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敢与家主硬刚的人出现了!
席童跪在冰凉的理石地面上,双膝疼得钻心,加之身体内外的伤创,竟然还敢放言“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拿什么当?
恐怕一个耳光都能给他抽撅过去,这人不是存心作死嘛?
江锦搁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个不能得罪,一个不能搞死,要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席童双手撑住地面,浑身疼得直打颤,逞能的嘴担不起“破败”的身子,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高估了自身的坚毅程度。但话已出口,无法转圜。
局面僵在这里,大概只有他死了,才能消平家主的怒意。
“爷,夫人的下杀威棒还未完成。”江锦适时打破沉默。
“行,那就先从杀威棒来。”肖晏向后一靠,悠哉哉地翘起二郎腿,鞋尖轻抬催促着席童,“去吧。”
这个时候由不得人退缩,何况昨天已经领略过,席童没什么迟疑地起身,却忘了久跪的双膝又麻又痛,一下子没起来,直接摔在地上。席童倔强的不吭声,挣扎着爬起来,还说了句:“谢家主赏。”
肖晏看他摇摇晃晃的架势,眼中情绪不明。江锦扶住身子不稳的席童,将他带到刑凳旁,低声提醒:“夫人需噤声,不可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童问:“亦炎受了什么刑?”
“藤鞭...200,降为奴籍。”
席童紧紧地咬住唇,眼眶酸涩难忍,昔日景象在脑海中流转,亦炎清隽的气质容貌,温润腼腆的笑意与纯粹的眼神......200藤鞭,他还有命在吗?
席童一面痛心疾首一面分膝跪在刑凳上,刑官左右而站,拎着板子立定,在掌事者的默许下,沉厚的板子呼啸而至,狠狠实实地拍在臀上。
尽管做了心里建设,席童还是被这股力道斩出声响:“呃!”疼,好疼!
相比昨天的经历,今天这一板子使出了几十倍的威力,不等他缓气第二下紧跟而来,“啊!”席童猝不及防痛呼出声,腰背以下被震得发麻,内伤加上外击钝痛加持。
他本不想出声,可这并非本能可控,缺少挨打经验的他根本经不住这般狠厉,遭了几下就有些跪不住了。
鼻尖渗出细汗,席童双手紧抓凳子顶端的凸起,强迫自己要忍耐,不可退,也没得退。
无情地板子重重落下,哭音还是从咬破的嘴唇里溢了出来。
除了身体上的疼,心里更疼,疼得他要难受死了。怎么办?亦炎怎么办?
“......200鞭会打死他的,”席童低声抽泣,乞求的声音如祈祷一样微不可闻:“饶了他吧,求求您...求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突然大声哭了起来,绝望无望身心惧创,一两分钟的时间,他生生挨下十个板子,从腰到臀火烧火燎,又麻又刺疼得钻心。
脑海里是挥不去的亦炎的种种,想到自己说要罩着他的话,心如刀绞,难过的无以复加。他断断续续地呛咳起来,不计形象地开始哭喊,像在发泄,近乎疯狂的样子把江锦都整愣了。
“夫人?”
席童伏在凳子上嚎啕大哭。从接到婚讯开始,每个人因他而起的遭遇,桩桩件件,重重叠叠,把他彻底压垮了。
江锦看了一眼家主的脸色,走到席童身旁,解释道:“夫人,自您在家失踪的那一刻起,亦炎的罪责就不可免了。加之昨日婚夜,夫人行为逾矩,亦炎亦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护主不周,教主不严,徇私枉纪......亦炎不得不罚。”他知道席童自责,但也希望他能明白,亦炎不是无故受过。
“那是,呜呜呜...我那是......”席童想起了祝尤星,顿感口中苦涩异常。
早知如此倒不如让给他来做这个狗屁正妻!他不稀罕!不愿意!
可是内心无论怎么腹诽咒骂,都改不了已定的事实。
他必须要向现实低头,向权势依附。
因为他的夫主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肖晏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双眼盯着席童背影,看他从大哭转为抽噎,明明抖得那么厉害却还是掩不住骨子里的倔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童从刑凳上爬下来,一个趔趄被江锦扶住,他惨白着脸重又跪在肖晏面前,双眼红肿不堪,嘴唇抖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奴,奴妾会学规矩,重新学,认真学,什么都学......求家主,放过亦炎等人,重新,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奴妾保证会听话,求您开恩,放过他们吧。”
他说话的时候垂着眼,不看男人的脸,随后彼此沉默了许久。
肖晏问:“短短三个月,你跟一个小教习处出这么深的感情?”
席童哭的快缺氧,理智还没丢,闻言立即摇头,“我只是想让他活着,我,我,呜呜呜......”
“眼泪擦干净!”
席童胡乱抹了把脸,努力克制着情绪说:“从今往后,奴妾无需亦炎服侍,他是官是奴,都与我无关,”席童狠吸一口气,泪水再次决堤:“我只要他活着,能少受点罪,我,我离他远远的,呜呜,家主求您放过他,席童求求您,呜呜呜......”
肖晏看着匍匐在脚边情绪不断失控的人,眉心轻拧,问江锦:“亦炎现在怎么样?”
“昨日挨了藤鞭60,正在康复休养。”江锦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亦炎每十天行刑一次。”
多么残忍,受完刑养好伤再继续打,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肖晏伸手捞起男孩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脸色也十分不好:“下次逞能的时候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