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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晴天霹雳我也想冷静但我做不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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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九年过去,我爹四年前也死了,那一天却还好像在眼前。

哪怕今后对小晚娘再蔑视,本公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贱人还是略有几分姿色,可偏就是这几分姿色,害我中了他的圈套。

丑话说在前头:诸位看官,我荣二,说话虽然不是引经据典,但也文质彬彬,十成十的君子风度,如果你不喜欢,大可以不看,如果你对我和晚娘的乱伦故事感到义愤,那也不能骂我,骂那个骚货就行了,否则你会变成臭癞蛤蟆。

反正,是他费尽心机勾引我在先,而鄙人只是一时糊涂。

不说了,他过来了!

这人纤细的手指扶着桌子,脸色苍白,眼尾泛着憔悴的深红,冷冷瞥着我,动用了些中气,连名带姓地质问:“荣其知,你把熙儿带去哪里了?”

他另一只手牵的那个小畜生,是我的弟弟荣熙,丁点儿大的小子,两只黑亮的眼珠,这时候怯怯地盯着我,好像怕我吃了他似的。

“呵,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我鼻子里喷出气,充分表达了我的不屑。

“明知故问?”他注视着我,轻笑一声。

我真是看不惯他这么笑,好像把我从头到脚全看穿了,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只能抬起高傲的头颅,用沉默对付他。

“好多……好多姐姐!还有很多点心!”小畜生在旁边小声说,握着他爹的袖子,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仰头道:“哥哥今天带我去玩了!”

秦楼楚馆里的那些小倌,涂脂抹粉,易弁而钗,小孩子不懂,想必是把他们认成女人了。

“少套近乎啊你!”我指着他,急忙撇干净,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乌绵说:“他自己跟在我后面,狗皮膏药似的,我让他别跟,他还跟,你怪我干什么!”

他一把揪起我的衣袖,淡金深眸里简直要喷出怒火,竟然难得失态了一回:“他跟着你,你就把他带去那种地方!”仿佛被牵动了什么,眉头皱起,低头咳嗽了一阵,才松开小畜生的手,慢慢后退,扶着把手,坐在圈椅里,质问我:“你索性是只顾自己,可他还小,一个四岁的孩子,去那种嫖男人的地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吃错了东西怎么办?真要出事,你担得起么?”

“这、这不是好好的嘛!”被他这么一指责,我也有点后怕,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怪这个小畜生,平时表现得像个大人,不需要我过多操心,所以就放心地去吃喝玩乐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他怎么知道我和小畜生在南风馆?才坐下没两刻钟,倌儿斟的酒还没凉透呢。

“阿耶,不要生气,熙儿没事。”小畜生抬起小手,在后背软绵绵地拍打着,一下下给他顺气。

乌绵喘息了一会儿,才平复了怒火,长叹了口气,搂住他小小的脑袋,嘴唇凑过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低下头,鼻尖相抵,整个人松懈下来,缓声道:“……乖儿,我的乖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转过脸,对我却换了一副面孔,横眉冷对,口吻凉薄:“你也玩够了,在家待着吧,非要出门,我让阿来阿顺他们给你打扇子。”

“不行!”我跳起来,吼道:“凭什么!”

“凭我是当家人,凭老爷生前把你托付给我,凭我是你的长辈!”他冷冷的一番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砖头一样砸在我脸上。

“哼,你还知道是我的长辈啊?”我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下人,话里有话地刺他。

那厮果然逐渐收敛了神情,低着眉不再说话,只是叫两个下人过来,当着我的面,吩咐他们把少爷看紧了。

那两个没骨气的下人屈服于他的淫威,点头连声称是。

我还要闹,他就不管我,扶着桌椅,背过身去,两个丫鬟就势来搀,径直送到屋里去歇息了。

只留下这个小畜生,走过来拉了拉我的手指,仰着头细声细气地劝:“哥哥,不要让阿耶生气了,阿耶身子骨不好,昨天又晕倒了。”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的烦躁到了极点:“别烦我!玩你的尿和泥巴去!”

这个小畜生有意讨好我,他越这样,我就越难受,平时我让他闭嘴,他就安安分分地缩在一边,自己和自己玩,我让他滚,他就默默地走出房去,两手把门合上,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所幸还听得进两句人话,否则爷脾气来了,非得把他卖给镇口二傻子当儿子不可!

老太太还在的时候,看我们兄弟不合,偶尔劝我:你瞧你弟弟,多亲近你哪。

这哪叫亲近啊?我心想,他就是崇拜我,想讨好我!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长大了还不知道精明成什么样呢!

说心里话,我对乌绵和那个孽种实在没有什么感情,一个在家里作威作福,只手遮天。一个看不懂眼色,比大鼻涕泡还黏糊人,虽然是我的亲弟弟,终究不是从一个肚皮里钻出来,想到他是我爹和乌绵两个人干那种腌臜事生的,一面对他,我这心里就别扭、就想吐。

真叫一个膈应。

到了晚上,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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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狗屁事情,心里还是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我爬起来,拿出抽屉里的刨子、锯子、锉刀,点了灯,一样样地擦拭、上油。

忽然有人敲门,“叩叩”两声,节奏舒缓,不疾不徐,我心想,爷才懒得搭理你,就自顾自躺在椅子上装死。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乌绵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下颌清瘦,眼睫纤长,站在门口,和我对视,过了半天,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荣二,你在赌什么气?

我瘫在椅子上,就不理他,试图无视他,让他当场气死。

只听见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近了,他反手把大氅簌簌地褪在地上,身子就像一道洁白的细缎,如同凉月般,涓涓流泻在我的膝头,我看他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来勾引我,又想起白天的事,哼了一声,忍不住地嘲笑他:“我说晚娘……”

“够了。”他用手掌轻轻捂住我的嘴,皱着眉,用气声恨恨道:“你气得我头疼。”

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我偏不吃他假正经的这一套,一个翻身,就把他压住,去堵他的嘴,如饥似渴地亲了一会儿,手掌就插进他腿根,往他下三路探。要说这贱人年纪也不轻了,怎么还是一身细皮嫩肉,三天不碰就想死人。

他往后躲闪了一下,抗拒道:“今天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我偏要!”我被打断了,有点烦躁,压着人又要亲上去。心想你不行你来找我干嘛,进茅坑不拉屎光看着啊?

他隐忍地别过脸去,呼吸也有些急促,用手掌挡住我的脸。

“你等一等……”

我看他这副抗拒的样子,心头欲火蹭蹭蹭地上涨,都快烧到头顶了,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腕,在他脖子上瞎啃。

乌绵身子一颤,显然也起了反应,但他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忽然当起了贞洁烈夫,“啪”地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打我是不是?”我被他扇得左脸滚烫,俊脸想必是比较狰狞,又大声反问了一句:“打我是不是!”

乌绵脸色凝重,坐在我怀里,抬起手,用冰冷的手心抚在我的脸上,给我降温,与此同时,脸也贴上来了。

我又顿时觉得没那么燥热,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于是他沉默了半晌,等得我鸡巴都软了,漂亮的嘴唇才慢慢地贴到我耳边,像倾诉一个秘密,低声说:“二哥,我又有了。”

“有了?”

他握住我的手,往小腹上摸去,低头道:“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

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孩子,他是不是觉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孩子?可笑!他们这些蛮子,就是少见多怪——

等等……

等等!

有什么?

什么有了?

有我们的什么?

我脑海里就像有根丝线,一会儿绷成一个“一”字,一会儿扭成一条蛇,一会儿缠成一团乱麻。

我很快转过脸去,试图从他雪白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时候,当我回过神,理解那话中的含义,只感到一道大雷从头顶径直劈下,把我劈得四分五裂,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半天,也许是初为人父的喜悦,也许是天然的聪慧和镇定,把我拉回了现实。

冷静,荣二,冷静!

我攥起铁拳,“腾”地一下站起来,把他摔在地上,暴跳如雷:“不对啊,乌绵,你不是每次都会喝那个什么药……”

乌绵跪着,低下头,肩膀不受控地颤抖,捂着眼睛,仿佛也有些无措,可能是我的反应太大,把他给吓坏了:“我也不知道。”

但乌绵终究是乌绵,他不是我,几乎只是慌乱了一瞬,神色也就镇静下来了,撑着椅子站起身,盯着我,沉声命令道:“你声音放低些,别让下人听见。”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四年来,搞了那么多次都没出事,要怪,就怪我的那个太过强悍,吃药也敌不过,嘿嘿,这么想着,我又觉得没那么可气了,甚至冒出些不合时宜的得意之情,爷厉害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我冷静下来,很快察觉了疑点,质问:“慢着!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了?你栽赃陷害我怎么办?”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立即恢复了白天的那种冷酷,唇瓣抿成一线,拾起了地上的大氅,用手拂了拂,露出一个冷冷的笑:“荣二,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无情戳穿:“你以前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吧?”

简简单单的反问,居然把这么尖牙利嘴的乌绵问住了,穿衣服的手一顿,继续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便要离开。

“先别走,不管谁的,这个孽种都不能留!”

“好,”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垂眸盯着地面,睫毛上浮现的月光微微一闪,继而很痛快地答应:“明天便叫郎中过来开药。”

说罢,吱呀推开门,披着一身冷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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