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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炔身上的深灰色衬衣扣子被完全的解开,挂在臂弯上,露出精壮的胸膛。
H市的雨季总是来的很突然,傍晚时分潮湿的水汽蔓延开来,打在玻璃窗上,从起居室望出去,星星点点的灯光化成雾蒙蒙的一片。像泪眼中的世界,像上个世纪沪上的霓虹。
夜很凉,因为是秋天了。
这场无足轻重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以李炔短暂的、僵持后的妥协告终。
没有那一层薄薄的橡胶膜的阻隔,每一寸的炽热都有的放矢,清晰无比的从两个人的黏连处传递源源不断的热量。
暖和热仿佛由此变成了双份,微乎其微的羁绊似乎也变成了双份。
和圆把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到捅在他肚子里的那根粗长的阴茎,随着李炔抽动的节奏一下下的顶着肚皮。
他就跪在飘窗前被后入。
剃了毛的会阴敏感到不行,李炔只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做爱的时候却逮着那一处揉搓,连底下的两个囊袋都照顾到。和圆本就招架不住他,在时轻时重的撩拨下阴茎更是一股一股的吐着前液。后面也湿乎乎的,随着操弄发出细细的水声。
李炔不轻不重的从鼻音里发出一个单音,搂着他的腰操,指向不明、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浪的没边了。”
李炔这种时候总是沉默而寡言的。平时总是和圆勾着他,像个道行浅的小妖怪一般,但要是兴致来了,李炔偶尔的“流氓行径”,就能让和圆羞的遮住眼睛捂住耳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乖乖被“睡服”。
但此刻的沉默却与以往不同。
飘窗的高度不高也不低,正好让李炔每一下都能深深的干到底。肛口吐出一大截湿淋淋的阴茎,再不知羞耻的整根吞入。
没个十几下,和圆就软着腰栽下去,喘声都带着哭腔。李炔捞着他的腰跪立着,交叠着他的手,也去摸他的小腹。他越哭,肠肉就咬的越紧。李炔的手掌象征性的用力按了一下,他哭的就更凶了,肠肉发了疯一样的绞着李炔的阴茎,眼泪不要钱似的流。
他转过头来吻李炔的脸颊、耳垂,冰冰凉凉的泪就沾到了李炔的脸上。声音小的可怜的在李炔耳边喊老公。却也没求饶。
“涨……唔、唔……好涨……”
大概是快要到了。和圆要射不射的在高潮的边缘颤成了一把抖筛。李炔在此刻抽身出去,想把他抱回床上。却看见和圆无所适从的转过脸,露出点愣愣的惊惶。可怜巴巴的。
李炔几乎从没在任何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也没有对谁产生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即使是契合度最高的m。
泪水糊满了下巴,哭的满脸是泪也还是很好看。李炔觉得自己心上软绵绵的塌陷处似乎又被什么悄无声息的填补满了,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酸痒。
怎么哭成这样,明明都已经不知怎么疼他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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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炔跪坐在床上,把和圆分开腿面对面抱在怀里,快而急促的抽插,顶着那处敏感点弄。没几下和圆就舒舒服服的射出来了,糊在李炔的小腹上。
李炔停下了动作,阴茎依然硬着,还深深的埋在和圆的身体里,被高潮中收缩的肠肉吸咬的很舒爽。他在等着和圆的不应期过去。和圆含糊着喊老公,李炔就很耐心的应他。
和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不要出去”,李炔就回答他,不出去,还插在圆圆的肚子里。
打架似的做完一场,李炔那一点眇乎小哉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托着和圆的屁股动的极慢。
和圆时不时哼一声,像是舒服了,闭着眼睛。又睁开,捧着李炔的脸迷迷糊糊的追过来,在唇角讨好般的亲了一下,眼泪忽地又很凶的流下来。
李炔不动了,很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和圆不回答,埋在他肩窝上摇摇头,坐在李炔腿上抱着他的腰。冰冰凉凉的泪顺着颈窝一点一点的流下来。李炔又问,是后面疼吗,和圆还是不说话。李炔停下来搂着他,听和圆轻轻抽泣,就拍着他的背。
过了很久,呼吸慢慢的缓了过来,他扶着李炔托着他屁股的小臂,很小声的在李炔耳边说:“动吧,不是后面疼。”
李炔很轻的动了两下,问他:“不疼,为什么哭?”
和圆随着他的动作,声音也起伏不定,不太坚定的重复:不疼。末了,更轻的补上一句,是喜欢老公。
“喜欢我为什么要哭?”李炔面对他耍赖般的搪塞,难得的进退失措、哭笑不得,越来越觉得养孩子似的。逗他,“圆圆不喜欢我,我才要哭。”
调教室闲置了两年,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用途。架不住和圆一次两次的从里面挑“玩具”拿到面前来要“试”。
“圆圆,”李炔叫了和圆一声。和圆嗯了一声,转过脸来看他。
李炔托着他的脑袋把他放到床里,压着他的腿根,大开大合的挞伐。和圆下半身被抬的很高,他的脸上飞红,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两人湿腻的连接处,躲躲闪闪
', ' ')('的偏过头。被李炔一刻不落的看进眼里。
“圆圆,”李炔又叫他,和圆重新抬头看着李炔,被顶的一耸一耸的,仍然嗯了一声。李炔停下来,和他额头顶着额头:“那些,不要试了,以后也不试了。不是不想和你玩,是真的不想玩。”
和圆反应了很久,才知道他说的“那些”是什么。他很委屈的说:“可是,别人……都可以……”
他想到了项圈上不甚明显,但显然存在的使用痕迹;或许有特殊意义的字母暗刻;李炔早他出生的二十年。他想说,为什么总有别人可以呢。可以拥有那些“君生我未生”的年月;那些别样激烈的性爱;可以一起用遍各种润滑,然后在两个人一起逛超市的时候清楚明白的说出“这个太干了,换一个”。
这些都让他委屈,嫉妒到发狂。可他说不出口,这些话太酸了。他要体面,不要做一个工作都要靠“裙带关系枕边风”的菟丝草。
他好像也没有资格说出口,只有被明目张胆的偏爱才有资格说出口。
李炔低头看着他,像是想听他说完的样子。可是和圆说不下去了,从鬼使神差打开调教室的门开始,从踏出李炔办公室开始,他心里的酸涩就像反胃呕到心力交瘁时泛上来的苦胆汁,潮汐般涨落,却又让人泥足深陷。
等了好久,李炔低头吻在他的耳边,很轻很慢的说:“什么别人?没有别人,有圆圆,哪里还有别人。”
调教室里哪个项圈上刻着哪个记忆模糊了的名字,李炔对不上号,也早就结了尘。他想,都该拾掇拾掇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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