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东君山遇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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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二人行至东君山,落地于山脚。

东君山并非无主之山,其山主东君夫人修为臻至合体初期,在此隐居已逾五百年。

东君夫人性喜清静,整座东君山被其设下结界,结界之内不准御剑飞行,不准破坏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若有违者,除非修为境界高于东君夫人,否则皆要受这遍布整座山的禁制反噬。

青珩发出一道灵讯送往山头东君夫人居处,稍待片刻未见有回复,这便表示山主已经同意他二人入山,但不必前去拜会。

青珩道:“东君夫人与师尊有旧,故不会阻止我二人入山。夫人一向只好清修,我们不必去拜见打扰了。”

云瀿懵懂点头,既而又有些不满:“与师尊有关的事,师兄似是总要比我知道得多些。”

青珩瞥了他一眼,拽起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未有多言,便牵着他往前走去。

云瀿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这才眉花眼笑地跟了上去,嘴上还要得寸进尺:“师兄为何从来不曾过问我的事?师兄都不关心我的吗?师兄对我一点都不好奇么?师兄说心悦我,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原本只是信口开河地与师兄撒个娇,可说着说着云瀿却怔住了——他方才瞎胡闹的一通话,好像句句都是事实啊!顿时住了口,也笑不出来了。师兄说心悦他,不会真的是逗他玩的吧!?

青珩沉默地盯了云瀿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拇指在他眼睑下缓缓划过:“你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没什么好问的,走吧。”

云瀿被青珩拉着往前走,师兄方才之言令他纳闷无比,可见到师兄并没有要与他细说分明的意思,便又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师兄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他。好比这次东君山之行,师兄心中分明早有计划,却偏偏不与他说明原委。仿佛在师兄眼里,他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似的。或者师兄只是懒得与他解释罢了。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道侣吗?师兄不是亲口说的心悦他吗?

云瀿越想越觉得沮丧。他从不怀疑师兄对他的好,可这种好真的是出于情爱吗?若细论起来,师兄对他这种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父兄对待幼子。

——没错,就是了!师兄分明把他当小孩子!只有大人对着小孩,才会一言堂,才会从不解释!

师兄明明只比他大两岁,比他早入门两年罢了!凭什么自以为是师兄,就把他当小孩啊!

云瀿分外不服气,停了下来,不走了,一脸不高兴地瞪着青珩。

青珩微微皱眉,回身看他:“又怎么了?”

云瀿瞪着眼睛,气鼓鼓道:“你是我的道侣,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叫你师兄,你也不准再叫我师弟!”

青珩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人把自个儿气成了一只呲牙红眼兔:“一个称呼罢了,不叫师兄师弟,你想叫什么?”

云瀿愣了愣,对啊,不叫师兄弟,那该叫什么?直接叫名字未免太生疏了。可他还未行冠礼,并未有取字。至于师兄,早就抛弃前尘俗世,“青珩”二字不过是师尊为他取的道号罢了。

云瀿抿了抿嘴,执拗道:“我不管!总之师兄不可以再叫我师弟!”

那你刚刚是在叫我什么?青珩顿时被这人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颊:“叫你心肝小宝贝,满意了吗?”

云瀿害羞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猛地摇头:“不行!不可以!”心肝小宝贝,这不还是叫小孩子吗?!

青珩双手扶住他的头将他固定住,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舌头探入飞快扫荡了一圈,然后用力吮了一下他的舌尖,方才退出:“你就是我的宝贝。大宝贝,快走了!”

云瀿呆呆被青珩拖着往前走,脸色渐渐红了,心中郁闷一扫而光,神清气爽——没有哪个大人会这么亲一个小孩子的……对吧?

是他多虑了,他该对师兄多给予一些信任才是。

对于师兄没有主动告知他的事,如果他真的想知道,那他不会自己主动去问么?是了,师兄从前都是独来独往,凡事早已习惯独自决断,不说予他也是情有可原。反而师兄如今愿意常常亲近他,对他笑,对他温柔,才是难能可贵。

思及此,云瀿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了。牵着对方的手,与对方迈着频率一致的步伐,心中雀跃地想到,只要师兄不松手,就算做一只被师兄牢牢拽在手中的风筝又如何?

他只愿他二人之间的连线,永远都不要断。

云瀿心有所感地仰头望天,只觉胸臆舒畅,喜悦开怀——

忽然,云瀿仰望的目光渐渐凝住了,只见头顶一树茂密的枝叶间,赫然瞪着两只闪着幽光的巨大紫眸,正一眨不眨与他对望。

“师兄,那是什么——”

青珩循着云瀿的视线抬眼望去,顿时一惊,匆忙去捂云瀿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双目:“别看!这是碧影摇情蝶!小心被它拉入幻境之中!”

却是迟了。云瀿捉住青珩的手腕,身子晃了晃,便软软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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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珩忙将人接住,见那人已然陷入昏迷,顿时脸沉如水,目光阴冷地望向那碧影摇情蝶。

那双令云瀿失神的紫眸已然不见了——原来那紫眸不过是碧影摇情蝶翅膀上的花纹。此时这蝴蝶已然得手一人,便扇动着翅膀准备离开了。

青珩召出长幽剑,随手掷出一道剑气射向那碧影摇情蝶,那蝴蝶拼命扇动翅膀,洒落漫天碧色鳞粉。

青珩抱着云瀿飞速遁离,两人身上仍不免沾到一星半点。青珩先前掷出剑气已然触动了东君山禁制,被灵力反噬正强压着喉间腥甜,再被这鳞粉一沾身,脑内顿时一阵剧痛,晕了过去。

两人身上的鳞粉发出绿幽幽的微光,微光中似有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缓缓生长而出,寻到对方身上的另一条,两段丝线便绞缠在一起,渐渐融成了一条。再然后,这丝线便消失了,两人身上散发幽光的鳞粉也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青珩便清醒了过来。除了之前灵力反噬之伤尚有些不适,并无其它异样。

可身旁云瀿却仍是一副双目紧闭的模样。那人昏睡之中似极不安稳,不知其究竟在幻境之中遇见了什么。

青珩先前也被沾上了碧影摇情蝶的鳞粉,此时却是不能再像从前在茯芷岛那般,以金丹烙印的联系去唤醒对方。只因那鳞粉邪异非常,两人若再有联结,只怕将云瀿所陷的幻境再叠加上青珩深层意识中的所忧所惧,双重幻境合二为一,更为复杂难解,只会令其更加沉沦其中,不得脱出。

青珩将云瀿横抱在怀中,顾不得禁制反噬,御起长幽剑,疾疾直飞向东君山顶。

到得山顶,只见一座道观,内设三清金身雕像。道观旁侧一栋清简木屋,屋前两块药圃。药圃中间正立着一名青衣素袍的道姑。

那道姑手执一只细口长颈玉瓶,正往药圃中浇灌灵液,听得动静,便回身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出尘,素若冰雪的容颜。

青珩步行至道姑近前,将怀中人放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晚辈乃春芜君门下大弟子青珩,这是晚辈的师弟云瀿。扰了夫人清修,还望夫人见谅。”

这道姑正是东君夫人。

东君夫人冰冷目光斜睇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云瀿,抬起手轻轻一撩,便有一只足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小的碧绿蝴蝶拖着幽幽鳞光幻化而出,停在了她白玉般的指尖——正是那碧影摇情蝶。

“便是你两个小娃儿,伤了我的阿碧?”

青珩道:“夫人息怒。若非夫人的灵宠先暗算了晚辈师弟,晚辈绝不敢出手损伤这东君山一灵一物。”

“哦?”东君夫人扫了一眼青珩,又垂眸逗弄起指尖的蝴蝶,漫不经心道,“你倒是对我这的规矩清楚得很。”

青珩道:“曾听家师说起。”

东君夫人神色微微一顿,将指尖蝴蝶放置在肩膀上,这才正眼打量青珩,冰冷目光似温和了几分:“你师尊竟会与尔等晚辈提起我么。”

青珩对东君夫人的认识全来自上辈子的亲身经历,不管上辈子还是此世,都从未听春芜君提起过,之所以搬出师尊名号,不过是希冀这东君夫人看在师尊份上,不与他二人为难罢了。

眼下对方似是对他方才所言有些较真,却叫他不知如何接话了,便干脆沉默不语。

东君夫人却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似闲话家常一般,继续问话:“你师尊如今可还安好?”

青珩略一踌躇,还是实话实说道:“家师不知何故元神受了重伤,此时正在宗门内闭关疗伤休养。”

东君夫人听完脸色骤冷,隐有薄怒:“不知何故!?好一个‘不知何故’!这世上除了应怀卿那个魔胎,还有谁人能令春芜君元神重伤!”

青珩一惊,应怀卿?此人是谁?为何上辈子从未听说过此人,而此人却似与师尊关系匪浅?

东君夫人又道:“我这里倒有一物,对元神之伤颇有疗效。这便与你走一趟玄微宗。”说着似回想到什么前尘往事,清冷丽容隐现唏嘘之色,叹息了一声道,“三百年了,唉,自你师尊决意修炼无情道,我与他竟已有三百年未曾见了。”

青珩忙低头道:“夫人且慢!夫人,我这师弟如今被您的灵宠摄入幻境之中,不得解脱,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先将晚辈师弟救出困境。”

东君夫人懒懒扫了一眼地上的云瀿,冷哼道:“阿碧不过与尔等小辈开个小小玩笑罢了,你这师弟可真是没用,竟连这一个小小的幻境也挣不出?”

青珩压住心底的不悦,仍是恭谨道:“夫人教训的是,待我这师弟清醒后晚辈定当好好管教,日日督促他勤勉修行——眼前还望夫人不吝伸手援助。”

“罢了。看在尔等师尊的份上,我便不与尔等小辈计较。”

东君夫人将肩上碧蝶送飞出去,只见那碧影摇情蝶扑着翅膀在云瀿头顶停了下来,一根无形的白丝从云瀿额间飞出,被蝴蝶张开口器一点一点吸入。

随着那白丝被不断逐渐吸入,东君夫人原本冷淡脸色却是忽然骤变,勃然大怒喝道:“荒唐!尔等小辈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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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此等不堪入目心思!”说着袍袖一拂,一股属于高阶修士的极大灵力扫向地上的云瀿。

青珩愀然变色,挡在云瀿身前,长幽剑已紧握在手:“东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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