几大口气,眩晕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些。他刚睁大眼睛,就感觉眼前一亮,刚熄的火堆又被点燃,突然乍起的火光亮的刺目,眼角又被激得挤出点所剩无几的泪水,那眼泪说来就来,他这下才是犹为深切地体会到这身子各种意义上的敏感。

火光遽然照亮了周遭一切,余知庆第一反应就是使劲儿抬头望向那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余知庆呼吸一滞,他望进了一双纤细狭长的眸子里,像是扑入蛛网的蚕虫,被那深邃到泛着妖异紫气的眸子捕获。

那人眉心处点着一抹红的滴血的花钿,眉斜飞入鬓,眼尾高高上挑,眼角处勾勒着一条细红眼线,高挺鼻梁下噙着的唇瓣泛着海棠似的色泽,奇异的是,这般偏于阴柔的眉眼组在一起却又丝毫的不显女气,也不会使人错认,反而有种模糊性别的清魅之美。昏黄的火光在那双眼上投下一片浓重阴影,但还是掩不了那只消一眼就活活把人摄住的勾人神色。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让人见之就无心左右言他,只想上床的脸?’余知庆咂舌,竟连脸上的恐惧都被这绝色驱散了大半。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怎这样呆傻?”清冽的嗓音里坠着性感的要命的沙哑,那人随意搓了搓余知庆发红的眼角,斜斜挑起一边嘴角,嗤笑道。

余知庆感受着脖子上越来越松弛的力道,微微松了口气,若说方才的杀意尚有八分,现在却只余了三分。他心头一动,

“神仙姐姐,莫要杀我!”软糯的语调含着嗓子吐出,像是小猫的呜咽。

“本座何时说要杀你?”箍在颈间的手指缓缓改为了不轻不重的揉捏,“神仙...姐姐?”对方嘴角的弧度顺势放大了些,黑中泛紫的眼瞳里倏尔闪过一丝诡异的血红,“本座定要好好让你识得清楚!”前一刻还在揉捏颈间的手指下一瞬就抚上了余知庆的后臀,余知庆反应不及,就感觉胯下一凉,下衣被轻而易举的撕的粉碎。

这是个什么神展开?!余知庆被对方的动作打懵了脑袋,先奸后杀?也不带这么玩的,况且,我看这人才是一副天生被压的长相。余知庆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生起吐槽调侃之心,他那点旖旎心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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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要被再次强上的痛苦打消了个干净。同时默默地在心里做着自我建设,一边用阿Q精神幻想着把对方这样那样180遍,一边在面上装作副懵懂害怕的样子。

那人把了下他的脉搏,从怀里掏出一枚不知名的赤红药丸,捏起他的下巴轻巧塞了进去。

余知庆本能地伸着舌头想往外顶,但没料到那闻起来香的腻人的药丸入口即化,一股香甜的气息混着唾液直直滑入食道,刚吃进肚子,他就感觉小腹慢慢升起灼热之感,那灼热成燎原之势一路烧过全身,连带着后穴也隐约生起一股痒意。

那人凑到近前在他耳边轻喃一句,“使上这百香媚骨散,允你一场机缘,熬不熬得过去,全看你造化了...”

余知庆眼中弥漫上层层雾气,脸颊红的滴血。他似被那股邪火烧糊涂了脑袋,使劲地睁大眼睛想保持神志清醒,但浑身的灼热和后穴的麻痒恼的他心浮气躁,只盼着有什么东西能捣进来解一解噬入骨髓的痒意。

“肏我...肏肏我...”余知庆眼眸濡湿,他急切地撕扯着身上碍事的衣物,微微仰起头来,用脸蹭着那人凉的彻底的指尖,疯狂渴求着。

居高临下瞅着身下扭动的身体,被压在眼底多时的血红终于忍不住泛了上来,体内的一处关窍稍一松动,眉间的黑气就抑制不住地泄露出来,他尽力在崩溃的边缘维持着一丝清明,

“想要活下去,就随本座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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